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規則，小善即大惡

　　在美國愛達荷州波卡特洛市，歐文中學的一名食堂員工被開除，原因是她給一個沒錢吃飯的12歲小女孩，免費打了份熱乎乎的午飯。據這名員工透露，上級領導曾告訴食堂員工，孩子飯卡餘額不足時，員工應該拿走餐盤，並且把食物倒進垃圾桶。開除信上說，鮑登被炒的原因，是偷竊學區財產，以及在給學生打飯時的不正當行為。短短幾天內，波卡特洛市成千上萬的民眾發起聯名請願，強烈要求恢復鮑登的工作。

　　當然，有些媒體報道，學校午餐是免費的，開除食堂員工原因，是員工浪費食物。其實，這類現象不僅在美國出現，而且在世界各地都會發生。李揚拒絕評價員工對錯，因為設身處地，李揚也可能白送學生午餐；如果李揚是學校領導，也可能按照規矩開除白送的食堂員工。這個事情，其實就是情與法的矛盾，到了不可調和地步的普遍案例。

　　人是動物，動物有獸性，所以人也有獸性，獸性即人性，人性就有兩面——好與壞。要想避免人的獸性大爆發，危害他人和社會，就必須制定嚴格的法律懲罰條文，懲罰的目的，其實是教育社會，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既然法律是限制人性的，那麼在限制人性壞的一面時，就必然會觸及到人性好的一面；認為法律不會壓制人性好的一面，只是出於良好的願望，實踐中根本不可能避免的。

　　許多中國人在非洲工作期間，在國內發表文章，告訴國內人，白種人對待當地非洲人，非常冷酷，根本沒有任何行善，而且動不動就開除黑人員工。但是，當這些華人，對當地黑人態度友好，而且不去和當地人斤斤計較時，當地人就會得寸進尺，不僅不好好工作，甚至只在領工資時出現；如果給當地人一些優惠，那麼他們再見到你後，就會想當然地認為，華人應該還給他們優惠；例如今天請他吃頓飯，下次開飯時間，他就主動來了，等等類似事件。導致中國人對待非洲當地人，感到非常頭痛。李揚非常理解，中國人的行為是人性，非洲當地人的反應也是人性，無所謂對錯，生存之道罷了。

　　按照聯合國標準，中國大陸有2億赤貧人口，如果在這幾十年中，以前的赤貧人口更多。所以在許多貧困地區，孩子們或者沒錢上學，或者家長們希望孩子勞動，以幫助家庭解決困難。就算到了現在，許多地區的孩子們，每個星期回家一次，從家中拿些紅薯、豆子、鹹菜，然後回到寄宿學校當一個星期的飯。各種媒體、網站、電視台經常報道，大家可以想象貧困地區孩子們的艱難。

　　這樣的貧困地區，人們的思想意識必然落後，只想着孩子幫助家中勞動，對“知識改變命運”既不知道，也不相信。所以，越是貧困落後地區，鼓勵孩子發奮學習的意識越沒有，甚至是大面積輟學現象普遍。出於義務教育的考慮，出於改變貧困落後地區人們生活的考慮，所以各級政府和社會愛心人士，開始撥款、捐款，為貧困地區學校提供免費早餐、午餐，吸引家長們同意孩子上學。

　　說實話，看到這類新聞，李揚就感到心中溫暖，也擔心這些善款不能用到實處，政府和慈善機構、人士們，也擔心不能專款專用，所以制定的規則和條件非常嚴格，避免出現漏洞和意外。但在各貧困地區學校，大力開展這一善舉時，頭腦再聰明的中國人，都想不到的事情，卻大面積發生了。李揚剛看到這類新聞報道時，可以說是震驚的目瞪口呆、瞠目結舌。

　　許多孩子家長，讓孩子帶着年幼的弟妹到學校上學，順便和兄姐一起吃早餐、午餐。為了照顧弟妹，這些讀書的哥哥姐姐們，都無法認真讀書了。李揚詢問大家：
　　你們說怎麼辦？
　　不讓孩子帶弟妹上學，可家長說了，小孩子在家中沒人管，大人需要勞動，如果不讓兄姐帶着上學，那麼兄姐就輟學；而且，兄姐帶弟妹上學時，沒和學校多要飯，就吃自己那份，你學校管不着。

