雪花飄飄(3)

有一次回國，通過朋友認識阿佳，她是學藝術的，長得漂亮，大大的眼睛，端正的
五官，白皙的皮膚，勻稱的身材。我請她吃了兩頓飯，惑於她的國色天香，第二次
吃飯時就有吻她的衝動，可畢竟剛剛相識，臨別時只是握了握她的手，那手柔若無
骨，讓人難以忘懷。

第二天，我啟程回美，一路上都在回味和她在一起的感覺，我很懊悔沒有吻她，其
實，在握手時把她擁入懷中，輕輕地吻一下面頰，很自然。這樣的話，也不枉認識
一場。

一天，接到一份電子郵件，對方問我是否還記得她？我一看樂得跳了起來，居然是
阿佳。我立即回道，不但記得，而且一直念念不忘。晚上，我躺在床上睡不着，便
撥了她的電話，她聽到我的聲音即驚喜又激動。

通了多次電話，新鮮感過去後，我打得漸漸少了，她卻欲罷不能，經常打來電話，
考慮到她的經濟能力，一般都是讓她放下電話，我再打回去。可頻繁的電話讓喜好
安靜的我有些不耐，尤其是晚上睡得正香時，電話鈴響了，讓人懊惱不已。有時，
我故意不接，任憑電話鈴聲此起彼伏，大多情況下，沒人接她就放下了，但有一次，
她留言道：“EPEI，我想你。” 那哽咽的聲音在沉沉的夜色中迴蕩，讓我有些不忍，
但又有些不解，哪是哪啊，吃了兩頓飯，通了幾次電話，不至於如此難分難捨吧？

第二年回國，又見到她，我舊情復燃，約她吃飯，飯後一起唱卡拉OK，在卡房，我
把她擁入懷中，親吻了她，她全身顫抖，無所適從地看着我，看得我心中直發虛，
不禁問自己，這樣做是不是不地道？

幾天后，我乘車到某地辦事，快開車了，忽然有人敲窗子，我抬頭一看，亮麗的她
站在窗外，我打開窗向她道別，她竟要上車，讓她上車後，她緊緊地拉着我的手，
紅着臉附耳對我說：“我愛你。” 我不知可否地笑了笑，岔開話題道：“你不回家，
家裡人一定很着急。” “我已經告訴家裡人，你是我男朋友，和你在一起難道他們
會不放心？” 聽到這話，我很意外，我雖說鍾情於她的容貌，可還沒有把她當女友。

到了目的地，我把她安排在酒店，就出去辦事了，晚上回來時，她已睡了，當我吻
她時，她睜開了大眼，很驚慌，在我不停的擁吻下，她也不禁緊緊地抱着我，當我
試圖將手伸進她的衣服時，她卻拉住了我，哀求我別這樣，我很好奇地問道“以前
沒和男人親熱過？” “沒有。”我鬆開了她，躺在一旁，看我這樣，她俯到我的胸
前說：“結婚後，我會把一切都給你。”

清晨，我睜開雙眼，便看到了坐在床前的她，我把她擁入懷中，撫摸着她。她喃喃
到：“我已和你同居一室，以後，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聽到這話，我心
中不禁暗暗叫屈。

“你會帶我出國嗎？”她問道“很難，我只是和老婆分居，但還沒離掉婚。”她驚
訝地看着我，怔了良久，哭了起來：“那我不是成二奶了？” 我沒答話，親吻着她，
吸吮着她臉上的淚珠。

相擁相抱中，她對我說：“我真的愛你，我等你離婚，你一年離不掉，我等一年，
十年離不掉，等十年。” “那到不必，別耽擱了你的青春，能遇到合適的就把我忘
了吧。” “你不要拋棄我，現在大家都知道，我有個男朋友在國外，這次我又和你
一起出來，你如不要我，我還有臉見人嗎？我只能出家做尼姑，了卻殘生。”說完，
她掩面啜泣不已。

“沒那麼嚴重吧？生活中美好的事還很多。”我撫摸着她的滿頭秀髮。“沒有你，
我就沒了希望，哪裡還會有美好？”“這事以後再說，你還年輕，應該讀書深造。”
“你願意幫助我繼續讀書？”她抬頭問道。我點了點頭。

回美後，她來了個電子郵件，說聯繫到了一所學校，要花費數萬人民幣。應不應當
幫助她這筆錢？ 我很為難。我如食言不給，讓人覺得卑劣。可要是給了，讓她沒完
沒了地等我，不也是害了她嗎？

由於我的遲疑不決, 又接到了她的電子郵件: “。。。 你已經形成無牽無掛，自由
自在，獨自生活的個性，你可以做到對我的情感漠不關心，對我的存在熟視無睹，
可你理解我的感受嗎？你有學位，有智慧，想飛到哪裡，就飛到哪裡，而我卻學識
不高，知識有限，只能站在窗口旁，望着窗外想你。我想抓住機遇，繼續上學，以
縮短你我的距離，你卻不肯幫我，只能任由時光啃蝕我的青春，鈍化我的頭腦，僵
化我的思想，一年一年一年 。。。”

她的真情實意讓我有些感動，俗話說才子佳人，女孩子漂亮不就成了，我又何必在
乎她學歷低呢？又不是找家教。再說了，她文化低，對我要求自然就不會高，可能
更容易榮辱與共，既不會象阿華那樣“臨陣脫逃”，又不會象阿美那樣整天教訓人。

第二天，我打電話給阿美，想徵求一下她的意見，她還沒聽明白，就嚷嚷道：“你
這人，讓我怎麼說你，占便宜時不計後果，出了事又不想負責任。”“出什麼事？
我又沒動她。”“都上床了，還說沒出事，虧你說得出口，你們這些男人，都是語
言上的君子，行動上的小人。”

“別亂嚷嚷，那個房間是兩張床，一人一張。” 我接着又說：“讓你幫我出主意，
又不是讓你給我寫評語，廢話那麼多幹嘛。” “在外面胡天胡地，還那麼振振有辭，
說句痛快話，那女孩懷孕沒有？”“根本不可能。”我對她趁機攻擊我，頗感惱火。

“沒有就沒有，急什麼。” 她又接着問道：“你喜歡她嗎？”“說不上來，她文化
層次低點，但的確漂亮。”“漂亮能當飯吃？你找她是為了過日子，又不是選她當
擺在客廳里的花瓶。”她揶揄道。

她接着又說“你如果真心喜歡，那就幫她，但一次別給太多，不要超過一萬人民幣，
這樣，既顯示了你對她的情義，又不至於象阿芸前夫那樣當冤大頭，現在國內的女
孩鬼着呢。如果不真心喜歡，那就當斷則斷，快刀斬亂麻，千萬別藕斷絲連，拖泥
帶水。那女孩陷得越深，你以後越麻煩。不是嚇你，有的女孩子執着起來，挺可怕
的，我有個親戚和你情況相似，後來，那女孩跳樓了，鬧得他到現在還擺脫不了那
件事的陰影。”不愧是老同學，罵歸罵，接骨眼上，還是金玉良言。

又有電話進來， 看了下屏幕上的顯示，原來是阿芸，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