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世象中,很多相辅相成的例子,如“天使投资”之于创新企业,大家都不陌生。同时也有不少相反相成的事例,如矛与盾、如制锁的人与研究开锁的人。武侠小说中的“制毒高手”研发毒物作为武器,相应的制衡手段当然是“解毒剂”。毒物定型之前,不一定能够先配制出解毒剂。偶有疏漏,制毒者也可能身受其害。药物学家研发药物的性质与“锁匠”类似,一般来说都是针对某类疾病有的放矢。
美国作家 Dan Brown 的小说 Inferno 创造了一位生物遗传学家佐布里斯特,他在生物遗传、胚胎谱系工程的领域取得了重大的成果。他是一个非常富有的人,又是一个“超人类主义者”,他认为,人口问题是另一个“末日时钟”,而且比核武的威胁更为具体,更为紧迫。因此,他研发了一种病毒可以通过空气传播,不会杀死宿主的细胞,而是在细胞植入预设的 DNA 也就是改变细胞的基因组,使人丧失生育能力。这种病毒扩散之后,会植入所有人类的 DNA ,还会世世代代传下去。他认为,通过这样的手段就可以解决人口过剩的问题。
出生于英格兰的澳洲作家 Terry Hayes 的小说 I'm Pilgrim 则塑造了一个“孤胆壮士”撒拉森。为了攻击“远方的敌人” - 美国,他苦心孤诣地合成一种极具传染性的媒介,只要通过呼吸就会受到感染的,这个星球有史以来最厉害的杀手 - 天花,然后把这个病毒投放到美国。
以上两个科学家都是虚构的人物。然而现实生活中,也还有一些科学家热衷于在实验室里“合成”一些新的病毒。譬如在实验室里“制造”出了新的 H5N1 变异病毒的荷兰病毒学家荣·弗切尔 Ron Fouchier 和人工培养 H5N1 变种病毒的日本病毒学家,美国国家科学院外籍院士 河冈义裕 Kawaoka Yoshihiro 。这两位学者的研究引发大争论,有人认为,病毒外流的风险大过研究本身的价值,美国政府则最为担忧被制造的变异病毒沦为生化武器。
病毒学家认为,要在人类中间引发大流行流感,病毒需要具备三个条件:它是一种前所未见的新病毒,人类不具备抗体;病毒对人体有致死作用;病毒可以快速传播。在 H5N1 病毒出现后,科学家们知道该病毒满足了前两个条件,但并不清楚它到底会如何传播。科学家们希望H5N1病毒能像之前其他一些病毒一样自生自灭。
荣·弗切尔 和 河冈义裕 的研究结论显示,H5N1 病毒只要发生 5 个变异,就可以通过空气传播,可能导致危险的流感大暴发。而他们的研究方向正是这些变异,因此才有上述的大争论。
新冠病毒的起源至今没有结论,但是通过一些被透露的信息,人们逐渐认识到,确实存在实验室泄漏的可能性。12 月 8 日由美国公益组织“美国有知情权”发布的文章,披露了与武汉实验室合作紧密的美国专家达萨克 Peter Daszak 等人私下讨论如何才可以避免媒体有关实验室来源的提问等等。达萨克是病毒自然来源的主要提倡者,2020 年 2月 19 日,他在著名的医学杂志,将实验室起源视为一种 "阴谋论"。既然达萨克持有既定立场,由他担任 2021 年世界卫生组织在中国进行的起源调查的美国代表,难免选择性地忽视某些与他的认知不符的证据,所以并不能完全否定“实验室起源”这一种观点。目前达萨克还没有对“美国有知情权”的报导作出回应,我们姑且把这视为默认吧。
随着公众注重知情权以及对“透明度”的要求,即使是股票评论员,也要对自己所评述的股票作出“利益申报”。但是世界卫生组织对于新冠病毒起源的调查组成员似乎并没有进行关于“利益冲突”的审核,这很令人遗憾。同时也使得民众对于这类把私利凌驾于公众利益之上的学者产生了不信任感。
至于说把未经临床验证的中药制剂吹捧成治疗新冠的“神药”,并且对于新冠的态度前言不对后语的“学者”,倒有点像是卖“大力丸”的江湖郎中。有图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