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二十年“饭来张口”的生活,到了美国,一下子陷入了水深火热。出国前一个
月,妈妈深明大义,高瞻远瞩,狠了心把厨房扔给我,任我炒煎。仓促的突击培训,
只是让妈妈损失了几个心爱的盘子,浪费了一些菜钱。厨房和其他用具都还奇迹般
的幸存了。我的厨艺却有了突飞猛进。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掌握了炒鸡(/鸭/鹌鹑)蛋,煮(/鸭/鹌鹑)蛋,蒸(/鸭/鹌鹑
)蛋,成菜可以说色,香,味俱全。我也会炒几个蔬菜,如常见的青菜,不过端出来
大家八成会猜是黄花菜。也能拌个黄瓜什么的,只是我不会切薄薄的片(太麻烦,也
没有必要),大家就得尝滚刀块。
我们家吃饭,每顿都离不开鱼。所以我对做鱼也有HANDS-ON的经验。我不会杀鱼,
阿弥陀佛。总是别人弄好了我来下锅(这点没错,美国不都是鱼片,鱼排,整干净的
)。我唯一一次杀生是一天下午,我在家闲着无聊,想想高中是也曾解剖过鱼呀小白
兔呀的(没亲自动手,也是总指挥),要是我能自己动手,大家岂不是得刮目相看?
我的杀戮对象是一条养在水盆里的黑鱼,长度大概1-2英尺。我先把水盆端到水池的
窗台上,把刀和俎都放好,准备杀了那黑糊糊的丑东西。然后,我就伸手去抓,没
想到它滑腻滑腻的,不好抓到。费了我好多力气,终于抓起来了,可是这条在手的
鱼又从我手上滑了出去。忘了交代我自始至终都高度紧张,那时便吓得把鱼往外一
扔。只见这条与我往日无仇,近日无冤的黑鱼就被我活生生地从十八楼摔了下去。
我怕邻居们说我们家乱扔东西,就急忙下楼去看。其实还有什么好看的,它早已归
西了。只是,我受了惊吓,站在它的遗体前竟径自哭个不停。还好有个好心的邻居替我清
理了现场。弟弟说黑鱼是选择了一种比较人道的死法。
扯远了,再拉回来。我做的鱼,往往不是整鱼。即使入锅的时候是。经过我的处理,
像是魔法一样,变成了鱼糜。味道其实比整鱼好多了,就是样子差了些。
我来了美国,每日以JUNK FOOD饱腹,也还过的去。再后来,遇上了现在的老公,
经历了一段如同革命一般的请客吃饭。忽然有了女人的INSTINCT,想做饭给GG吃。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我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