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史官子承父业,学问人品一流,一手提着自己的脑袋,一手拿笔书写历史。
现代已经没有史家的概念了,谁都可以写历史,喜欢毛的写赞毛的"历史",讨厌毛的写反毛的"历史",没有人能够分辨出真伪、明辨出信史,尤其是也没有人能够面对客观事实写出信史,因为这需要很高的智慧。孔子曰知我者春秋,罪我者春秋。况他人乎?
胡适说历史任人打扮,尽管浅薄,也有几分事实如是。但终极问题还不在真或伪、智或愚的历史的敍说者,终极问题在于历史的聆听者,无论是小众的异端菁英或者大众的常态草民,对形形色色小大由之的种种"历史",都难免于先入为主,进而入戏太深。
凡人一但入戏太深,就不自觉的把"历史"演绎成了现实。左右之争,由是而生,尤以右派颠狂为甚,经年累月,生生不息。
从前戏班在乡下演岳飞忠义传,演到一半有位樵夫突然冲到台上按下秦桧的一通暴打,场面大乱。后来众人制服樵夫并告诉他那个秦桧是假的,樵夫振振有词道,我当然知道他是假的,要是真的我还不打死他?
红楼云,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在眼花撩乱的历史"事实"面前,跟错带路党又入戏太深者众矣。又智者千虑,亦难免一失,侯门一入深如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所以对于近代、现代、当代史,以及当代人写的古代史,无论中国、西方,将信将疑便好,所谓酒饮微醉处,花看半开时。
两年前阿贵作秀,结果一众右派如醉如痴、丑态百出,这个就是入戏太深。按理说那些事事非非,本来也在非有与非非有之间,泥牛入海,大石浮头,退潮方知谁在裸泳,不分男女,童叟无欺。
蝴蝶飞时雪斗轻,满街撩乱得人惊。。。救救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