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东部的土地, 有一点让我感到很奇怪. 每家每户的院落草坪, 一定要按时按量洒药除杂草. 否则的话简直没有办法看. 蒲公因首先长出老高, 然后是螃蟹草. 最糟糕的是三叶毒草. 碰上就会浑身发痒长脓包. 在人迹罕至的地方也就是说没有撒药的地方, 毒草比比皆是. 所以每个有草坪的人家必需有一个整劳力洒药除草来维系这草坪的整齐好看, 否则就只好花钱请人维护. 至于这成批洒放的杀草(虫)剂对人的健康和环境有多大影响, 却很少有人顾及, 只要整齐得跟邻居家一样就行. 越来越多的人在这个季节患上过敏症, 孰知与人们肆意使用化学品毫无关联呢.
记得以前家乡的原野, 并不长这些讨厌的东西, 到是长很多可食的野菜和草药. 所以我怀疑是不是与此地地气有关. 父母来探亲, 看到这儿的环境优美, 以为可以在荒坡上采到新鲜野菜, 可是结果不但大失所望, 反而弄了一身的毒草疤痕. 他们戏称这是"美国印记".
这儿山上的树, 都长的千篇一律,瘦瘦高高的, 仿佛都在竞争那高处稀薄的阳光来维系生存. 没有奇松怪柏, 桃李翠竹. 也不象中国的山上仿佛有一股灵秀之气, 时不时峰回路转有一树山桃或者茶花来让人惊喜. 所以我父母问这儿山上的树是不是都飞机飞播造的林. 我还真不知道. 山上也有专门给人走路用的TRAIL, 也有地图, 从哪到哪儿, 一目了然, 走了一圈下来, 跟在健身房走路机上下来的感觉大体相当.
下了山到了有人家的社区, 却每家每户分割得象棋盘, 花虽美但都跟在苗圃里养着似的,整齐又雷同, 缺少自然的妙韵.
并不是在怀旧, 也无旧可怀. 家乡的原野恐怕也早就是一片工业垃圾处理场了. 山上的树怕也早已砍光了. 飞播造林也许在中国还真能派上大用呢.
可是依然不喜欢毒草, 不喜欢杀草(虫)剂, 不喜欢人为地分割得象棋盘一样的土地. 今年春天的过敏症状更甚任何一年了, 哪里有我喜欢的土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