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不弃 (3/37) |
送交者: 醉竹 2002年01月21日18:15:02 于 [茗香茶语] 发送悄悄话 |
何去何从(37) "宋云青, 你讲不讲公共道德? " 在四楼走出了电梯, 莹雪扬起头来, 愤恨地盯着他说. "你别担心, 这个时间计算机系大楼没有中国人. " "你我不是中国人? 你象个中国人吗? 你......你这个北京痞子! " "莹雪, 我真的是情不自禁, 我并不是哗众取宠. " 看见她神色严峻, 恐怕真的生气了, 他慌忙解释. 他低下头来, 仔细地凝视着她苍白无光的脸, 过了一会儿, 他才低柔地说: "你脸色不太好, 是不是昨夜用功过度? 千万要注意保重身体啊. " "我知道, " 她心头一热, 声音也变得柔和轻缓起来: "我不能跟你多谈了, 我马上有个考试. " "看你急得这个样, 你吃过早饭吗? " 他关切地问她. "没有, 不过没有关系, 考试只有一小时. " 她说完便想转身离去. "你在教室门口等我一下, 我马上就回来. " 他一溜烟似地跑向自己的办公室, 回来的时候把一块巧克力放在她的手上, "实在想不出什么好东西, 你就将就一下吧, 毕竟巧克力既能提神又能充饥. " 她愣了一下, 低首轻声道了一声谢, 心情复杂地接过巧克力, 默默走进教室, 位置没有固定, 她随便挑了一个靠后的座位. 离考试时间还有五分钟, 坐下来后, 她把巧克力放入口中, 顿时, 一股温馨的芳甜自舌尖向四肢蔓延, 由上而下地包围了她. 大概是那块巧克力发挥了功效, 她的头脑清晰而严谨, 提前完成了考试, 当她交卷的时候, 教授叫住了她, 递给了她一张纸条, 说是考试期间一个叫SONG的人特意请他转交给她的. 她接过纸条道了谢, 心又开始乱跳不安, 宋云青在纸上告诉她: 他有重要的事找她, 请她务必在考后去他的办公室一趟. 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她的脸上荡漾出一抹似有非有的笑, 去吗? 又是一个"剪不断, 理还乱"的结局, 又是一个缠绵悱恻的开端, 又是一个"两处茫茫皆不见"的故事, 她甩了了甩头, 想甩掉风起云涌乱纷纷的愁绪, 却依然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 任一种渺茫的感觉牵引着她, 徐徐走向他的办公室. 在过道上刚一拐弯, 鲁明阳豪爽高亢的声音扑面而来: "我听说是这样的, 上次花眼镜把他的ID借给了小鱼儿, 所以小鱼儿也进去看了脱衣舞......" 她看见鲁明阳象一只肥硕的大猩猩, 攀靠在宋云青的办公室门口, 正嘻嘻哈哈, 滔滔不绝, 仿佛有什么快乐无穷的喜事. "莹雪, 是你啊! " 鲁明阳一扭头便看见了她, 连忙招呼: "我们刚才还在议论花眼镜, 你认识他的, 他故意危害青少年, 把小鱼儿这种纯洁少年带进黄色场所. " "鲁明阳, 你好. " 她的声音微弱而模糊, 怀里仿佛揣着个兔子, 她不知道自己的脸是不是已经涌上了红潮. 她知道他提及的花眼镜, 此人大名叫花小雄, 本是政治系的研究生, 也在计算机系选课. 她早听鲁明阳讲过这个典故: 为什么花小雄得了个绰号叫"花眼镜". 那还是去年中秋节的事, 中国学生会组织了一场舞会. 那天晚上花小雄和一群同修一门课的中国学生正在LAB里面编程序. 花小雄冥思苦想半天也编不出一行CODE来, 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 突然忆起今晚有舞会, 于是在静悄悄的LAB里大喊一声: "兄弟们, 现在还编什么程序, 冲啊! 抓紧时间咱们去抱花姑娘. " 众人先是一愣, 随即也明白过来了, 顿时笑声滚滚把室内还占一半人数的老印搞得莫名其妙. 鲁明阳边笑边嚷: "原来花小雄想抱花姑娘啊! 你看你是不是一个花眼镜? " 自那以后, "花眼镜"的绰号不径而走. "莹雪, 你来得正好, " 宋云青大大方方, 从容冷静地招呼她, "你知道黄樱子的家在哪儿吗? 她上次留在我办公室的书我得给她送去, 麻烦你给我带个路, 行不行? " 莹雪明白宋云青是在想摆脱鲁明阳故意找的借口, 她也只有将计就计, 低声说道: "我知道她的家, 你非要给她送去吗? " "对. " 他说完, 走出了办公室, 鲁明阳思想简单, 哪可能反应得出什么来, 他哈哈笑着说: "那好, 那好, 你们忙去吧, 我们回头见, 下次有什么不懂的再来向你请教. " "这儿说话不方便, " 宋云青看着眼前站立不安, 面红耳赤的她, 理解她左顾右虑的心情, "这样吧, 你先乘SHUTTLE去DAVID CENTER(学校体育中心大楼的名字), 在大楼门口等我, 我随后开车去接你. " "那好吧, " 她的声音轻得象一丝细风, 她一直低着头, 不敢抬头看他的脸, 话一完便转身而去. 终于, 她在DAVID CENTER上了他的车. "我知道你不敢跟我一起并肩走出计算机系的大楼, " 他微微对她一笑: " 所以放你独自出来, 再找个人少的地方来接你. "你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对我说吗? " 她问. "当然很重要, 本想你来我办公室告诉你的, 没想到鲁明阳这小子神不知鬼不觉的来了, 他吓了你一跳, 是不是? " "我才不怕他呢. " 莹雪低头轻言, 心忐忑不安, 下意识地把书包抱在胸前, "那你还不快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 " "到家后我会告诉你的. " 他转过头来平静地对她一笑, 那笑容温暖如春天的阳光. "是去你家啊? " 一片红霞霎时飘上她的脸颊. 