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什么都可以被忘记, 但真爱不能……)*********

这样熬了一个多月，我撑不住了，我实在无法忍受每天躺下，睡梦中总是
她的笑脸，她热情的回应，而醒来却是一片冰冷冷的现实……

约了David在上次的那个Bar，想从他那里知道简真怎样了。见到David，我
不禁大吃一惊，他原本就不是很胖，现在就更见憔悴。他整个人面无表情，
只有两只眼睛深深地笼着一层绝望……

“Jean已经一个月不肯见我了” David述说着：“我以前总以为只能看着她，
而不能拥有， 是痛苦的； 我现在才知道连看也不能看到她，实在是更痛苦！”

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本来约这个人出来，是想寻求一点儿安慰，可是看来
眼前这个家伙更需要我去安慰！“到底出了什么事？David?”

“她说她要和Susan（苏比的英文名字）永远在一起，不要任何男人抢走她的Susan。”
原来是这样，我那天不过是开个玩笑，谁要真的抢走苏比呀！真是个傻丫头！
“David，可这和她离开你有什么关系？”

David 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你这个笨蛋！Jean是个女同志, Susan 是她
的搭档！我不过是她拒绝别的男人和骗她家人的一个借口而已！”

天啦……What the heck is th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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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可能是真的！不可能！这一定是发生在别人生活里的故事。我爱的简真,
那么可爱的小东西，怎么会是同性恋？！我迷惑了，我一向以为女同志是
那些肌肉发达，有男人相的女人的专利，我爱的简真……还有，还有简真
那天的吻，简真对我的依赖……

我飞快地开车冲到了陈平家，只有Julia一个人在家，我只问了一句话：
“你知道简真和苏比……”我还没说完，Julia就慢慢地点了点头。
我在也无法控制了，冲出了她家，在I90和I94上不停地开呀开呀……
开着开着，就到了简真的家门口。她的4Runner居然停在garage门口！
我的心一阵狂跳，也不想控制自己，只想冲进去把事情问清楚！

门没有锁，一推门，我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简真披头散发地躺在
地上，满脸的泪痕望着天花板，几只热带鱼在一个碎了的鱼缸边跳来跳去。

“简真，你怎么了？！”

“她不要我了！她要和别的男人结婚了！”……

“为什么我喜欢的人最后都会离我而去！”……

“连石凯都觉得我不好……”

我不想听这些，一把把她从湿漉漉的水里抱起来了，这时候的简真，真乖，
浑身柔软蜷缩在我的怀里放声大哭，那哭声里，充满了无尽的委屈和绝望，
让人感觉不到一点点生活的希望。我对她的怜爱，让自己也忘了为什么要
冲进来，那些困扰我心的事情，仿佛是别人的事情，而我眼里就只有这天
可怜见的简真。

我一件一件帮她把衣服脱下来，然后把她身上的水一点一点地擦干……
曾无数此地幻想着这一幕，如今，她的裸体就那么彻底的展现在我面前，
我却失去了占有她的冲动……给她换上睡衣，把她抱到床上，刚给她
盖好被子，却发现她已睡着了。看这她婴儿般的脸，我渐渐有些平静
下来，我真的不相信简真是个同性恋，那么肮脏的一件事怎么可以和
眼前这个婴儿般的人联系在一起……她不是，她一定不是的！

如果没有那个疯狂的吻，我或许会以为她是的，但是我总有一种奇怪的
感觉：觉得哪里出了点差错…….

开车离开之前，在她的床头留下一个便条：“真，好好休息，我明天一
下班就来看你。如果有什么事，就打我的手机，我的手机一直开着。
你永远的石凯”

可是，当我第二天手捧一大束玫瑰回到她的住所时，却是人，车都不在了！
只有门上贴着一张纸，迎风飘扬，那是简真写的一首诗：

《我的决定》

如夜雨急行
你的目光攀索我一生的长路
盅边碧螺和你的心情 潮起潮落
我无法反驳我介意的往昔
我怎言我无悔的记忆
我并不知道我会在这里遇见你
所以我忘了安排自己的往事

你不语的双唇 紧锁
开始飞跃我的昨日
挚热的泪化作千万纤手
想抓住你的洞察 可是
打出的却是一张张无奈的纸牌
和那飞逝而去的纯真

你无语 你沉默
你柔情 你叹息
我知道你珍视着打开的我
却不敢回首看我穿梭的步伐
要我怎样 我要怎样
我不知道我能在这里遇见你
所以我忘了守卫自己的梦

我曾努力 也曾挣扎
可是我并没有碰到你呀
一切平定 一切无奈 一切褪色
而你却悄悄地 悄悄地
拨开生命地迷雾 站在我的面前
痛惜那些我流泪的日子

我想哭 我想痛哭 我也唯有痛哭
我并不知道还是遇见了你
所以我还是犯了让你不能面对的错

别再叹息 别再注视
你给我的希望中揉碎了太多的绝望
让我去吧 就让我去
让我在卷起的寒风中 微笑着起舞
然后 慢慢幻作你的往事
就如那晚春枝头 最后的一朵白兰
独自狂放 怒视凋零的同伙
最终
却还是要和春天轻声说再会

读完之后，我直觉觉得这首诗应该是留给我的，而不是给苏比的
（更不会是给David 的，她在暗示什么呢，她犯了什么错……
当时，心里就有了不好的念头，但实在不愿意也不敢顺着那个念头想下去……

*******(往事再美 ，也不过是渐逝的凉曲

纵使千回百转，终会和着泪沉于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