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过天地,却未曾放下过你 -- 和梦男谈放下
桦树
“放下过天与地,却未曾放下过你。”而你又是谁? -- 你是我心中无法释怀的种种纠结,每一想起,就脾胃抽搐。
今天阴雨绵绵,天真得又要冷了,风儿一吹树叶就黄,鸟儿的叫声就凄厉,老鸹嘎 …… 地一声抖起,散落满地的毛羽。我车开到家门口,却不想进去,熄火呆坐,刚才开在高速公路上,突然记起了很多年前的这个时节。
那是段紧张的日子,为赶论文我已经熬了一个星期的夜,疲惫到了极点。那天回到宿舍已是清晨 5 点,眯了两个小时,被闹钟叫醒,一骨碌爬起来又往外走,门口碰到晨跑回来的室友,她说昨天晚饭后有个男子电话找我,有要事,说“窗户纸捅破了”,听口音是北京来的。我微侧脑袋想了一下,除了阿城,谁会找我?可我昨晚刚见过他,什么叫窗户纸捅破了?无厘头的。
到了录音棚,录音师托尼已经在那里等我,他把双层厚门紧闭,以防外人鲁莽闯入,然后聚精会神地进行最后混录。我们当时如此投入,分分秒秒地计算,一丝不敢大意。突然我一抬头,看见齐头高的小玻璃窗户外面,一个熟识的女同学疯了一般地在捶打挥舞,示意开门,我给她打手势说万万不行,托尼也转头瞥了一眼,睬也不睬,我们当时系里有明文规定,混录时谁也不许打扰。十分钟过去了,女同学还在捶打;半小时过去了,还在捶打。。。还在捶打。。。
托尼寡言,是个暴脾气,尽管他背对着窗口,根本看不见那个女生,并不像我还时不时瞟一眼,可是他好像什么都知道。突然,他把片盘狠狠“啪”地一摔,惊得我颤抖了一下,他什么都没说,拿起香烟,站起身,去开门,我看他的眼神就知道大事不妙。
哪晓得,门开后女同学完全没注意托尼的愤怒,只见她手里拿着一张报纸,大声喊着我的名字跑过来,惊恐万状,我突然也觉得呼吸不畅。“桦树,桦树,你的朋友黄暮秋昨天傍晚杀人了,杀人了,杀了两个人!!!”
我一口气抽到底,头皮触电一样麻到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