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许多人都跟我一样,有事没事上google,上百度,或其他什么搜索引擎把自己的名字打进去看看有什么东东,可是往往是彼湜华非此湜华也,然而前不久看到“湜华,你在哪里?”的文字,冥冥之中觉得与我有关,一看还真是。
不理解桦姐为什么要在三十多年以后,重提这些陈年旧事,是我们都“老”了吗?因为只有老人才要怀旧。
是啊,第一次看到你是在332路车站排大队等车,你拖着重重的行李,几乎寸步难行,我注意到你,是惊异于你的清丽,也你周围那一大群大老爷们的视而不见而震惊,当然你目不斜视,只关注你的行李,拼了命地一寸寸往前挪,就连我主动出手帮你,你也只是默许,而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这就是当时的中国。我因此有一丝小小的失望,甚至委屈。本来我准备一直送你到人大,可是到了魏公村我就下了,而就在我下车的一刹那,我们的眼睛相遇了,你眼睛那么清澈,充满善意和淡淡的忧愁,我愣了一下,就被下车的洪流冲下去了。
再去找你,是跟父亲怄气。
你知道我科学家的新妈妈,其实我虽然开始对她加入我们这个家庭有抵触情绪,她也有吸引我的地方,我觉得她虽然没有我妈妈漂亮,但是她也很有气质,有威严,也很有大人物的“范”儿。而且她总是想方设法向我示好。上大学以后,我曾一度因为我的专业(塞尔维亚语)而迷茫,是她开导我说,南斯拉夫能在东西方阵营之外够独树一帜,肯定有它得天独厚的特点,中国今后的发展没准会以南斯拉夫为模式,等你毕业的时候,正是派大用场的时候呢。她的一席话让我重新燃起对对未来的信心。我知道谁也没有预示未来的水晶球,但是她的善意让我感动,我决定慢慢地学着接受她,跟她做朋友。
岂不知一天我周日晚返校前,父亲却神神叨叨地把我叫到一旁,四处看看家里没人,才对我说,你要对她有所提防,她做的饭不要吃,她给你的水不要喝。啊,那她是什么人!那为什么你要跟这样的人结婚?
妈妈走了,有父亲在,虽然他娶了新人,又建立了家庭,我并没有觉得我是孤儿,但那天晚上父亲的话让我觉得我真正成了孤儿。我出走了,但是偌大的北京城,我又能去哪里?而就在那个时刻,你善良和眼神浮现在我的眼前。
记得一次你问我的名字,告诉你我叫湜华以后,你笑着说,你应当是清澈见底的孩子啊,怎么显得这么深沉。我笑了笑,心想在你面前我就是清澈见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