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如仇,
断还揪!
爱到心深身自囚,
悲凉无尽头!
魂已丢,
梦难留。
旧恨新伤何日休?
一江春水悠。
小子填这首《长想思》的词,是想表达武贵再次被所爱的女人遗弃后的凄凉感觉。情有时候就像仇一样,虽然已经了断了,但还是那样让人揪心。当你爱一个人爱到你的心灵最深处时,自身就必然被这种爱所困囚,因此就会产生无限的寂寞与凄凉,即所谓的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这时候的武贵,失魂落魄。新新的离去,带走了他的一切,多年来的美梦不知是否还能留的住。旧恨未尽,又添新伤,那无穷无尽的忧愁,犹如悠悠一江之春水,永流不止!
武贵在街道上发完疯后,无精打采、垂头丧气、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家里。他拿起了电
话:
“Hello!刘杏,是我!武贵!对不起这么晚还打扰你!”
“奥!是武贵哥,没关系,你还好吗?”刘杏关心地问,武贵猜的不错,刘杏显然知道的比他多。
“虽然不好,但我不会去寻死!你知道新新去了那里了吗?”
“我不知道。不久前新新告诉我说,她要把这个髪屋交给我,说要跟你结婚,然后一起开家中餐馆。可前天她突然说她要离开美国,我问她为什么,到那里去,她只告诉我说,为了你的前程,她必须离开你,但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到那里去了。然后和我一道办理了髪屋的转交手续,就走了!临走时说,过两年如果我还在这里的话,她会与我联系的。除了这些,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好很心哪,就这样留给我一份信,然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我知道你一定很痛苦,可她比你还要伤心。要知道她刚刚见到一点曙光,就又作出如此痛心的选择,要不是她对你无私的爱,怎么会作出如此的牺牲呢?我当时看她非常痛苦,但我觉得她是真心地为你好。我希望你不要辜负了她的一片真心!否则,她和你所受的痛苦就都白费了!”刘杏劝慰着他。
劝人容易,劝己难!世界上谁不会劝人?不论在什么情况下,劝人的人,总是说的头头是道,句句在理。还是应了小梅的那句话,不论你有多么大的不幸,在别人眼里就未免是不幸。事情没发生在自己身上,都是那么轻巧,怎么说都有理!
武贵放下电话,把所有的啤酒都拿出来,独自喝了个四踢朝天……
“叮铃铃…, 叮铃铃…。”
一阵紧促的电话声将武贵吵醒了。他揉了揉眼睛,一看时间,快到九点了,他觉得头一阵阵发晕,脑门子疼的厉害,听见电话铃不停地响着,无奈懒洋洋地拿起了电话:
“Hello!”
“武贵,是我,夏洁。”
“嗯,知道是你,什么事?”
“你把信给学校回了没有?”
“还没有,我还没考虑好呢。”
“还要考虑什么?这不就是你多年来的梦想吗?既然现在已经有了个这么好的机会,还有什么可犹豫和考虑的呢?”夏洁多少还有以前那种口气。
武贵真想给夏洁大发一通脾气,痛痛快快骂她几句,好出一出这胸中的闷气:都是你害的我,不仅害的我有家难归,而且我刚有一个新的安慰,也被你的一封信吹的无影无踪。又一想,夏洁是真的为我上学的事花了不少心血,我不感激也就罢了,何必再拿她出气呢?再说了,她又不知道我和新新事,怎么能怪她呢?于是他缓和了语气:
“恐怕回信来已经不及了,今天是二十四号,全国放假,然后又是元旦放假,即便是信能到,可学校的人都不上班,有什么用?”
“不要紧,只要你答应了,我先给你的老板说你已经接受了学校的offer,你然后马上把回信寄出去,只要邮局的盖章是今年的日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好吧,我今天就把回信发出去!”武贵终于同意了。(不同意能怎么办?)
“你一个人能租得起房子吗?是不是和别人在一起?”夏洁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对!我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你是不是关心这个?不过你不用再操心了,我又被人家像你一样地把我给甩了!”武贵没好气地回了夏洁几句。
“对不起,我没有任何别的意思!那就祝你圣诞节快乐!希望早点回到这里,女儿可想你啦!”
