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賓雁預告中國政府倒台的背後

馬悲鳴

在劉賓雁治喪委員會的《訃告》裡有這樣的話∶“1989年北京爆發學運，劉賓雁先生熱情支持學生民主運動。”

他最熱情的支持就是在美國電視上宣布一項振奮人心的重大消息∶李鵬政府將在未來十小時到三天之內下台！

關鍵的問題是，劉賓雁究竟從哪裡得來的這個消息，而使他這樣一位有幾十年工作經驗的老記者，完全不顧身旁裴敏新的開槍警告，作出如此荒唐的預告？

其實仔細看看劉賓雁的其他文章就不難理解他為什麼不惜露醜也非要發表這樣荒謬的消息了。六四過後，劉賓雁在香港雜誌上撰文說鄭義才是天安門廣場上真正的幕後英雄。每次廣場上快要泄氣散掉的時候，都是鄭義再度鼓舞起士氣，重新聚集。

那時正是鄭義逃亡成功在即的關鍵時刻，須飄揚一番，以便老戰友會師握手時，能分外的涕泣滂沱。

劉賓雁的說法恰恰印證了我從其他渠道獲知的內情。我曾當面質問另一位八九民運「黑手」級人物∶“你們為什麼不撤！？”

對方回答說∶“好幾次都說好要撤了。結果全讓丫鄭義給沖了。”（「丫」是北京土語）。

胡耀邦1989年4月15日去世。隨後就發生了絕無申請批準的四二零非法大遊行。事後政府僅以「四二六社論」警告結束。但隨後又被四二七也是非法的大遊行扳了回去。這之後兩周多的時間裡，政府未再做任何反擊。不料5月13日就發生了以私占公共場地的絕食。

從鄭義後來的自吹自擂看，五一三絕食純粹是他根據文革期間在貴州組織武鬥的經驗一人發動的。後來多次廣場上快要泄氣散掉的時候，也都是鄭義重鼓士氣。正如賓雁所說，鄭義確實是六四真正的“幕後英雄”。

聯繫劉賓雁在電視台宣布的幼稚預告和對鄭義“幕後英雄”的頌揚，我們不難想象，劉賓雁對廣場上的動靜瞭如指掌。每次鄭義重鼓士氣，劉賓雁都知道。估計是劉賓雁又在一次得到鄭義成功地重振廣場士氣的消息後，為再助一臂之力，才作出如此振奮人心而又如此荒誕不經的重大宣布。

鄭義無疑是製造這起血案的第一責任者。現在關鍵的問題是，當劉賓雁在美國電視台上做出如此重大而又荒謬的預告時，有否得到過來自廣場，尤其鄭義的要求，敬請劉賓雁在海外再掀波瀾，以便裡應外合，一舉推翻中國政府。而如果不這樣理解，劉賓雁如此不合情理的“偉大預言”無從解釋。

無獨有偶。曹長青在《吳祖光的真話和錢理群的底線》一文中記載了這樣一件事∶

【吳祖光先生終於沒有見到他痛恨的共產黨在中國垮台就去世了，這真是令人難過和遺憾。…那是1989年4月底在舊金山的一個文化討論會上，由於八九民運剛剛爆發，人們不約而同談起學潮，但在正式發言時，多都比較謹慎。只有吳祖光的講話獨樹一幟，他居然在台上大聲說：“現在是時候了，讓我們裡應外合推翻共產黨！”

全場幾十名與會者鴉雀無聲，被吳祖光的話“震住了”，大概沒人想到這位中國劇作家敢這樣大膽直言。當時在座的不僅有中港台及美國學者，還有《紐約時報》記者等，而且吳祖光開完會之後還要回到中國。】

吳祖光後來不但回到了中國，而且並沒有因此而受到追究，仍是坐享他的全國政協委員，直到1998年換屆為止。

可見中國政府完全沒有民運描述的那樣可怕，反倒是這些老右派真有顛覆政府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