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和吳俊密謀了對策之後我向吳俊借了兩塊錢坐車回家。說句實話，我對吳俊提出的這個建議一直都抱有懷疑的態度，因為林巧兒那個臭丫頭實在是太聰明了，我懷疑以吳俊的智商對不對付得了她？但是不管怎麼樣我還是決定試一試，雖然我的對手鳳寶簪兼具了偶像與實力派的所有條件，但是為了林巧兒，我決不會放棄！

“媽，我回來了。”為了不讓家人擔心和讓林巧兒笑話，我在門外將包裹的頭巾去掉了。

“快過來幫忙。”廚房裡傳來了母親的聲音。

還未走進廚房，一股烏雞湯的味道就迎面撲了過來。

“烏雞湯！”我吞了吞口水。

“你小子就不要做夢了，巧兒說她這幾天有點頭暈，這是給她進補用的，來，幫我把它端下來。”母親遞給我了一條濕手巾。

我用濕手巾將熬湯的瓦罐放到了廚房的地面上，我的口水順勢也掉進去了幾滴。

“媽媽，我先嘗嘗您燉爛了沒有？”說話間我的手已經伸向了湯匙。

“啪”！母親一個無影手打在了我的手背上，“你現在可以去客廳休息了，這個湯我從昨天晚上熬到現在，連骨頭都化了。”

我靠！不要以為你是我的母親就可以這樣對我！不公平！我要反抗！

“我……”我想對母親說“我就是要喝，你能把我怎麼樣？”但是我始終沒有敢說出口，因為後果實在是不堪設想。

“你怎麼？”母親追問了一句。

“我……回客廳休息去了。”我低着腦袋走出了廚房。

“叮咚”，我的屁股還沒有接觸到沙發，門鈴就響了。

我懶洋洋地走到門邊打開了房門。

“棉花糖TWO！你耍我啊？你自己沒有鑰匙嗎？”

“既然有人為我開門，我為什麼還要自己拿鑰匙呢？”林巧兒的回答很簡單，但是我無法反駁，為什麼她說的話總是那麼有道理？

“伯母，我回來了。”林巧兒對着廚房的方向喊了一句。

“我靠！聞味道都知道我老母在家，你狠！”我惡狠狠地指着林巧兒。

“烏雞人參湯，伯母昨天晚上就已經開始燉了，現在吃正好。”林巧兒坐到了沙發上。

“你難道不想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嗎？”我坐到了林巧兒的旁邊，不知道為什麼，我一見到林巧兒，竟然連一點倦意都沒有了，剛才我還想倒頭大睡呢。

“想說便說，不想說我也不會強求你。”

“嘿嘿，實話告訴你，我昨天晚上和鳳寶釵……”

“乖女兒，這是我燉了十幾個小時的烏雞人參湯，你快趁熱吃！”我的話還沒有講完，母親就端着一碗熱騰騰的烏雞人參湯放到了林巧兒的面前。

“謝謝伯母，您也累了，休息一下吧。”林巧兒乖巧地站了起來，將我的母親輕輕地攙扶到了沙發上。

“臭小子，瞧見沒有？你要是有巧兒的萬分之一乖巧，我就算是減壽也願意！”母親臉上掛滿了幸福的笑容。

“伯母，您言重了，身體健康才是最重要的，我看您的樣子至少也可以活到一百多歲。”

說就說唄，林巧兒竟然還在母親的肩膀上按摩了起來，母親的眼睛已經笑成了一條線，看來我又再一次地變成了隱形人。

午飯過後，林巧兒把我叫到了她的房間。

“晚上有時間嗎？”林巧兒靠在枕頭上問我。

“晚上？讓我想想……”我低頭故作沉思狀，“哦！我想起來了，今天晚上我和鳳寶釵約好了去海邊看星星！”

“好吧，那就算了。”林巧兒竟然沒有強迫我，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不過，如果你可以讓我今天晚上充一次電的話，我可以考慮去不去。”我提出了我的條件。

“過來。”林巧兒對着我勾了勾手指。

“幹什麼？”我做自我保護狀。

“讓我扇一下。”林巧兒提出了她的無禮要求。

“為什麼？”