“给娜娜说,爸爸一定在新年前回来!”武贵心酸的又掉下了眼泪……
今天是圣诞除夕,所有的商店将于下午关门,于是武贵出去买了几打啤酒和其它一些食品,来到他刚搬出来不久的地下室。进屋后看见阿亮和其他大多数的人都在,大家都坐在床边,围着用一些纸箱子垒成的‘桌子’上搓麻将,看见武贵进来,大伙们都有些吃惊。阿亮开口问道:
“嗨!你小子不陪着老婆过节,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想念你们这些地下室的哥们,想和你们一起过个圣诞节!看,我这不给你们带来了啤酒和吃的东西了吗?”
大伙一拥而上,一人抓起一瓶啤酒,喝了起来!阿亮看见武贵的脸色特别难看,满脸倦容,一猜就知道没有什么好事,便对众人说:
“欢迎我们的大学生重新回到我们的圣地‘体验’生活!你们几个也赶紧在关门前再买一些东西来,咱们今晚和我们的贵大哥一起过圣诞!”
有几个人赶紧出门买东西去了。阿亮拉着武贵坐在床边:
“来,咱们一边喝酒,一边玩牌,快快乐乐的过他的个洋节!”
“我不会玩麻将,我只会平和,那也是从麻将桌上看来的,不懂原理。”武贵连忙推辞说,其实他是不敢赌钱,因为他看见‘桌子’上有许多钱。
“要什么原理?世界上十五六亿的华人,不论男女老少,能有几个不会打麻将?你不想玩钱,那我们就不赌钱如何?”只有阿亮最清楚武贵,舍不得掏钱玩女人,还舍得赌钱?
“不是不敢赌钱,是真的没心思、不会玩!”
众人不由分说,硬将他拉着坐下。走了几圈,输赢不定,轮流坐庄到武贵时,竟然来个自摸,着实地赢了一把。一个叫二噶子的大声说:
“还说你不会玩,原来你小子是麻痹我们,竟然赢了全桌子!”
“你小子知道个屁!人家是大学生,智商比你小子高几十倍,稍微用心,就肯定会干啥事都能成!别说是这种老少都会的玩艺,就是飞机、电脑,人家一看,几分钟就会!”阿亮是十分敬佩武贵。
“没有得啦,都是运气好嘛,赌场上那有常胜将军?不信,这点钱一会就完!”武贵也有些兴奋,虽然全是侥幸,但说明自己的运气来了!
又玩了几把,没想到,他还是那么运气,又赢了许多钱。大伙就喊叫起来:
“不行!这小子蒙咱们大伙,我们不玩平和啦,玩带‘嘴子’的!”
“我真的不会玩,如果你们嫌我赢了你们的钱,那我就把这些钱请客了。一会儿等那几个买东西人回来,我来付帐,如何?”
“行!行!够哥们!”二噶子他们几个人一起叫好!
“行个屁!不满你说,我们平时忙的根本没有时间玩,也没有钱来赌。今天是因为放假过节,没事才找乐子。你接着玩,不会赢,还不会输?到你把这些钱输光了的时候,我们就不玩了,好吗?”阿亮坚持要武贵玩。
这个时候,买东西人们回来了,除了啤酒,还有不少的下酒菜。大伙们便一边吃喝,一边轮流上‘桌’。大吃大喝,大声喧哗,好一派快乐单身汉生活。
玩到凌晨两点,酒也喝光了,菜也吃完了,大伙就不再想玩了。最后还是由阿亮做主,把桌子上的钱,不论输赢,全部集中起来,作为这顿晚餐的费用。然后问武贵:
“武贵,我看你一定是有什么事要给我们大家说,不只是想和我们一起过圣诞节吧?”
武贵叹了口气,只觉得头重脚轻,口舌已经有点不利索了:
“我,我真的是想和大伙过一个快乐的圣诞节!同时也是给大家来告别的!”
“你真的要结婚、开餐馆了?”阿亮问道。
“结婚?结屁婚!女人都跑了,跟谁结婚去?”
“怎么会事?”小许问道。
“我是找了个相好的,准备结婚,然后开家餐馆。可是为了我安心读书去,她就离开我走了,也不知道到那里去了。所以我只好离开这里,回到俄克拉荷马继续读书去,要赶元旦前回去,所以,今天就算是给所有的哥们告别了!”
