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在庭審時的各種表情。

②特別法庭審判席。

③王洪文出庭受審。

④法警給張春橋戴上手銬。新華社發

出天安門東地鐵站，沿長安街南側前行百餘米，折進一條小巷子，便是正義路。沿牆走百來米，方見到一扇紅色大門，路牌顯示正義路1號，市政府人民來訪接待室。馬路正對面則是正義路7號，國家公安部。再往前，分別是中國人民解放軍北京衛戍區司令部和最高人民法院，緊鄰東交民巷。這不是普通的一條路，它寫滿了歷史。

31年前，來自全國各地的民主黨派、群眾團體、解放軍代表，受害者和家屬代表千餘人，走過這裡，走進特別法庭。

《黨史博覽》2003年第10期刊登《審判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團時的彭真》一文，談及時任中央“兩案”審判指導委員會主任的彭真，對特別法庭開庭地點很關心。因最高法院禮堂太小，便決定設在相鄰的公安部大禮堂，對外可說正義路。於是特別法庭位於“正義路1號”的說法沿用至今。

公安部大禮堂坐落在公安部院內，位於東長安街14號，如今已是一片工地。原國家公安部七局局長李祥曾在《人民公安報》撰文《公安部禮堂的歷史雲煙》，提到其因國家博物館擴建而拆除。文中介紹，禮堂上下兩層，可容納千餘人，建於上世紀50年代初，是公安部召開全國公安會議、舉辦各項重大活動的場所。

禮堂最特殊時刻，莫過於見證“兩案”審判。“1980年11月20日下午的北京，風不大，卻很冷。公安部禮堂主席台中央的幕布上，掛着一個特製的大國徽”，這是李祥的回憶。《特別辯護》一書寫道：“特別法庭莊嚴肅穆，銀灰色帷幕的正中懸掛着國徽，下面就是審判席，也許這正是特別法庭的特別之處。”

《特別辯護》中回憶，開庭當天，來自全國各地的旁聽者按法庭要求於下午2時50分入庭就座完畢，1200個旁聽席座無虛席。法庭隨後響起兩次警鈴聲，2時55分，值庭法警、書記員、公訴人、辯護人相繼就位。下午3時整，特別法庭庭長江華宣布開庭。

31年後的今天，禮堂已不復存在，過往行人匆匆來去。曾經的驚心動魄，曾經的結束與開始，早已融化在陽光里。

■史海鈎沉　特別法庭判決為終審

成立特別法庭公開審判

1980年9月，五屆全國人大常委會舉行第十六次會議，決定成立最高人民檢察院特別檢察廳和最高人民法院特別法庭，對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團十名主犯進行公開審判。最高人民檢察院檢察長黃火青兼特別檢察廳廳長，最高人民法院院長江華兼特別法庭庭長，最高人民法院副院長曾漢周為第一審判庭審判長、中國人民解放軍副總參謀長伍修權為第二審判庭審判長。特別法庭公開進行審判，特別法庭的判決為終審判決。

1980年11月20日下午3點整，特別法庭庭長江華宣布開庭。王洪文第一個被帶上被告席，接着是姚文元。3點15分，江青被帶進。在長達兩萬多字的起訴書中，最高人民檢察院檢察長兼特別檢察廳廳長黃火青列舉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團十名主犯四大罪狀：誣陷、迫害黨和國家領導人，策劃推翻無產階級專政的政權；迫害、鎮壓廣大幹部和群眾；謀害毛澤東，策劃反革命武裝政變；策動上海武裝叛亂。

江青張春橋被判處死緩

判決書確認江青所組織、領導的反革命集團在十年動亂中，對顛覆政府、殘害人民的罪行負有直接或間接的責任，對國家和人民的危害特別嚴重，情節特別惡劣。判決書認定，張春橋同江青一起組織、領導反革命集團，是十年動亂中向人民民主政權實行奪權的策劃者、肇始者和煽動者，對國家和人民造成極其嚴重的危害。

經兩個月零五天的審理，1981年1月25日，特別法庭開庭宣判，判處江青、張春橋死刑，緩期二年執行，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判處王洪文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判處姚文元有期徒刑二十年，剝奪政治權利五年。

另外6名主犯的審判結果為：判處黃永勝有期徒刑十八年，剝奪政治權利五年；判處陳伯達、江騰蛟有期徒刑十八年，剝奪政治權利五年；判處吳法憲有期徒刑十七年，剝奪政治權利五年；判處李作鵬有期徒刑十七年，剝奪政治權利五年；判處邱會作有期徒刑十六年，剝奪政治權利五年。

■畫龍點睛　審判表達人民的意志

公審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團案，這是九億人民的審判，是歷史的審判。

審判起訴書控訴了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團案十名主犯十年來的主要罪行，也是對十年災患的全面回顧和總結。這份起訴書向世人宣告，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團案是中國歷史上前所未有的一次重大反革命案件，十主犯級別之高、地位之重也前所未有。

對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團的審判，清算其反革命罪行，給這伙罪大惡極的反革命分子以應得的法律懲處。這次審判表達了人民的意志，伸張了正義，是中國在健全社會主義法制道路上的重要步驟和前進的標誌。

（北京社科院科學社會主義研究所尤國珍　記者商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