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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阿飛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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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才開始5.1
送交者: 佳名 2006年07月06日09:20:14 於 [茗香茶語] 發送悄悄話

情如仇,
斷還揪!
愛到心深身自囚,
悲涼無盡頭!

魂已丟,
夢難留。
舊恨新傷何日休?
一江春水悠。

小子填這首《長想思》的詞,是想表達武貴再次被所愛的女人遺棄後的淒涼感覺。情有時候就像仇一樣,雖然已經了斷了,但還是那樣讓人揪心。當你愛一個人愛到你的心靈最深處時,自身就必然被這種愛所困囚,因此就會產生無限的寂寞與淒涼,即所謂的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這時候的武貴,失魂落魄。新新的離去,帶走了他的一切,多年來的美夢不知是否還能留的住。舊恨未盡,又添新傷,那無窮無盡的憂愁,猶如悠悠一江之春水,永流不止!

武貴在街道上發完瘋後,無精打采、垂頭喪氣、拖着沉重的腳步回到了家裡。他拿起了電
話:
“Hello!劉杏,是我!武貴!對不起這麼晚還打擾你!”
“奧!是武貴哥,沒關係,你還好嗎?”劉杏關心地問,武貴猜的不錯,劉杏顯然知道的比他多。
“雖然不好,但我不會去尋死!你知道新新去了那裡了嗎?”
“我不知道。不久前新新告訴我說,她要把這個髪屋交給我,說要跟你結婚,然後一起開家中餐館。可前天她突然說她要離開美國,我問她為什麼,到那裡去,她只告訴我說,為了你的前程,她必須離開你,但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到那裡去了。然後和我一道辦理了髪屋的轉交手續,就走了!臨走時說,過兩年如果我還在這裡的話,她會與我聯繫的。除了這些,我什麼都不知道。”
“她好很心哪,就這樣留給我一份信,然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
“我知道你一定很痛苦,可她比你還要傷心。要知道她剛剛見到一點曙光,就又作出如此痛心的選擇,要不是她對你無私的愛,怎麼會作出如此的犧牲呢?我當時看她非常痛苦,但我覺得她是真心地為你好。我希望你不要辜負了她的一片真心!否則,她和你所受的痛苦就都白費了!”劉杏勸慰着他。
勸人容易,勸己難!世界上誰不會勸人?不論在什麼情況下,勸人的人,總是說的頭頭是道,句句在理。還是應了小梅的那句話,不論你有多麼大的不幸,在別人眼裡就未免是不幸。事情沒發生在自己身上,都是那麼輕巧,怎麼說都有理!
武貴放下電話,把所有的啤酒都拿出來,獨自喝了個四踢朝天……

“叮鈴鈴…, 叮鈴鈴…。”
一陣緊促的電話聲將武貴吵醒了。他揉了揉眼睛,一看時間,快到九點了,他覺得頭一陣陣發暈,腦門子疼的厲害,聽見電話鈴不停地響着,無奈懶洋洋地拿起了電話:
“Hello!”
“武貴,是我,夏潔。”
“嗯,知道是你,什麼事?”
“你把信給學校回了沒有?”
“還沒有,我還沒考慮好呢。”
“還要考慮什麼?這不就是你多年來的夢想嗎?既然現在已經有了個這麼好的機會,還有什麼可猶豫和考慮的呢?”夏潔多少還有以前那種口氣。
武貴真想給夏潔大發一通脾氣,痛痛快快罵她幾句,好出一出這胸中的悶氣:都是你害的我,不僅害的我有家難歸,而且我剛有一個新的安慰,也被你的一封信吹的無影無蹤。又一想,夏潔是真的為我上學的事花了不少心血,我不感激也就罷了,何必再拿她出氣呢?再說了,她又不知道我和新新事,怎麼能怪她呢?於是他緩和了語氣:
“恐怕回信來已經不及了,今天是二十四號,全國放假,然後又是元旦放假,即便是信能到,可學校的人都不上班,有什麼用?”
“不要緊,只要你答應了,我先給你的老闆說你已經接受了學校的offer,你然後馬上把回信寄出去,只要郵局的蓋章是今年的日期,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好吧,我今天就把回信發出去!”武貴終於同意了。(不同意能怎麼辦?)
“你一個人能租得起房子嗎?是不是和別人在一起?”夏潔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對!我和一個女人在一起!你是不是關心這個?不過你不用再操心了,我又被人家像你一樣地把我給甩了!”武貴沒好氣地回了夏潔幾句。
“對不起,我沒有任何別的意思!那就祝你聖誕節快樂!希望早點回到這裡,女兒可想你啦!”
“給娜娜說,爸爸一定在新年前回來!”武貴心酸的又掉下了眼淚……