　　有些讀者會激動之下說氣話：
　　“告訴他們家長，如果他們讓大孩子帶小孩子上學，那麼就都不要來上學了，學校是讀書的地方，不是幼兒園。這太荒唐了，學校成了雜耍的地方了，哥姐帶來的弟妹，到處亂跑，老師沒辦法教書了。”
　　那麼這些孩子就很有可能輟學了。因為貧困地區家長們，根本不希望孩子上學，認為在家中幫助大人們勞動，才是正事；李揚這幾十年來，看到許多各地報道，學校、官員、愛心人士，為了說服家長大人允許孩子上學，個個都要跪在地上，哀求家長們了。

　　家長們是看在免費飯的份上，才讓孩子來上學的；不是人家求你，是你這個提供免費飯的人，去求人家讓孩子上學。你最好搞清楚人性和社會現象， 這樣說話時才能全面；所以李揚提醒脾氣急躁的愛心人士，最好搞清楚局面，不然什麼事情也做不成的。有些善良而軟弱的讀者會說了：
　　“一個孩子的飯，要兩個孩子甚至三個孩子分吃，那孩子們營養也跟不上啊？不如碰到這類事情時，學校多給他們開一份飯吧。”
　　所以說，許多中國大陸人，根本不懂人性，如果真的這樣做了，李揚可以告訴大家：
　　那就壞啦——全村人都來了。

　　在美國、歐盟這類發達地區，許多不給孩子交飯錢的家長，實際收入已經超過當地貧困標準了，按理論他們是掏得起飯錢的，可就是不交錢，逼着孩子要飯。許多中國大陸人一提到民主、自由、人權，就兩眼發光，認為這些地區的人民，因為普世價值而充滿人性光輝。大腦簡單的人，看什麼事情，都會大腦簡單的，在他們腦中，就象普世價值地區沒有搶劫、殺人、強姦一樣，他們認為不會出現不交孩子飯錢的家長。所以李揚一直認為，普世價值的虛假宣傳，讓部分頭腦簡單的中國大陸人，徹底成了傻子。

　　在1979年左右，李揚上小學時，經常聽到鄰居、老師們介紹，有的家長讓孩子買醬油，孩子要買醬油的錢，家長怒罵：
　　“要錢？那用你去買啊！”
　　大家想象這些孩子童稚的心靈，會受到多大傷害。建國後前三十年的社會，非常古板、嚴格的社會，仍然存在大量這類現象；改革開放幾十年中，這類現象更多，各地媒體經常報道，家長們領着孩子公開偷竊。

　　有些中國大陸人又頭腦簡單了，認為是體制問題，導致中國大陸孩子們，面臨這樣悲慘的局面。其實，在美國、歐盟地區，這類現象也是大量存在的，家長們逼着孩子出去偷竊，甚至領着孩子去偷竊，都是屢見不鮮的報道。人性中的惡，是在任何國家、任何體制下出現的，根本沒有多少的問題，因為哪個國家、體制下，人性都有善惡兩面。沙特那麼富裕的國家，對小偷懲罰也非常狠，就是剁手，可小偷仍然沒有絕跡。

　　所以，不管是在中國大陸，還是在美國，如果有的孩子沒錢在學校吃飯，可他的家長收入，已經超過政府補貼標準了，這種情況下，很明確是家長的故意作惡，是想欺負學校、社會，挑戰規則和法律，而代價是拿孩子身心健康做賭注。天真善良的中國人或美國人，認為自己要是食堂經理或食堂大媽，也會給沒錢的孩子午餐，但你們沒考慮過，孩子比您天真還善良，但孩子的家長恐怕就未必了；從此後，孩子可能月月、年年不再交錢，甚至離開這個學校，到高中念書後，家長也不交飯錢，要麼孩子餓死，要麼繼續碰到您這樣的善良人。

　　有些讀者說了：
　　“我有錢，願意供養這孩子直到長大”！
　　天真和善良，換來的是什麼？就是鼓勵所有心眼兒不好使的家長們，從此拒絕給孩子交飯錢，要麼孩子餓死，要麼學校負責免費管飯。這個形勢發展下去，李揚認為全國的學校，都要垮掉了，因為劣幣淘汰良幣，最終市場到處都是劣幣，都是壞人，都是壞家長了，都要不給孩子飯錢，甚至不給孩子任何學費、書費，就指望學校和社會負責給孩子免費飯、免費書、免費一切。最終結局是所有孩子，或大多數孩子，身心受到重創。
　　大連市西崗區公安分局治安大隊 李揚
　　2015年12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