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後,一個好朋友過生日, 邀我去她家聚餐卡拉OK. 我有事晚到了一點. 進門時已是滿屋子的人. 大家紛紛和我打招呼.

我一眼看到江川坐在沙發上緊盯着我, 似笑非笑, 並不跟我說話. 我也就當他不存在, 只管跟別人說說笑笑.

女主人說菜準備的差不多了, 不過還少了點韭黃, 問誰方便到附近街市去買一點. 我因為遲到, 什麼活也沒做, 心裡正內疚, 馬上主動領命.

我起身剛要走, 江川忽然站起來, 用不容推辭的語氣說: “我陪你去.”

我們一前一後地出門. 過道里沒有人. 我自顧自地按下電梯鍵, 也不回頭看他.

電梯遲遲不來. 空氣靜謐地讓人喘不過氣. 我莫名地緊張. 我幾乎能聽到背後他的呼吸聲.

電梯終於來了. 電梯門開, 裡面還是沒人.

我走到最裡面, 背貼牆地站着. 他跟進來, 徑直停在我面前, 雙臂一撐, 把我圈在了中間.

我實在記不得那天他穿了什麼衣服, 記憶里只有他那雙燃燒的眼睛.

電梯在下沉. 我們對峙着, 彼此一瞬不瞬.

空氣慢慢融化.

他吻下來. 我不再和自己掙扎.

那是一個艷情的夏天.

我們幾乎每天見面. 下班後我們通常相約在中環廣場. 如果我下班早一點, 我就去他公司等.

在公司里, 他總是西裝革履, 看着跟平時穿白色牛仔褲的感覺很不同. 少了幾分逼人的性感, 多了一層瀟灑穩重.

我們攜手“游”遍了香港, 足跡遍布大小海灘和各個社區游泳池.

每晚戀戀不捨地分手後, 我們還要用電話煲上一兩個小時. 夜深人靜, 又看不見對方的臉, 我們說話都放肆起來. 時不時開些帶色的玩笑, 發出曖昧的笑聲. 我們撩撥着對方, 放縱着自己.

我們漸漸發展到電話ML.深夜裡電話那端的喘息和呻吟有時竟比真實的擁抱和親吻更刺激人的欲望.

我們總是倦極而眠, 有時甚至第二天醒來, 發現話筒還放在枕邊.

我太困了, 有一次睡過了頭, 上班遲到了. 從此以後, 他每天早上7點半打點話給我.

“豬豬仔, Morning Call. 起床了!!!” 我每天在這樣呼喚中掙紮起床下班, 然後期待着黃昏的約會.

周末和休假的日子, 他就留在我的寓所過夜. 他總是比我醒得早. 他依然給我Morning Call, 只是改變了Call的方式.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