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和开始读《色戒》是因为听说李安要拍《色戒》。现在,李安的电影都得奖了,我读的《色戒》还没太理出个足以能说服自己的清晰的头绪。但是,我不能不同意李安所讲:张爱玲这一篇小说是小说中的精品,是“洗尽铅华”之作。可是,我对李安改写和拍《色戒》没有太大的信心,不是怀疑李安的水平,而是单单因为李安是男人的缘故。因为,张爱玲的《色戒》是写女人,而且是从女人的角度写女人。所以,也许让一个女人来拍,来猜,会更接近张爱玲想表达的意思。
张爱玲在《谈女人》中说:“对于大多数的女人,“爱”的意思就是“被爱”,“女人品评男子,仅仅以他对她的待遇为依归”,“女人一辈子讲的是男人,念的是男人,怨的是男人,永远永远”。每多读一遍张爱玲的《色戒》,就会觉得《色戒》实在是在写女人的这种不幸。王佳芝和易太太之间,易太太和马太太,廖太太,易太太和所有的和易先生有过一腿的女人之间,看得见的和看不见的较量,都是围绕谁能成为最终的赢家。最终赢得一个不值得去爱,对女人没有任何承诺的男人——易先生。
起初,王佳芝以为自己是一个不同与一般女人的女人,是那种可以在理想和男人之间毅然决然地选择理想的女人。但是,她最终还是跳不出“情”的陷阱。尽管,她知道易先生是一个“需要提溜着两只乳房在他眼前晃”才能钉的住的男人,尽管她到最后也不明白对易先生到底是恨还是爱,她还是完全无可救药地为情丧志,不顾一切,就是搭上命也要占有那一份自己想象的模糊的情。
在《色戒》中,和王佳芝相比,易太太可谓是“麻婆老豆腐”,越炖越有味道。易太太不但对男人的本性了如指掌,而且对女人的小九九也如数家珍。所以,她并不太在乎易先生如何在她眼皮底下寻花问柳。她比谁都明白,世上肯为美人舍江山的男人纯属是女人的幻想。所以,对她来讲,与其让男人来直接爱,还不如让女人嫉妒后再引起男人的注意过瘾。
《色戒》好像讲的是爱国青年爱上了汉奸的悲剧。其实,看来看去都觉得有一种看007的味道。王佳芝和 007里所有的女间谍一样,在关键时刻“软”下来都是被“情”所驶。而易先生和007的异曲同工之处在于,他们永远清楚地知道女人只是为满足他们的肉欲。不幸的是,这是王佳芝这类女人永远也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与其说《色戒》是张爱玲的自传体小说,不如说《色戒》是王佳芝式女人的挽歌:“男女间根本没有爱,欲望如火,人便是扑火的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