宋云青的家离学校并不远, 只有十二三分钟的车程. 那地方依山傍水, 风景优美, 但并不是一个好区, 因为四周全是老黑, 市政府的HOUSE-PROJECT _ 一种供无收入黑人居住的免费公寓, 就建在此区的附近. "怎么样, 风景还不错吧. " 下了车, 他指着周围的青山绿水对她说: "要是在中国肯定又建成一个自然保护区了, 这里还有各种动物出没, 象什么梅花鹿, 野兔和狼什么的. " "吓死人了, 还有狼? " 她本能地一惊. "在冬天的深晚时不时能听见狼的嚎叫. " 他顺手挽住她的腰, 柔声对她说: "有我在你身边你什么都不用怕. " 她脸一红, 推开了他, 走到一棵枝茂叶盛的大树下, 默默站了一会儿, 回过头来转换了话题: "这地方确实山青水秀, 风景漂亮, 但我们刚才开进来的时候, 我发现四周住的全是老黑, 简直就是个黑人城. "我听人说十几年前, 这儿几乎都是白人, 但自从老黑慢慢迁移来后, 老白纷纷逃跑了, 所以这儿的地价也一落千丈. " "我知道, " 莹雪深有感触地说: "再好的区只要黑人一多, 自然地皮下迭. 邓太太的房子几年前买成十二万, 现在卖出去十万也没有人要, 因为周围搬进来的老黑越来越多, 她后悔得要死, 说她当初看房子时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 但是'金中国'的王老板先前买的十万的房子, 因为在白人多的好区, 现在已经涨成了十五万了. " "我才无所谓老黑多不多, 只要地方我喜欢. " 宋云青接过话说: "我们这房子的房东打算要卖房, 你猜多少钱? " 他说着拉住莹雪的手走到房前, 用钥匙打开了大门, "你来参观一下, 外面虽然看起破, 里面也还过得去. " 客厅明亮宽敞, 家俱清爽简单, 四处收拾得井井有条, 乾净整洁, 连地毯都是白色的, 让莹雪油然而升一种不敢踩上去的感觉; 室内一面巨大的窗户訇然中开, 将外面的青山绿水尽收眼底. "真没想到是你和帕垂的房间, 比两个女孩的房间还乾净. " 莹雪禁不住赞道, 她朝后退了半步, 小心地想把手从宋云青的掌心中抽出. "所以别小看人家老黑, 讲起卫生来也很认真. " 宋云青没有松开她的手, "帕垂经常嫌我太MESS, 不准我把客厅弄乱, 还坚持要求我跟他一起做清洁, 他如果参观过我们大学的男生宿舍, 非把他熏死不可. " 他说着低下头去, 忍不住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动作高雅得象个长者. "不要. " 她扭过头去, 心跳脸红, 连忙找话来应付他: "你刚才说房东不是准备卖这房子吗, 他要多少钱呢? " "你先参观一下我的卧室, 再猜多少钱. " 他不由分说揽住她的肩进了卧室, 门还没有关好, 她已经被他紧紧地拥入了胸怀. "云青, 你别. " 她的声音朦胧地从她的嘴里飘了出来, 理智竭力地想挣扎, 但全心全身却忍不住在迎合他强烈的热切和力量. 她无法抗拒, 无法躲避, 多少个日日夜夜的相思汇聚的潮流崩溃了定力的堤防, 她醺然欲醉地倚靠在他的怀里, 沉浸在他无边的缠绵和温馨之中. "云青, 你听我说, 不要再...... " 她语音低柔, 双眸微阖, 呓语似的乞求. 宋云青已经把她抱到床上, 他的吻温柔而热忱地从她的额头辗转到她的胸口. 她四肢发热无力, 整个身躯象随风飘在云端, 她无法拒绝这一片如火又似水的柔情. 他全身热血沸腾, 脸紧紧贴在她的胸前, 他听到了她小小的心脏,猛烈地撞击着胸腔, 发出一声又一声强烈而有力的跳动. 那狂热的声音仿佛在对他呼唤, 对他搜寻, 对他发出探索的需求.他犹豫了一下, 俯下身去牢牢地用双臂箍住了她的身体, 压抑多日的激情和思念化作一枚枚强有力的炸弹不停地在他的血管中爆炸和燃烧. "云青, " 莹雪终于清醒了, 她握住了他欲解开她上衣的手, 她双眸如星, 脸庞含霞, 微微颦着眉梢,"我们不能一错再错. " "可是, " 仿佛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 他冷静了, 却沮丧而气馁, 苦闷地看着她: "你是爱我的, 莹雪, 对不对? 你的眼神刚才已经告诉了我. " "但是我深知我们是没有结局的, 就不要害人害己, 好不好? " "那是因为你保守的性格才导致我们没有结局, 既然彼此不能拥有一生一世, 难道不能拥有一天一夜吗? 他把她的头揽在胸前, 愤愤不平地问. "我没有你这些新潮思想. " 她恼怒地挣脱了他的怀抱. "你既然打算给他一辈子的时光, 难道给我一时一刻都不行吗? 你明明知道我爱你远胜过他爱你. " 他重新拥她入怀, 同时加重了双臂的力量, 她暂时的挣扎是徒劳无力的, 很快她就温顺驯服, 轻柔地躺在他的怀里, 她试着扭了一下, 根本动不了, 心一会儿也静下来了,她弛缓地看着他说: "你现在总该告诉我吧, 到底是件什么重要的事你想对我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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