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om 當時我就震驚了

東北人承包全國人民的笑點已經很久了，除了讓人捧腹的東北明星和噎的人說不出話的東北媽媽，他們還經常進行“你瞅啥”，“瞅你咋地”的終極對話。

但當把東北人跟站街女、巴黎這些詞放在一起的時候，可就一點都不好笑了。

這還得從90年代說起，那時，東北有一場規模浩大的下崗潮，很多人都失業了，其中大部分是女工。很多人為了賺錢，就準備偷渡國外。

電影《下海》中的麗娜就是其中一員，丟掉工作後，一家三口只能擠在50平的小房子裡。

雖然生活還算過得去，但她不甘心，她希望能開家自己的店鋪改善生活，可是她沒有啟動資金。

有人說在法國很容易賺錢，哪怕做保姆每個月都能賺一千多歐元，於是麗娜義無反顧的來到了巴黎。

但巴黎跟她想的一點都不一樣，在這裡她是黑戶，沒有本地身份，根本拿不到平均工資1457歐（約=11059人民幣）。

一開始她只能在華人家庭里當保姆，每月500歐，有次還因為打碎花瓶被雇主扣了100歐。

法國的消費很高，所以她每個月只能勉強維持生活，更別說寄錢回家了。

有次她有了情緒，雇主就侮辱她，“你要是覺得在這干的不爽，怎麼不去大街上站着（賣）呢”。

她一氣之下就辭掉了工作，走投無路的她只能睡馬路，在街角的ATM機里休息。

來時靠着借高利貸，才能報上高價旅行團，現在根本還不上，丈夫還一直在國內催問她的工作怎麼樣。掙不到錢，她根本回不去。

她想到了雇主說的話，咬一咬牙，真的下海了。

之後她每天的工作就是化好妝，走上街頭，向陌生男人售賣自己的身體，因為不會法語，每次只能用手勢來討價還價。

因為沒什麼經驗，她只能一個人蠻幹，碰到有暴力的客人，挨打都是常事。

最讓她沒法忍受的是，有次一個身材高大的紋身男要給她錄像，她拼命反抗，可還是被強姦了。

覺得失去了自尊的她躲在同伴懷裡大哭。

而另一邊，她還得一次次地給家裡匯錢。

她從來沒說自己過得多苦，反而跟丈夫說自己的雇主很善良，每次過節還會給小費。

為了讓丈夫相信自己過得很好，她還特地去了埃菲爾鐵塔合照。

靠着她匯的錢，丈夫在國內還上了債，50平米的小房子也換成了大房子，做生意的錢也有了。

攢夠了錢，她就回了國，她覺得自己追求的美好生活終於可以實現了。

回到家，丈夫很高興，他很感謝老婆的付出，說媳婦辛苦了。

可沒過幾天，丈夫從親戚那裡知道了真相。

他這才明白，在國內的擁有的這一切，都是靠自己老婆站街換來的。

他徹底崩潰了。

他大罵麗娜是“什麼玩意兒”，簡直“噁心”透了。

“我的脊梁骨都被戳透了！”

“媳婦兒都賣到國外去了！”

麗娜很絕望，她累死累活出賣身體賺的錢，得到的只有羞辱。

她的家人想象不到，在巴黎工作的她有多難，唯一開心的時候，就是幾個同伴在20平米的地下室里自娛自樂。

然而現實要比電影更殘酷，很多到巴黎的性工作者，大多四五十歲，沒什麼學歷，但卻有孩子要養活。

有一個叫阿英的，五十歲，在國內時跟丈夫離婚了，獨自帶着一個兒子。

她沒有文化，只能在工地打工，每個月領幾百塊工資。

當聽到朋友說法國的工作遍地都是的時候，她找到旅行社，借了12萬來巴黎。

剛來巴黎時，住5歐元一晚的通鋪，一個房間擠了二十多個人，有男有女，連安全都是問題，性侵也經常發生。

後來她開始做保姆，天天不停的工作，連周末都沒有。

她說，“真的很難。我照顧三個小孩，最大的那個孩子，看到我就像看到瘟神一樣，還動不動就罵我。我當時就是想不通，法國的兒童教育怎麼這麼差，孩子一點禮貌都沒有。”

因為壓力實在太大，阿英最後也加入了站街女的行列。

在巴黎的美麗城街區，隨處可見這些女人。

她們沒有認識的人，當地的華人鄙視她們，覺得她們又笨又懶，更不會給她們介紹工作了。

如果她們去法國傳統的紅燈區，當地的土著性工作者會覺得侵犯了她們的利益，直接把她們暴力趕走。

為了節省租金，她們只能聚集在治安混亂的社區，開工的地點往往是地下室。

想要找到這些地方，要穿過停車場，繞過幾道走廊，才能看到一排小黑屋。

這些小屋本來是儲物間，沒有燈，只能用手機照亮。

一打開門，就能聞到濃烈刺鼻的精液味道，地面堆滿了衛生紙，單人床上也全是污漬。

交易一成交，她們就把客人帶到這兒，或是找個隱秘的地方，有時甚至在露天的地方就把事兒辦了。

通常價錢很也便宜，一次往往是二十歐元，有的女人甚至只要給十幾歐，就可以“幹活”了。

她們接到的客人質量很差，大多是黑人和阿拉伯人，就算遇到暴力也沒有辦法，因為她們是黑戶，哪怕是被打了也沒法報警。

前幾年一個55歲的性工作者，被捅了十幾刀，死在了工作的地方。

警察找到她的時候，她連衣服都沒穿，渾身鮮血。

更要命的是，她們不懂怎麼保護自己，連該不該用避孕套都不知道。

有一個女人說過，不想要草莓味的安全套，因為她覺得會對身體不好。

當地的醫護人員說，“有的客人提出不用安全套的話就多給7-8歐元，有的婦女就會答應，因為她們需要錢。”

只要能賺錢，就可以一直留在這裡，對她們來說最好的結局，就是得到合法身份。為了這個，她們可以跟酒鬼、賭徒這些爛人結婚，但就算是找這樣的人結婚也不容易。

而且巴黎警方時不時會來個大掃蕩，運氣好的進去後會被放出來，運氣差的，就會被遣送回國內。

她們用站街的方式來賺錢，犧牲了自己的身體和尊嚴。

就像《下海》的導演說的那樣，“每一個中國人都渴望一個美好的未來，為了實現夢想，願意讓步和犧牲，尤其是女人，她們是妻子，母親，卻唯獨不是自己。”

來源： 歐美看點 2018-05-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