“太可惜了,我们穷的没女人,你有两个女人,还都????跑了!不过,没有了女人,你也就用不着为她们操心了,可以安心读书!”那个胖子阿六插嘴道。
“你知道的屁!没有女人是不用操心,可当你想女人的时候,再想也没用!我看还是得有个女人,否则,我们还奋斗个啥?”有个叫王石的小伙子不同意阿六。
“小王说的对!你不用操心别人,就没有人操心你呀!我想大家迟早要娶老婆过日子的,希望哥们早点走出这个地下室,有自己的老婆和家。”武贵深动情地对大伙说。
“我们那像你那么有能耐,到那里去找老婆?谁愿意嫁给我们这些穷光蛋?”小许灰心地说。
“要不咱们哥几个扔了这个地下室,租一个像样的房子,找个女人给咱们洗衣做饭,咱们就过一过‘共产主义社会’的生活!”有个外号叫瘦猴的李二开玩笑地说。
“放狗屁!谁跟你过‘共产共妻’的生活?一个女人,不会被你们这帮饿狼给整死?再说了,哪个女人愿意?要不,把你国内的老婆接来?”阿六这么一说,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武贵笑的前仰后翻,觉得这帮人虽然语言有些粗俗,但有时还很幽默。他很久没有这么肆无忌惮地大笑了,虽然在这个地下室住了半年多,可大伙都是把这个地方看成是睡觉的床板,根本没有机会在一起这样快乐过。笑了一会儿,武贵问阿亮和小许道:
“你两个的身份办的如何了?”
“我的绿卡已经批了,上周刚打完指膜,就等着卡了!”阿亮很高兴。
“我的难民身份也批了,很快也就会拿到工卡,就会相对自由一些了!”小许也回答道。
“看来‘只要吃得人前苦,就能享到人后福’是没错。只要咱们哥们忍得住,吃得了苦,准有一天会出头的!”
“是阿!要是没有这个念头,谁还舍命来美国?”阿亮说。
“时间不早了,我就给大伙说再见啦!愿大家新年走好运!只要有人留守这个地下室,我们就会后会有期!”武贵就和大家一一握手告别。
二十六日,《汉宫》和其它公司一样开门,武贵告诉Roy说他要回俄克拉荷马去读书,二十八日为他的最后一天。老板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表示祝贺并说,如果将来还能来纽约,照样可以来找他。武贵觉得老板的为人还挺不错,就说了一箩筐的感激话。
过了两天,武贵便辞掉了餐馆的工作,买好了返回俄克拉荷马城的灰狗车票,收拾好没有多少的行李,一切就绪,给夏洁打了个电话,说他三十日将返回静水城。
在即将离开纽约的最后一个晚上,武贵再次只身来到唐人街。虽然来到这里还不到一年,但他觉得这段岁月却是那样的漫长,经历过许许多多的事,遇到了不少让他有所启发和收获的人,使得他从迷茫、失落、孤独到自信、希望、快乐。从和Kevin、小梅以及老板那里悟除了许多人生哲理;从餐馆的工作和地下下室的生活中,了解了许许多多普通人的奋斗经历和成功经验,在餐馆也学到了不少的东西;从新新身上,获得了爱和精神上的安慰;和新新的爱,也使得他解开了对夏洁的恨,可新新的不辞而别,又增加了他无限的痛苦。他一边走,一边回忆着过去,不知不觉地又来到了那间髮屋,‘温馨髪屋’几个汉字仍然一闪一闪,可那里的主人已经不再是过去的她了。虽然在这个小楼中,发生过多少次被人们看作是可耻的出卖肉体,也许这种事还在进行,可对无数个像武贵这样的穷打工汉,是唯一的‘温馨’之地。也许有许多像新新的老板和新新一样,可能又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和整个唐人街、甚至许多其它的社区一样,这座小楼就像是一个旅馆,没有固定的居民,天天接送着不同的人物;这座小屋和整个唐人街一样,又像是一所学校,一批又一批、一代又一代地为纽约或美国培养着人材:成功了一批就离开了她,接着又是一批需要她的人来到这里,就这样,你来我去,人来人往,今晚的他,也将要像其他一批又一批的‘人材’一样,消失在这个大‘熔炉’中……
还是夏洁和女儿去车站接武贵。武贵下了车,从没有几个接站的人群中(多数人下车后又钻进了出租车),一眼就看出了夏洁和女儿。望着她们,武贵已经没有了像上次在俄克拉荷马城国际机场夏洁接他和女儿时的那种热切盼望和激情了,面前的这个女人虽然法律上仍然是自己的老婆,可她却和另一个男人生活在一起,自己也有了新的女人,这可能是他们最后的一次相会了。武贵上去抱起了娜娜,女儿已经四岁了,又长高了许多,也比以前漂亮可爱的多了,怪不人们常说小孩子跟谁生活,就会长的像谁,女儿跟马妈生活不到一年,就长得像妈妈一样漂亮。
“娜娜,想不想爸爸?”
