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車站前例行的自我介紹,才發現有三成人是外系學生,也很有幾個
是北京人。 我粗粗的劃分一下成分:蹭車回家的,公費旅遊的,還有
我這種準備應付差事的,倒是沒誰象是來專門尋情覓緣的。得出這個結
論後對“八袋弟子”剛才的不滿也減弱了不少。
或許因為還不是很熟的緣故,火車上除了物理系有限的幾個女生和本系
的男生有說有笑,男女界限分明。唯一相似的是大家都圍着桌子在研究
五十四號文件,只有“八袋弟子”以臨時隊長的身份熱心的穿梭於男男
女女之間。我借着打牌的時機觀察着周圍的芸芸眾生,畢竟大家要在一
起呆上一周,多了解些情況總不是壞事。
不等我開始”盤海底“,直覺告訴我敵情已經出現--有兩道目光不時從
旁邊的牌局中射過來。在和小雨子胡侃時快速藐了一眼,發現就是剛才
那雙讓我失態的眼睛。我可以幾乎肯定那目光的目標是本人,這種事在
高中時已屢有發生。當時我在班上是”學習出眾的流氓“,屬於另類,
很受一些女生的關愛。 被班中”學習佼佼者“和”流氓“兩大陣營排
斥,同時也培養出對被異性關注的敏感。
為了不使剛才的尷尬重演,我把自己的目光限制在某個範圍內,並且牌
局中展現出胡同牌痞的無賴作風。甚至改變口音說起了半生不熟的天津
話,決心親手把剛剛塑造好的書香子弟形象砸個粉碎。打了幾局之後,
終於感受不到那讓人心動的目光了。我對自己策略的奏效感到滿意,同
時還伴隨着絲絲的失落感。
扭動了一下脖子強行把失落感驅走,我恢復了常態,又開始和旁人談笑
摸底。交談時我漸漸明白了緯的目光消失的真正緣故,同桌的兩位仁兄
也正不時的把目光從牌局中移開,不加任何掩飾的投向旁邊的桌子。
於是乎我失去了最後一點打牌的興致,自嘲的嘆了口氣:“北京小妞的
直率也是有限度的呢。”把手中的牌交給了一位旁觀者,自己捧起部已
經讀過N邊金庸小說坐到了車窗旁的座位上。懶散的掃着書上幾乎可以
背出來的故事情節,偶爾把目光灑到窗外:一棵樹,又一棵樹,一根電
線干,又一棵樹。。。還有夾雜在樹影中反射着的一張清秀可人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