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秦惠英是在他完成变性手术之后.学校安排秦惠英住到女生宿舍. 她住一个单间, 与我们的寝室相邻.
当时复旦的女生集中住在东区. 周围高墙铁门, 戒备森严, 男生一律不得入内. 东区成了男生心中的圣地延安. 曾经有一个认识的男生,在黄昏时分男扮女妆,混进了我们宿舍楼,结果被人当场抓住,受到严重处分, 后来他还因精神失常休学了半年.
不知秦惠英搬进东区时是什么心情. 这么多年了, 终于可以堂堂正正, 理直气壮地进入女生楼. 我想她一定是很激动的吧, 而某些男生或许有些嫉妒吧.
然而秦惠英的到来在我们宿舍造成了极大恐慌, 因为我们需要和她共用厕所和淋浴室.
我们的厕所有两排蹲坑, 蹲坑为半开放式, 没有门, 只是前后有一截齐腰的矮档板.最让人担心的是浴室. 我们的淋浴室很大, 除了进门处有半截墙以阻挡门外的视线,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任何间隔. 浴室里有六七个莲蓬头,如果几个人同时洗澡,彼此之间绝对可以一览无余.
那时的大学生远没有如今开放. 我们寝室是清一色的处女, 谁也没见过真实的男性的裸体,我们自己的身体更从未在异性前裸露过.
开始那几天, 我们压根不敢独自上厕所, 惶论洗澡. 不过一连几天, 我们都很少在宿舍楼见到秦惠英. 我们绷紧的神经稍稍松懈下来.
然而短兵相接的时候很快就来了.
这天我们几个正洗着澡,水声哗哗地伴着我们的说笑. 突然, 我们全体噤了声 - 不知什么时候, 秦惠英已经进来了, 正背对着我们从容地脱衣服. 天, 一定是水声太大, 以至于我们都没听见门开的声音.
没有任何时间思考. 我们不约而同地马上关了水龙头,下意识地用手护着身体, 低着头, 奔到墙边. 我连身上的水都来不及擦干, 内衣裤也顾不得穿, 套上连衣裙就夺门而逃. 片刻我们几个惊魂未定地全回到了寝室.
我们很懊恼: 她一定把我们光光的样子都看了去了. 处女的贞洁似乎从此不够纯粹了. 同时我们又有些遗憾: 其实当时蛮可以仔细看看她的身体, 我们毕竟挺好奇的.仅凭匆匆一眼, 印象中她的背影还算不错的. 我想下次我一定不逃了, 偷偷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