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87年3月29日,漢武帝劉徹駕崩。 劉徹年僅八歲的小兒子劉弗陵繼位,史稱漢孝昭皇帝。實權則在輔臣霍光手中。公元前74年6月5日,昭帝劉弗陵病重不治,崩於未央宮,終年二十一歲,在位十三年。昭帝無子。 朝廷迎劉弗陵的侄子十八,九歲的昌邑王劉賀繼位。劉賀即位後名為天子,實為傀儡,為了擺脫霍光控制,就與其心腹密謀剷除霍光,由於機密泄露,在位前後僅僅27天,被霍光廢掉。罪名是“行淫亂”。據說二十七天裡,幹了一千一百二十七件壞事,平均每天干41件壞事。隨後,霍光找來武帝的曾孫劉病已繼承皇位,史稱漢宣帝。劉病已雖貴為武帝的曾孫,但很不幸。他的祖父戾太子劉據在巫蠱之禍中遭誣陷,全家被誅殺。僅劉病已因尚在襁褓中而倖存下來。先進了牢房,赦免後,被收養,在民間長大,娶老百姓的女兒為妻。富貴後,有故劍情深的美名(糟糠之妻不下堂)。
尚德緩刑書就是在宣帝即位不久,大臣路溫舒給皇帝的奏摺。此文被選進古文觀止。文章以秦喻漢,描寫了當時的社會政治環境:
正言者謂之誹謗,遏過者謂之妖言,故盛服先生不用於世,忠良切言皆郁於胸,譽諛之聲日滿於耳。
翻譯成現在的白話就是:
正直的言論被認為是誹謗,阻攔犯錯誤的話被說成是妖言,所以那些衣冠整齊的儒生不被重用,忠良懇切的言辭都鬱積在胸中,稱讚阿諛聲天天響徹耳邊。。。
文章最後勸導宣帝:
臣聞烏鳶之卵不毀,而後鳳凰集;誹謗之罪不誅,而後良言進。故古人有言:“山藪臧疾,川澤納污,瑾瑜匿惡,國君含詬。”唯陛下除誹謗以招切言,開天下之口,廣箴諫之路,掃亡秦之失,尊文武之德,省法制,寬刑罰,以廢治獄,則太平之風可興於世,永履和樂,與天亡極,天下幸甚。”
再翻譯成現在的話:
我聽說鷂鷹下的蛋不會遭到毀壞,然後鳳凰才會停留在樹上;犯了誹謗罪的人不會受到懲罰,然後才有人向朝廷說出有益的話。所以古人有種說法:“山林水澤隱藏着毒害人的東西,河流湖泊容納污穢的東西,美玉隱藏着瑕斑,國君能容忍辱罵。”願陛下除去誹謗人的罪名,用來招致懇切的忠言,讓天下人開口說話,擴大人們規勸、進諫的渠道,掃除造成秦朝滅亡的過錯,尊崇周文王、周武王的德行,減省法制條文,寬緩刑罰,用這些來清除治獄的積弊,那麼天下就可以出現太平的氣象,長期和平安樂,和天地一樣沒有窮盡,那樣,人民就太幸運了。
宣帝是怎樣對待路溫舒的進言呢?
上善其言。—— 皇帝認為對。
後世評論,劉詢(劉病已)是中國歷史上有名的賢君,在位期間,全國政治清明、社會和諧、經濟繁榮、四夷賓服,史稱“孝宣之治”[16],又稱“孝宣中興”[17],史家稱西漢國力在其治下最為強盛。
二千多年過去了,世界已步入了科技發達的文明時代。但路溫舒的話過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