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懂的大学(之六) :那年初夏 |
送交者: 沧海一声 2003年01月30日20:49:59 于 [茗香茶语] 发送悄悄话 |
懵懂的大学(之六) :那年初夏 作者:沧海一声笑 谨以此文献给过去的岁月,和我的朋友们。 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6) :那年初夏 我还是去上课,只是逃课的时候明显少了,虽然我在课上写信的时候多了。中午时候,还是拎着叮当作响的饭盆吃饭。照旧与同学打牌。还有,我们开始玩儿些更刺激的游戏,比如:赌博。当然,我们不赌钱,只是最先输的人买酒我们喝。香港的赌王,赌神之类的电影很是风行。在玩牌九的时候,我们每个人都看着牌,面无表情,仿佛我们就是料事如神镇定自若的赌王一样,尽管我知道我脑袋里一片空空。 周末我经常去杭州,而李童常常去跳舞。过了一段时间,开始看到他和一个女孩子在校园里闲逛,在饭厅里一起吃饭。他开始早出晚归,白天很少看到他的影子。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总说爱情如何的美好,我知道他恋爱了。我非常为他感到高兴,看来我们都得到了我们理想的爱情。尽管我没有料到以后发生的。 生活如此平静,但是我没有意识到一场暴风骤雨正在酝酿中:那年的春夏之交很不寻常,尽管在许多人的记忆中慢慢淡去。开始时,学校里很平静,然而到了晚上,每个寝室都聚着一堆人,专心致致的收听收音机里各种各样的消息,有些来自国内的电台,有些来自美国之音,或是英国的BBC。 然而,我们大多只是打哈哈罢了。 又是平常的一天。清晨我照例背着书包,拎着饭盆去食堂吃饭。告示栏前拥着一堆人,一个人正慷慨激昂声嘶力竭地鼓动着来往的人们,在告示栏上醒目的贴出了斗大的横幅标语:“广场聚集,罢课”。一群群的人向广场走去。我至少知道“罢课” 就不用上课了,这可是求之不得。我也随着人群,向广场盲目的走去,只清楚地感觉到书包里的饭盒,伴着我的步调拍打着屁股,哗啦的作响。到了校门的广场,大堆的人聚集在那里。我找到了几个同学,交头接耳的问我们会干什么,尽管我们都是一头雾水。 后来人越聚越多,我们才被告知我们将一路游行到学校本部。我的天!? 公交车也也要行驶约一个小时。然而,年青人的热情相信可以移山倒海。我们冒着渐渐火热的阳光走了出去,那种慷慨激昂,义不容辞的英勇感觉好极了,然而,没有四周的喝采,没有掌声,口号开始单调枯燥起来,进而开始懈怠,偃旗息鼓了。所幸的是,学校的校车开来了,拥拥挤挤的上了车,旗帜在烈烈的风中娑娑地作响,我们风弛电掣中向学校本部进发。 本部狭小的校园里更是热闹,人山人海,摩肩擦踵。老远处就看到慷慨激昂演讲的同胞们,甚至有些鬓发花白的老教授。 我们在上海市区狭窄的街道上高呼口号,受到了夹道欢迎。每个人都气宇轩昂,仿佛“天将降大任于我也” 。或是潇洒地打着“V” 字的手势,充满了自信和自豪,两眼仰视远方,想象着旁边人在咯嚓咯嚓的捏着相机,闪光灯闪个不停。脑海中浮现了巴顿,麦克阿瑟的高大身影。现在回想起来,如同战争后凯旋的英雄们。 这些并没有给我太大的兴趣。我偶尔会想到自己竟身临其境;只有从电影画面才见到过的游行场面,手挥舞着一面小旗拼命的呐喊,只差没有穿青灰色的中山装。我也可以对后来的小弟弟小妹妹骄傲的说:瞧,那就是老子我。小乙一定会用“老子” 一词。我不禁悄悄地笑了。不过,很快我有些厌倦了,然而我看到了夜色中依稀的上海,看到了夜色中黄浦江散落的灯火。这一夜,在上海初夏的夜晚,激情过后,我有些累了。 经历了一天的奔波,我终于又回到了寝室,我累的倒头睡下了。第二天,第三天,更多的同学跑到市区里,罢课还在进行,教学楼里空空荡荡,我们仍然没有课上。我没有去,我不知道还会有哪些惊奇引起我的兴趣,也许我并不知道我应该去干什么。每天,我都是睡了个好觉,天天睡到近中午,然后,打着哈嘁,伸着懒腰,在各屋里窜。 这一年的樱花很是寂寞,开了一树。夜里风雨之后,又落了,满地都是粉白的花瓣。学校里冷清极了,中午吃饭时食堂里也零星的没有三两个人。 就这样风雨中两三个礼拜过去了。后来又有了新的指示,告示栏上号召同志们回家闹革命,据说可以将革命的火种洒遍全国各地。我当然高兴回家的主意。我也订了回家的火车票,我就这样回家了。当然,没有执行指示。 这一次的暑假可真长。我高兴的是天天可以见到了秋儿了。我们每天都见面。我在她家的楼下等,或是在她家的窗户下打个照面,秋儿透过窗户可以看见我。然后,我们去远一些的图书馆,或是去公园。我们手拉手的走。 于家中。 版权声明:网上请随便转贴, 但要商业印刷或改编须经本人同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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