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年前我去日本留學,在東京的一所私立大學。大學不大,只有醫學部和體育學部 ,但是醫學部的質量很好,它的附屬醫院是東京最有名的醫院。
我去的研究室很小,日本基本上實行的是單元制或者稱之為單管制,即一個研究室裡面只有一個教授,一個助教授,一個講師,其他根據教授本人的名望,科研基金情況有若幹個助手。另外,每個研究室裡面都有一個秘書。
除了秘書是早九晚五的標準作息時間外,其他人都沒有固定作息時間的,一般早上十點上班,下班的時間都要在晚十點左右,有時甚至超過晚十二點,根據當日的工作而定。最早不能早於晚七點,因為教授一般七點左右才走,比教授走的早是犯忌諱的,除非有事。
我在日本時候的教授在我來美國不久就去世了,大約只有63歲。在那之前教授夫人已經去世,可能教授感到太悲哀,心情不好,以至於身體狀況不好?總之,因何去世病因我並不清楚。那時候還沒有解毒液,而且不肯定日本人相信不相信,如果有,並且教授相信,我保證壽命一定會延長若干年。
那時的助教授和我年齡相仿,好像大我一歲,但上學比我低一班。教授去世後他當了教授,六十歲時候退休了。
當時的講師沒有當成教授,現在還在那個研究室並且有一個高級職稱,但是這輩子當不成教授了,因為教授的職務被另一個比較年輕的醫學院畢業的人占了,在日本醫科學校任教但不是醫學院畢業的理工科畢業生很吃虧的,除非很有成就否則很難升到教授職務,而醫科畢業生則很容易升任教授。我去日本時由於是工作了十幾年的醫生,所以日本方面很另眼看待,使其他國家來的理工科畢業生很眼紅。
當年的助手們都到了其他學校工作,由於都是理工科畢業生,沒有人能當教授,這個和中國,美國都不一樣。由於研究幾十年職務當然都是高級職務,但是教授是當不成的。好在日本人工資主要取決於年限所以在待遇上面沒有吃大虧。
吃大虧的是當年的一位女助手,也讀博士的,由於是女人,並且還有結婚以後隨丈夫的工作變化而搬遷的,後來不得不連續換了好幾個工作,現在雖然固定下來,但是卻是 part-time 教職,當然不能升教授。
到現在我得朋友們大多六十歲或者快到六十歲了,不過好消息是由於日本人口不增反降日本勞動力缺乏,原來六十歲退休的規定有所改變,退休後可以返聘,工作到六十五歲,所以我得朋友們還可以繼續工作幾年,否則工作了一輩子一下子停下來很不適應。
與美國,中國的情況不同的是日本人很少改變專業,一旦開始了某一個專業的研究,就一直保持下去,這個和美國尤其不同,我來美國時的老闆現在早已經改變成藥理學研究,我想主要是政府的研究資金分配的問題吧!在日本大家都有飯吃,所以很古老的課題還有人在做,而新興課題的上馬則比較慢。
1986年,北京腫瘤醫院的徐光偉院長來訪,到我的研究室小坐,大家照了一張合影。北京市腫瘤醫院屬於北醫系統,徐本來是北大醫院的外科大夫。該醫院開始時位於西什庫北醫二院院內
,也可以坐車從大紅羅廠方向進入,就是隨便的住家附近。後來該醫院搬遷到萬壽路。
老陸也在照片裡,並非炫耀,而是想說,所有人都年輕過。有人想拍板磚歡迎!有人想PK也歡迎!那個年頭還沒有數碼相機,都得用底片洗印所以登載網路有些不易。這一幅是最近日本朋友發過來的。當年40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