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安徽合肥张家四姊妹张元和、张允和、张兆和与张充和,许多人必直奔兆和而去,为的是张兆和嫁了无人不识的小说家沈从文。然而董桥《三姊和四妹》(《旧时月色》)中说:“张家四姊妹里我知道多些的是四妹张充和。”
张充和家塾出身(与她的几个姐姐很早就上西式女学不同),国学根底最厚,早年以国文满分考入北大中文系。抗战年间于重庆随沈尹默习字,为著名书法家、词家与昆曲名角。1949年,张充和与德籍犹太裔汉学家傅汉思新婚未几去美。上世纪60年代两人皆任教耶鲁大学。
合肥张家四姊妹如今仅张充和一人犹在世,“蹉跎暮容色,煊赫旧家声”这句张爱玲祖母的诗,也适用于这一支没落的贵族身上。曾祖父张树声为清廷击退过太平军和捻军,战功彪炳,富甲一方,叔祖母是李鸿章的侄女,父亲张武龄曾于1921年于苏州兴办乐益女学。陈年往事,并不如烟,映现在张家4个女儿难得的独立人格与高等教育上,展现了中国百年女性史的缩影。上一代犹缠绕在纳妾、守贞、殉节与众奶妈间,下一代已然自由恋爱、追求人生的无限宽广而去。张元和以千金小姐身份下嫁昆曲名伶顾传玠,夫唱妇随,内战后移居台湾;张允和适经济学者周有光,最为侠义心肠的她,却于战争中连遭丧子之痛,“文革”后百般受辱而未移易心志;张兆和与沈从文波折重重,患难一生,两人的师生恋始末,四妹张充和1980年的《三姊夫沈二哥》写得情态妙绝,属绝品。
只为你如花美眷,更甚那似水流年。深闺庭院与荒莽泽畔共同谱就一阕美丽史诗,沈从文《湘行散记》回望新婚妻子的姿态与深情烦恼的话语,百年余音,仍令人心神战栗,堪称世纪恋人经典:“我生平只看过一回满月……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纪的人。”
俺转这铁是因为昨天看世界日报有张家4妹的充和的报道和照片,网上搜了一遍只得若干
近照,年轻时的亮照找不到,报纸上有张充和青年时代的家居照和昆曲扮相,还真是美人
一个呢。这里只得找张老年照充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