今天是聖誕除夕,所有的商店將於下午關門,於是武貴出去買了幾打啤酒和其它一些食品,來到他剛搬出來不久的地下室。進屋後看見阿亮和其他大多數的人都在,大家都坐在床邊,圍着用一些紙箱子壘成的‘桌子’上搓麻將,看見武貴進來,大夥們都有些吃驚。阿亮開口問道:
“嗨!你小子不陪着老婆過節,到這裡來幹什麼?”
“我想念你們這些地下室的哥們,想和你們一起過個聖誕節!看,我這不給你們帶來了啤酒和吃的東西了嗎?”
大夥一擁而上,一人抓起一瓶啤酒,喝了起來!阿亮看見武貴的臉色特別難看,滿臉倦容,一猜就知道沒有什麼好事,便對眾人說:
“歡迎我們的大學生重新回到我們的聖地‘體驗’生活!你們幾個也趕緊在關門前再買一些東西來,咱們今晚和我們的貴大哥一起過聖誕!”
有幾個人趕緊出門買東西去了。阿亮拉着武貴坐在床邊:
“來,咱們一邊喝酒,一邊玩牌,快快樂樂的過他的個洋節!”
“我不會玩麻將,我只會平和,那也是從麻將桌上看來的,不懂原理。”武貴連忙推辭說,其實他是不敢賭錢,因為他看見‘桌子’上有許多錢。
“要什麼原理?世界上十五六億的華人,不論男女老少,能有幾個不會打麻將?你不想玩錢,那我們就不賭錢如何?”只有阿亮最清楚武貴,捨不得掏錢玩女人,還捨得賭錢?
“不是不敢賭錢,是真的沒心思、不會玩!”
眾人不由分說,硬將他拉着坐下。走了幾圈,輸贏不定,輪流坐莊到武貴時,竟然來個自摸,着實地贏了一把。一個叫二噶子的大聲說:
“還說你不會玩,原來你小子是麻痹我們,竟然贏了全桌子!”
“你小子知道個屁!人家是大學生,智商比你小子高几十倍,稍微用心,就肯定會幹啥事都能成!別說是這種老少都會的玩藝,就是飛機、電腦,人家一看,幾分鐘就會!”阿亮是十分敬佩武貴。
“沒有得啦,都是運氣好嘛,賭場上那有常勝將軍?不信,這點錢一會就完!”武貴也有些興奮,雖然全是僥倖,但說明自己的運氣來了!
又玩了幾把,沒想到,他還是那麼運氣,又贏了許多錢。大夥就喊叫起來:
“不行!這小子蒙咱們大夥,我們不玩平和啦,玩帶‘嘴子’的!”
“我真的不會玩,如果你們嫌我贏了你們的錢,那我就把這些錢請客了。一會兒等那幾個買東西人回來,我來付帳,如何?”
“行!行!夠哥們!”二噶子他們幾個人一起叫好!
“行個屁!不滿你說,我們平時忙的根本沒有時間玩,也沒有錢來賭。今天是因為放假過節,沒事才找樂子。你接着玩,不會贏,還不會輸?到你把這些錢輸光了的時候,我們就不玩了,好嗎?”阿亮堅持要武貴玩。
這個時候,買東西人們回來了,除了啤酒,還有不少的下酒菜。大夥們便一邊吃喝,一邊輪流上‘桌’。大吃大喝,大聲喧譁,好一派快樂單身漢生活。
玩到凌晨兩點,酒也喝光了,菜也吃完了,大夥就不再想玩了。最後還是由阿亮做主,把桌子上的錢,不論輸贏,全部集中起來,作為這頓晚餐的費用。然後問武貴:
“武貴,我看你一定是有什麼事要給我們大家說,不只是想和我們一起過聖誕節吧?”
武貴嘆了口氣,只覺得頭重腳輕,口舌已經有點不利索了:
“我,我真的是想和大夥過一個快樂的聖誕節!同時也是給大家來告別的!”
“你真的要結婚、開餐館了?”阿亮問道。
“結婚?結屁婚!女人都跑了,跟誰結婚去?”
“怎麼會事?”小許問道。
“我是找了個相好的,準備結婚,然後開家餐館。可是為了我安心讀書去,她就離開我走了,也不知道到那裡去了。所以我只好離開這裡,回到俄克拉荷馬繼續讀書去,要趕元旦前回去,所以,今天就算是給所有的哥們告別了!”
“太可惜了,我們窮的沒女人,你有兩個女人,還都????跑了!不過,沒有了女人,你也就用不着為她們操心了,可以安心讀書!”那個胖子阿六插嘴道。
“你知道的屁!沒有女人是不用操心,可當你想女人的時候,再想也沒用!我看還是得有個女人,否則,我們還奮鬥個啥?”有個叫王石的小伙子不同意阿六。
“小王說的對!你不用操心別人,就沒有人操心你呀!我想大家遲早要娶老婆過日子的,希望哥們早點走出這個地下室,有自己的老婆和家。”武貴深動情地對大夥說。
“我們那像你那麼有能耐,到那裡去找老婆?誰願意嫁給我們這些窮光蛋?”小許灰心地說。
“要不咱們哥幾個扔了這個地下室,租一個像樣的房子,找個女人給咱們洗衣做飯,咱們就過一過‘共產主義社會’的生活!”有個外號叫瘦猴的李二開玩笑地說。
“放狗屁!誰跟你過‘共產共妻’的生活?一個女人,不會被你們這幫餓狼給整死?再說了,哪個女人願意?要不,把你國內的老婆接來?”阿六這麼一說,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武貴笑的前仰後翻,覺得這幫人雖然語言有些粗俗,但有時還很幽默。他很久沒有這麼肆無忌憚地大笑了,雖然在這個地下室住了半年多,可大夥都是把這個地方看成是睡覺的床板,根本沒有機會在一起這樣快樂過。笑了一會兒,武貴問阿亮和小許道:
“你兩個的身份辦的如何了?”
“我的綠卡已經批了,上周剛打完指膜,就等着卡了!”阿亮很高興。
“我的難民身份也批了,很快也就會拿到工卡,就會相對自由一些了!”小許也回答道。
“看來‘只要吃得人前苦,就能享到人後福’是沒錯。只要咱們哥們忍得住,吃得了苦,准有一天會出頭的!”
“是阿!要是沒有這個念頭,誰還捨命來美國?”阿亮說。
“時間不早了,我就給大夥說再見啦!願大家新年走好運!只要有人留守這個地下室,我們就會後會有期!”武貴就和大家一一握手告別。