“想呀,你怎么才回来呀?”女儿的声音是那样的亲切、那样的心疼。
“爸爸这不又回来吗?让爸爸好好亲亲!”
“不,我来亲爸爸,爸爸的脸扎人!”
“哈哈哈!”
武贵高兴地笑着,这一切夏洁都看在眼里,她也有些激动,是啊,骨肉之情,永远是人类最纯真的感情,不论如何,也难以割舍,那儿像夫妻之情,有时会惊天动地,没有了就形同路人,有的还会成为仇人。
进了夏洁的房子后,武贵打开行李,几乎全是给女儿买的礼物,无非是些娃娃和衣服什么的,女儿一一看过,就放在一边,便问武贵:
“爸爸,就这些吗?”
“当然不止!你猜猜爸爸还给你买了什么?”武贵装的非常神秘。
“我知道!是小猴子!”
“奥,我的宝贝女儿还是没变!爸爸也没变,只有爸爸才知道我们女儿喜欢什么!看!哒哒…”说着,从一个合子中拿出了一个棕色可爱的小毛猴来,娜娜一下子枪了过去,贴在自己的小脸上,喜欢的不得了:
“谢谢爸爸!我爱爸爸!”
“还有呢!还有我们娜娜最爱吃的……”武贵停了一下。
“栗羊羹!”娜娜脱口而出。
“对!是爸爸跑了好几家中国食品店才找到的这种正宗的羊羹。我们女儿一定喜欢!”
“谢谢爸爸!爸爸真好!”
娜娜上前亲了亲武贵。女孩子在这个年龄是最可爱的时候。看着他们父女俩这么高兴,夏洁真的有些心酸:都是我不好,让他们亲骨肉将要分离,可是,这一切都是无法挽回的了!
夏洁等着他们父女亲热了一阵子后,对娜娜说:
“你在这里玩一会儿,妈妈和爸爸有话要说,好吗?”
“好!”
武贵随夏洁进了里屋,夏洁说:
“看着你们这么高兴,我也很高兴!不论怎么样,你们还是可以经常见面的。”
“娜娜还是跟着妈妈的好,她要比跟着我那几年好多了!”武贵说。
“那好,我已经写好了一个协议离婚书,因为我们没有固定资产,也没有什么共同财产,就是说明女儿归我,我也不要你出任何抚养费,你觉得这样可以接受吗?”
“谢谢你大方,不要我出任何抚养费,我虽然现在没有任何经济能力,但我也应尽一些做父亲的义务,比如说,你们忙不过来或者有事的时候,就让我来照看娜娜。”
“那是肯定的,不论如何,你们永远是最亲近的人,当我们需要人照看她时,让你看护,那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武贵接过协议书,看了看,除了夏洁讲过的几点外,还有一条,说是武贵每月有一天探示女儿的权利,但需要得到夏洁的允许才行。武贵不同意:
“这一条不行,如果需要得到你的允许,那实际上我可能就没有什么权利,只要你不高兴,我就无权看望我女儿。不行,这条要改。”
“这是律师帮我起草的,他说,不要你任何抚养费,我就应当有更大的监护权。文件是这样写的,但我不会以任何理由拒绝你看望女儿的。”夏洁解释道。
“这很难说,谁都会有不高兴的时候。我虽然不付任何抚养费,但只要我以后有了经济能力,我一定会自动地付出我应该的部分。所以,我认为,这一点至少应改为:‘应给予武贵保证每月至少一天的探示时间,如多于24小时,应得到夏洁的允许。’”武贵坚持说。
夏洁不同意:
“这‘保证’二字如果写在里面,将来如果我们住的很远,这个法律责任是你的还是我的?所以我们可以说:‘武贵每月至少可有一天的探示时间,如多于24小时,应得到夏洁的允许。’你看如何?”