“不為什麼，我就是忽然很想扇你。”林巧兒注視着我。

“我靠！你想扇就扇，我還混個屁啊！”我裝酷。

“好吧，本來我想讓你看看我內褲的顏色，既然你不願意就算了吧。”林巧兒的話還沒有說完，我的臉已經放到了林巧兒的手邊。

“要扇快扇！不必廢話。”到了這個時候我還裝清高。

“啪！”很小的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林巧兒剛才的午飯沒有吃飽，她的這一巴掌竟然如此無力。

“好了，我扇完了，這是充電器，你拿去吧，我想休息一下，晚上的事我再給你通知。”林巧兒將可以把我玩死的充電器遞到了我的手裡。

“這玩意是不是真的？不會一充電就爆炸吧？”我懷疑地看着手中的充電器，這也來的太容易了吧？

“白痴，懶得理你，記得出門的時候把門帶上。”說完，林巧兒便輕輕地躺在了床上。

“棉花糖TWO， 你說話可得算話！你剛才還說讓我看你內褲的！”

“做夢吧你！”林巧兒沒有理我。

“棉花糖TWO，既然你不想讓我看你的內褲，那讓我幫你暖暖被子行嗎？好歹大家都已經這麼熟了，不如我們一起睡個午覺吧。”說話間，我的一隻腳已經踏上了林巧兒的水床。

“伯母！劉得樺欺負我！”林巧兒忽然對着門口大叫了一聲，我被她嚇得冷汗都冒了出來。

“我靠！好！我走，你狠！”我吞着口水狼狽地躥出了林巧兒的房間。

整個下午，我都沒有合眼，就是一個勁地看着自己剛到手的充電器流口水，你說林巧兒這個臭丫頭為什麼這麼輕易的就把充電器交給了我呢？莫非她今天晚上想一步就把我給玩死？嗯！想來想去這個可能性最大，今天晚上我得好好的提防着她，如果條件准許，吳俊的那個計劃今天晚上也可以實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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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晚飯過後，天色漸漸黯淡了下來，海邊的月亮也慢慢地溜達了出來，看顏色今天晚上月亮的心情還不錯，臉上有白似紅的，精神。

父母比我和林巧兒出去的還早，晚飯過後到海邊散步他們已經持續了很多年頭，想必這也是他們身體一直都很健康的主要原因。

“走吧，還磨蹭個什麼？”林巧兒交叉着雙手站在門邊催促道，她的樣子真美。

“你不告訴我去哪裡，我就不跟你走！”我玩拽。

“真是服了你了！這麼大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似的，怎麼？怕了？那就不要跟我走了！”林巧兒一甩手自己出了門。

“喂，等等我！”

我家門前的那條小路估計是今天剛剛更換的路燈，個個亮的都跟小太陽似的，照得本來就很乾淨的街道顯得更加明亮。海風不時吹過我的臉頰，我感覺舒暢無比，但是我心底卻有那麼一點點隱藏的憂鬱，這種隱藏的憂鬱到底從何而來？我不知道。

“棉花糖ONE，你還記不記得你上次在這條街上跟蹤我？”林巧兒先發的話。

什麼？上次我跟蹤她的事她全都知道了？不行！她一定是試我的！我才沒有那麼傻呢！

“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明白？”裝傻沒有人比得過我。

“說你白痴你還不信！其實上次一路上我都知道你在跟蹤我。還有就是，那個為難你的大嬸也是我叫的。”林巧兒望着我笑了笑，她的笑可以很輕鬆地融化掉一切，其中當然包括我的心。

“我靠！棉花糖TWO，你可真毒！我說怎麼好好會冒出來一個大嬸為難我呢？原來都是你安排的！”

“誰要你跟蹤我的，這次我就是帶你去那裡。”林巧兒終於還是說出了行程的目的地。

“去那裡幹什麼？你不會是串通好了別人合謀陷害我吧？”