二十六日,《漢宮》和其它公司一樣開門,武貴告訴Roy說他要回俄克拉荷馬去讀書,二十八日為他的最後一天。老闆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表示祝賀並說,如果將來還能來紐約,照樣可以來找他。武貴覺得老闆的為人還挺不錯,就說了一籮筐的感激話。
過了兩天,武貴便辭掉了餐館的工作,買好了返回俄克拉荷馬城的灰狗車票,收拾好沒有多少的行李,一切就緒,給夏潔打了個電話,說他三十日將返回靜水城。
在即將離開紐約的最後一個晚上,武貴再次隻身來到唐人街。雖然來到這裡還不到一年,但他覺得這段歲月卻是那樣的漫長,經歷過許許多多的事,遇到了不少讓他有所啟發和收穫的人,使得他從迷茫、失落、孤獨到自信、希望、快樂。從和Kevin、小梅以及老闆那裡悟除了許多人生哲理;從餐館的工作和地下下室的生活中,了解了許許多多普通人的奮鬥經歷和成功經驗,在餐館也學到了不少的東西;從新新身上,獲得了愛和精神上的安慰;和新新的愛,也使得他解開了對夏潔的恨,可新新的不辭而別,又增加了他無限的痛苦。他一邊走,一邊回憶着過去,不知不覺地又來到了那間髮屋,‘溫馨髪屋’幾個漢字仍然一閃一閃,可那裡的主人已經不再是過去的她了。雖然在這個小樓中,發生過多少次被人們看作是可恥的出賣肉體,也許這種事還在進行,可對無數個像武貴這樣的窮打工漢,是唯一的‘溫馨’之地。也許有許多像新新的老闆和新新一樣,可能又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和整個唐人街、甚至許多其它的社區一樣,這座小樓就像是一個旅館,沒有固定的居民,天天接送着不同的人物;這座小屋和整個唐人街一樣,又像是一所學校,一批又一批、一代又一代地為紐約或美國培養着人材:成功了一批就離開了她,接着又是一批需要她的人來到這裡,就這樣,你來我去,人來人往,今晚的他,也將要像其他一批又一批的‘人材’一樣,消失在這個大‘熔爐’中……