“行吧!就照你的说法改一下。”武贵不再争了。
“那我找律师改一下,我们这个星期四就去达拉斯领事馆办理有关公证。”
“我没什么意见!”
“还有,你这个月可以住在我这里,如果你以后还想住在这里,那么从下一月起,就由你来续这个合约,我们一起去房主那里办理手续。如果你不愿住在这里,我就将我的合约终止到月底。”
“我住不起这个房子,我会在中国学生家里和别人一起分担房租。我想一个月应该能找到房子,所以,你就终止你的合约吧。”
“那行,我们就这样办了!我和娜娜也该走了!”夏洁说。
“我还有一个最后的要求。”
“什么要求?”
“能不能让我最后再吻你一次?”
“这合适吗?”夏洁有点迟疑。
“我想应该是吧!虽然我们同意离婚,但我们直到现在,还应算是合法夫妻,只要你同意,不会有什么不合适的吧?”
夏洁点了点头。
武贵走上前,再一次紧紧地抱住那曾经熟悉的身体,亲吻着夏洁那迷人的嘴唇。夏洁紧闭着双眼,又一次感觉到那宽大的臂膀和强有力的拥抱,是那么熟悉又陌生。突然她感觉到了他的泪水流在了她的脸上……
元旦一过,学校开始新生注册,武贵和其他许多的学生一样,办理了一切入学手续。从系上的新生名单上知道,今年还应有一个叫柳赛雅的从中国北京来的学生,但可能还要几天才能来,而且和武贵将在一个学习室里。他也和他的导师James 黄见过了面,也谈了许多,黄教授对他的英语很满意,然后对他说:
“有许多从大陆来的学生,托福和寄阿姨几乎满分,但交流起来仍然很困难,所以学校从去年开始,要求所有新入学的外国学生(当然不能只针对从大陆来的学生)经过一个口语和听力考试,不及格者,必须首先到语言中心学习,再次考试合格后才能开始选别的课程。虽然你的口语和交流没问题,但也要准备一下。”
“谢谢你,黄教授!我虽然来美国快一年了,在纽约打工有一些机会练习、提高了我的口语,但平时都是和中国人讲话,所以我的听力和口语还是不怎么好,但我一定会努力通过这个口语考试!”
黄教授听了他的这一番话,笑了笑:
“在美国,你不需像我们中国人一样,处处表现出自己是谦虚的,特别是对老师和长辈。还有,我听出来你好象有点表决心似的,以后你就会慢慢知道美国人是如何回答这类问题的,一般人只是说,Okay!或者是Sure, I will!”
这几句话说的武贵还有点不好意思。没想到,黄教授突然用中文对他说:
“平时我也喜欢用国语讲话,特别是和中国人在一起或是在家中,但我们的国语没有你们大陆来的人那么标准、好听,所以我在学校里就一般不用国语,也希望你和中国学生之间尽量用英语,这样会帮助你很快提高口语,把英语这一关给搞定。”多数中国人都会如是说,可一见到那张相似的脸,口里说出来的自然就是中国话,就像这位黄教授一样,说应该用英语交流,口里却说的是中国话,好像只有用中文,才能强调出英文的重要性来。
“Okay!Sure!”
“Good!”黄教授满意地笑了。
“以后你就叫我Jim,美国人除了正式场合或是特殊的政界人物,都直呼其名,在学校没有人像中国一样带职位的,不称教授,有时为了表示尊重,倒是可以把他的学位加在姓前,比如说Dr.黄,Dr. Dinkins,但没人叫黄教授。”
“Okay!”
“你有没有一个英文名字?”
“有,我的英文名字叫George。”
“不错,那我以后就叫你Geor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