“陷害你，我不需要任何人幫忙，半個我就足夠了。”林巧兒竟然說得那麼自信，她真當我是白痴啊！好！這次我就證明給你看，誰才是白痴！

“哎呀，我忽然尿急！你等我一下，我到旁邊去方便方便！”我捂着下身的重要部位躥到了路邊的草叢中。

“我不等你了，你自己跟上來啊！”林巧兒丟下了一句話自己向前走了。

真是不講義氣！就是等我小個便都不願意，也不知道大頭王跟我說的那些話是不是真的？唉，算了，反正我也是裝的，我在草叢裡撥通了吳俊的手機。

“喂，吳俊，我是棉花，不，我是劉得樺啊！……你還記不記得上次我在你四姑那裡遇見了你？……對，就是那裡，現在我的林巧兒正在往那個方向走……對，我就是這個意思……好的，這次全靠你了，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沒問題！事成之後我請你看海！不，是請你吃飯……OK，全靠你了，再見！”

嘿！嘿！我帶着邪惡的笑聲掛了電話，吳俊這次幫助我表白的計劃一定要成功，如果失敗了，不光計劃落空，就連我的臉也會丟盡，雖然我本來就沒有什麼臉。

還是那棟破舊的樓房，還是那股淡淡的腥臭味兒，林巧兒連拖帶拉把我帶到了三樓。

“喂，棉花糖TWO，請你輕點，我可經不起你這麼拉來盪去的。”

“誰要你走這麼慢的？到了，就是這裡。”林巧兒指向了一張半敞的門。

“現在可以說了吧？到底帶我來這裡幹什麼？”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林巧兒並沒有回答我，而是自己過去敲了敲了房門。

“聞香味就知道是林姑娘來了，快請進。”屋裡傳出了一位老婆婆的聲音，這個聲音我上次聽見過一次。

“對不起，我又來晚了。”林巧兒進門就是一聲歉意，我則跟在了她的後面混了進去。

一進門，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房間的燈光很暗，兩張遺像整齊地擺放在客廳的方木桌上，遺像的前面是一個微型的香爐，看上去兩位逝者應該是夫妻。

“林姑娘，還有誰來了？”老婆婆問了一句，這時我才發現這位老婆婆竟是一位瞎子！

“李婆婆，我以後可能有事來不了了，不過只是可能。如果我來不了了，就由這位劉得樺同學代替我照顧貝貝。”

“什麼由我代替？什麼意思？”我小聲詢問林巧兒。

“唉，真是麻煩林姑娘了。劉先生，快請進，我給你們倒水。”

“那就麻煩您……”我的嗓子已經快幹得冒煙了。

“不用了，李婆婆，我們剛剛已經在外面喝過了。”林巧兒將我的腳重重踩了一下，還順勢用手緊緊地捏住了我的上下嘴唇，我這個痛啊！

“李婆婆，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們進去了。”

“好吧，真是麻煩林姑娘了，連居委會都不管我們，你還每個月都來送生活費，而且還定時幫貝貝補習，我的心裡真是過意不去啊。”老婆婆蒼老的臉上露出了歉意的表情。

“李婆婆，您不要這麼說，我也只是在我逛街的時間裡抽出了很小的一部分時間來幫助你們。至於生活費，我少買兩件衣服不就回來了？其實每個人都可以做到的。”林巧兒竟將一件如此高尚的事情講得如此平常，就連卑鄙無恥的我聽了都無比佩服。

林巧兒說的那個貝貝在裡屋，裡屋的燈光比外面明亮了不少，不過簡陋的家具令這間屋子看上去還是相當的灰暗。

我一直都以為我家是地球上最簡陋的屋子，但是今天看了貝貝家我才發現，我家竟是天堂。

“林姐姐，可把我想死了！”貝貝長得很醜，甚至可以說還有那麼一點點畸形，但是林巧兒看她的目光就好像看到了天使一樣的高興。

“貝貝，最近學習怎麼樣？上課的時候乖不乖？”林巧兒一過去就抱起了貝貝，而且還在她的小臉蛋上親吻了幾下，我羨慕死了。

“林姐姐，這位叔叔是誰？他看起來像個壞人！”貝貝天真地指了指我。

我靠！你叫林巧兒姐姐，叫我叔叔，還說我長的像個壞人！看我今天不修理你！我故作非常生氣的樣子皺起了眉頭鼓起了嘴巴。

“貝貝，他是劉哥哥，以後我如果有事不能來了就由他來幫你補習。來，你先來騎騎看，合不合適？”

“什麼叫騎騎看？棉花糖TWO，請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充滿疑惑地詢問林巧兒。

“騎騎看就是讓貝貝當馬騎，快點趴下，讓貝貝騎上去。”