還是夏潔和女兒去車站接武貴。武貴下了車,從沒有幾個接站的人群中(多數人下車後又鑽進了出租車),一眼就看出了夏潔和女兒。望着她們,武貴已經沒有了像上次在俄克拉荷馬城國際機場夏潔接他和女兒時的那種熱切盼望和激情了,面前的這個女人雖然法律上仍然是自己的老婆,可她卻和另一個男人生活在一起,自己也有了新的女人,這可能是他們最後的一次相會了。武貴上去抱起了娜娜,女兒已經四歲了,又長高了許多,也比以前漂亮可愛的多了,怪不人們常說小孩子跟誰生活,就會長的像誰,女兒跟馬媽生活不到一年,就長得像媽媽一樣漂亮。
“娜娜,想不想爸爸?”
“想呀,你怎麼才回來呀?”女兒的聲音是那樣的親切、那樣的心疼。
“爸爸這不又回來嗎?讓爸爸好好親親!”
“不,我來親爸爸,爸爸的臉扎人!”
“哈哈哈!”
武貴高興地笑着,這一切夏潔都看在眼裡,她也有些激動,是啊,骨肉之情,永遠是人類最純真的感情,不論如何,也難以割捨,那兒像夫妻之情,有時會驚天動地,沒有了就形同路人,有的還會成為仇人。

進了夏潔的房子後,武貴打開行李,幾乎全是給女兒買的禮物,無非是些娃娃和衣服什麼的,女兒一一看過,就放在一邊,便問武貴:
“爸爸,就這些嗎?”
“當然不止!你猜猜爸爸還給你買了什麼?”武貴裝的非常神秘。
“我知道!是小猴子!”
“奧,我的寶貝女兒還是沒變!爸爸也沒變,只有爸爸才知道我們女兒喜歡什麼!看!噠噠…”說着,從一個合子中拿出了一個棕色可愛的小毛猴來,娜娜一下子槍了過去,貼在自己的小臉上,喜歡的不得了:
“謝謝爸爸!我愛爸爸!”
“還有呢!還有我們娜娜最愛吃的……”武貴停了一下。
“栗羊羹!”娜娜脫口而出。
“對!是爸爸跑了好幾家中國食品店才找到的這種正宗的羊羹。我們女兒一定喜歡!”
“謝謝爸爸!爸爸真好!”
娜娜上前親了親武貴。女孩子在這個年齡是最可愛的時候。看着他們父女倆這麼高興,夏潔真的有些心酸:都是我不好,讓他們親骨肉將要分離,可是,這一切都是無法挽回的了!
夏潔等着他們父女親熱了一陣子後,對娜娜說:
“你在這裡玩一會兒,媽媽和爸爸有話要說,好嗎?”
“好!”
武貴隨夏潔進了裡屋,夏潔說:
“看着你們這麼高興,我也很高興!不論怎麼樣,你們還是可以經常見面的。”
“娜娜還是跟着媽媽的好,她要比跟着我那幾年好多了!”武貴說。
“那好,我已經寫好了一個協議離婚書,因為我們沒有固定資產,也沒有什麼共同財產,就是說明女兒歸我,我也不要你出任何撫養費,你覺得這樣可以接受嗎?”
“謝謝你大方,不要我出任何撫養費,我雖然現在沒有任何經濟能力,但我也應盡一些做父親的義務,比如說,你們忙不過來或者有事的時候,就讓我來照看娜娜。”
“那是肯定的,不論如何,你們永遠是最親近的人,當我們需要人照看她時,讓你看護,那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武貴接過協議書,看了看,除了夏潔講過的幾點外,還有一條,說是武貴每月有一天探示女兒的權利,但需要得到夏潔的允許才行。武貴不同意:
“這一條不行,如果需要得到你的允許,那實際上我可能就沒有什麼權利,只要你不高興,我就無權看望我女兒。不行,這條要改。”
“這是律師幫我起草的,他說,不要你任何撫養費,我就應當有更大的監護權。文件是這樣寫的,但我不會以任何理由拒絕你看望女兒的。”夏潔解釋道。
“這很難說,誰都會有不高興的時候。我雖然不付任何撫養費,但只要我以後有了經濟能力,我一定會自動地付出我應該的部分。所以,我認為,這一點至少應改為:‘應給予武貴保證每月至少一天的探示時間,如多於24小時,應得到夏潔的允許。’”武貴堅持說。
夏潔不同意:
“這‘保證’二字如果寫在裡面,將來如果我們住的很遠,這個法律責任是你的還是我的?所以我們可以說:‘武貴每月至少可有一天的探示時間,如多於24小時,應得到夏潔的允許。’你看如何?”
“行吧!就照你的說法改一下。”武貴不再爭了。
“那我找律師改一下,我們這個星期四就去達拉斯領事館辦理有關公證。”
“我沒什麼意見!”
“還有,你這個月可以住在我這裡,如果你以後還想住在這裡,那麼從下一月起,就由你來續這個合約,我們一起去房主那裡辦理手續。如果你不願住在這裡,我就將我的合約終止到月底。”
“我住不起這個房子,我會在中國學生家裡和別人一起分擔房租。我想一個月應該能找到房子,所以,你就終止你的合約吧。”
“那行,我們就這樣辦了!我和娜娜也該走了!”夏潔說。
“我還有一個最後的要求。”
“什麼要求?”
“能不能讓我最後再吻你一次?”
“這合適嗎?”夏潔有點遲疑。
“我想應該是吧!雖然我們同意離婚,但我們直到現在,還應算是合法夫妻,只要你同意,不會有什麼不合適的吧?”
夏潔點了點頭。
武貴走上前,再一次緊緊地抱住那曾經熟悉的身體,親吻着夏潔那迷人的嘴唇。夏潔緊閉着雙眼,又一次感覺到那寬大的臂膀和強有力的擁抱,是那麼熟悉又陌生。突然她感覺到了他的淚水流在了她的臉上……

