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女儿远赴东瀛出任新职之前回家住了几天,稍事休整。说是休息,却也没闲着,其间还花了两天去参加一个“研讨会”。我起先以为那是部里的工作安排,她说不是,是一个非政府组织的活动。由于她参加工作以来,一直是“新西兰-亚洲基金会”的干事,我便想当然地把活动和“基金会”联想起来,她又说不是,是另外一个“关注联合国事务”的民间组织,成员有学者、商人、现任及离任的政府官员等等,她是委员之一。
我听得那个民间组织戴了“联合国事务”那样一顶大帽子,不禁好奇地探问他们关注的究竟是什么?女儿说,但凡与“联合国”有关的事务他们都会关注。这次研讨会的议题就是如何改变“联合国”现如今沦为大国博弈场所的现状,使“联合国”把更多资源投放到改善某些会员国人民生存状况的方面。基于我对“联合国”的认知,我认为,一个资源有限的民间组织,试图影响各国花费无数人力物力组建而成,运作数十年的庞大机构的方针政策,可以说是“不可能的任务”。女儿不同意我的论调,她说历史和社会现实都是通过人类的活动来体现,不作尝试就永远不知道结果。我试图用“机会成本”的原理来支持我的论点,女儿不为所动,她说在工作中学到的就是: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也没有什么是一蹴而就。因此,为了实现预设的目标就要不断努力,同时作出适时的调整。
望着侃侃而谈的女儿,我不确定她能够朝向自己的理想走多远。可以确定的是,她不再是那个小手被我紧紧攥在掌心,在我身旁亦步亦趋的小女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