“我靠！你要我給她當馬騎！有沒有搞錯？”這種丟人辱權的事我怎麼可以做！除非你殺了我！

“還不快點，你看，貝貝都快被你的樣子嚇哭了！貝貝，不要哭，這位哥哥每個星期都過來給你當馬騎，好不好？”林巧兒完全不經過我的同意就私自做決定。

“好！”貝貝的回答倒是很爽快。

“棉花糖ONE，只要你每個星期都來給貝貝當馬騎，我就做你一天的女朋友！”林巧兒使出了殺手鐧。

什麼！做我的女朋友！是不是真的？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我的心裡現在亂成了一片。林巧兒啊林巧兒，想不到是你先向我表白的！哈！哈！哈！……

“瞧你那傻樣，到底當不當馬？”林巧兒惡狠狠地問道。

“當！當然要當，不過你也要說話算數！”我可不想再上當。

“你放心，貝貝在這裡可以作證，我說話絕對算數。是不是啊？貝貝？”

“是的，林姐姐說話一向都算數。”貝貝附和道。

“好！你們狠！”說話間我已經爬在了地上，“上來吧，小公主！”

別看貝貝的個子小，但是重量卻不輕。不過她在我身上發出的純真笑容卻讓我有一種滿足感，我真的感到很高興，看來我的確已經瘋掉了，被人當馬騎竟然還很高興！我靠！

十幾圈下來，我已經累得筋疲力盡，貝貝剛從我背上下來，我就躺倒在地，直喘粗氣。

“林姐姐，我去上趟廁所再回來補習。”貝貝一着地就尿急。

“需不需要姐姐幫忙？”林巧兒關心地問了一句。

“不用了，林姐姐，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了。”貝貝的小臉蛋一片緋紅，看來她已經懂得害羞了。

“好吧，你去吧，小心點，有什麼事情叫姐姐一聲，姐姐聽得見。”

貝貝走後林巧兒的神情忽然黯淡了下來。

“棉花糖ONE，謝謝你。”林巧兒忽然對我說。

“我靠！幹什麼？玩煽情？”我感到有一點點的害怕，這可能是被林巧兒耍久了之後的後遺症。

“貝貝一直都跟我說，因為她長得醜，一直以來都沒有人願意給她當馬騎，每次我要給她當馬騎，她都很懂事的說，只有男孩子才可以當馬騎。姐姐的身體是用來給人愛護的，她真的是個很懂事的孩子。”林巧兒說話的時候一直都沒有看我，但願她的眼中現在沒有淚。

“什麼？貝貝還長得醜？現在的年輕人都是什麼審美觀？貝貝簡直就和我小時候幻想的白雪公主一個樣！”我叫道。

我想，也許每個小女生都是白雪公主的化身，不管她長得是所謂的丑，或者是所謂的美，但是她們的內心一定都像白雪公主一樣的純潔，包括林巧兒。

“對了，你剛剛說當我一天的女朋友，應該是真的吧？”我順勢問道。

“當然是真的，不過我並沒有說是什麼時候！”林巧兒又微笑着轉向了我。

“我靠！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我見過天下最惡毒的一個人就是你了！你不但長得醜，而且還像女巫一樣的毒辣！”我憤怒地從地上跳了起來，雖然我說的都是反話，但是只要能泄我一時之憤，不管那麼多了！

聽到我的惡毒攻擊，林巧兒並沒有反駁，而是就這樣坐在那裡靜靜地看着我，然後在我罵完之後輕輕對着我飛吻了一下，就是她的這個飛吻，打得我的怒氣煙消雲散，我整個的人幾乎都已經站不穩了。

“棉花糖TWO，有種你再飛一個！”我搖晃着身體叫嚷着。

“做夢！”

林巧兒跟貝貝補習的時候很認真，這個時候我覺得她的樣子很像一位母親，一位對孩子無微不至的母親。我又開始幻想了，要是林巧兒以後可以這樣照顧我和她的孩子那該多好啊！就算讓我少活個幾十年，我也願意！

補習的中間，我的手機響了，我看了看來電顯示，是吳俊，我藉故去到了門外。

“吳俊吧？……已經都安排好了？……好的好的，等一下我就帶林巧兒走那條路……這次全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