元旦一過,學校開始新生註冊,武貴和其他許多的學生一樣,辦理了一切入學手續。從系上的新生名單上知道,今年還應有一個叫柳賽雅的從中國北京來的學生,但可能還要幾天才能來,而且和武貴將在一個學習室里。他也和他的導師James 黃見過了面,也談了許多,黃教授對他的英語很滿意,然後對他說:
“有許多從大陸來的學生,托福和寄阿姨幾乎滿分,但交流起來仍然很困難,所以學校從去年開始,要求所有新入學的外國學生(當然不能只針對從大陸來的學生)經過一個口語和聽力考試,不及格者,必須首先到語言中心學習,再次考試合格後才能開始選別的課程。雖然你的口語和交流沒問題,但也要準備一下。”
“謝謝你,黃教授!我雖然來美國快一年了,在紐約打工有一些機會練習、提高了我的口語,但平時都是和中國人講話,所以我的聽力和口語還是不怎麼好,但我一定會努力通過這個口語考試!”
黃教授聽了他的這一番話,笑了笑:
“在美國,你不需像我們中國人一樣,處處表現出自己是謙虛的,特別是對老師和長輩。還有,我聽出來你好象有點表決心似的,以後你就會慢慢知道美國人是如何回答這類問題的,一般人只是說,Okay!或者是Sure, I will!”
這幾句話說的武貴還有點不好意思。沒想到,黃教授突然用中文對他說:
“平時我也喜歡用國語講話,特別是和中國人在一起或是在家中,但我們的國語沒有你們大陸來的人那麼標準、好聽,所以我在學校里就一般不用國語,也希望你和中國學生之間儘量用英語,這樣會幫助你很快提高口語,把英語這一關給搞定。”多數中國人都會如是說,可一見到那張相似的臉,口裡說出來的自然就是中國話,就像這位黃教授一樣,說應該用英語交流,口裡卻說的是中國話,好像只有用中文,才能強調出英文的重要性來。
“Okay!Sure!”
“Good!”黃教授滿意地笑了。
“以後你就叫我Jim,美國人除了正式場合或是特殊的政界人物,都直呼其名,在學校沒有人像中國一樣帶職位的,不稱教授,有時為了表示尊重,倒是可以把他的學位加在姓前,比如說Dr.黃,Dr. Dinkins,但沒人叫黃教授。”
“Okay!”
“你有沒有一個英文名字?”
“有,我的英文名字叫George。”
“不錯,那我以後就叫你Geor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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