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穿牆屁
是黃昏,獨自坐在海邊。
沙石路上跑過一個正鍛煉的老
頭兒,鼻孔和嘴巴都漲大着、拼命的喘息。在紅色光芒的閃爍下,耷拉的眼皮似乎也有了存在的價值。臉上的汗象夜深人靜、獨守空床的
婦人淚,連珠般的滴下,本應落在地上摔成八半,以此來宣揚心中的期盼,卻因肥胖肚腩的阻攔,止於半途。於是整個身體都浸泡在綠色的背心短褲里,搖晃顫抖的
贅肉被強制的勒在軀殼中,呼哧呼哧的向前扭動,象是晚秋初冬的大豆蟲,進行無用的生命掙扎。
浪衝到海邊的岩石上,帶來腥騷的味道,如同剛
撒在馬桶里的尿,泛起層層白色的泡沫。那萬馬奔騰的海浪,發出轟轟轟的聲音,就象鈕摁下後的馬桶,沖刷着陸地上的一切醜陋。遠處的海,則是黝黝的墨綠,陰
冷的海水下面,儲存着人類的一切排泄物。那裡有偉人的屎、有平民的尿,還有吃屎喝尿的生靈,比如美人魚,在歡快得歌唱海洋母親的偉大。
一隻飛機,拖着長長的白色尾巴,向着太陽飛。在浩淼的天水之間,飛得是那麼的緩慢,如同孱弱老頭射出的無力精子,朝着一個巨大的太陽卵子移動。而那火紅的卵子,收縮、再收縮,很快墜落天邊,似絕經的老婦人,也收走了最後一抹紅。
海風因此有了冷,吹得肚裡有些不舒服,不小心放了一串屁,就象革命軍的衝鋒號角,嘹亮而悠長。但聲響卻遠不及海,臭的凝重也敵不過海洋風的力量,於是在迅息間消失。
黑暗隨即吞噬了一切,包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