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是個懶東西(11) |
送交者: 雁過寒潭不留影 2005年03月28日07:42:04 於 [戀戀風塵] 發送悄悄話 |
我聽到這兒就一陣頭皮發麻啊,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我彈吉他也招別人了?“你沒跟他說他根本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豐菱蹦起來了,“我說了啊!我能不說麼?我說人顧湘真是一大家閨秀,”見我一副要嘔吐的樣子,豐菱又改口了,“我說人顧湘真是一書香門第出來的閨女,人喜歡的不是你這樣兒的流氓。”
“他當時憋了半天,足有兩分鐘啊,完了就跟我說了一句話:‘我不是流氓’。” “沒了?” “沒了啊,他都這麼說了你還讓我說什麼啊?我覺得吧,你能拒絕他的理由也就這麼一個了,現在人家都說自個兒不是流氓了,你還有理由拒絕人家麼?” 我一屁股坐在床上,哭喪着臉指着豐菱,“你這不是把我賣了麼?!你讓我以後哪兒有臉見高明哲啊?!” “你接觸接觸唄,沒準兒以後能擦出點兒火花來呢。”豐菱眨巴着她閃着賊光的一雙大眼睛,欲想裝出一副很真誠的樣子來,未遂。 我警惕地挪了挪身體,離開豐菱一段距離,“豐菱,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收了高明哲什麼好處,要夥同他一起把我踹進火坑?” 豐菱嘻嘻哈哈地笑,“哪兒能啊,我哪兒能為了什麼好處把你往火坑裡踹啊,咱倆什麼交情啊!”她坐過來一把摟住我,在我的細胳膊完全被她控制住之後,她慢條斯理地說:“要踹也得為了杜宵啊,誰讓高明哲是杜宵多少年下來的哥兒們啊。” 我一陣狠狠地掙扎,寢室里上演了一段精彩的群魔亂舞。 要說這高明哲可真夠不爭氣的,我剛從他那兒學來了“單身是福”的道理,他就準備雄赳赳地脫離單身隊伍了,目標還是一個剛被他教育成形的毛丫頭。那段日子我都不怎麼敢出門,我就怕一出門看見高明哲站在我們樓底下,手裡抱着一束玫瑰花什麼的,我可丟不起那人。可事實證明我想得太浪漫了,高明哲沒那麼些浪漫的腦細胞,他也沒那麼些追女孩子的經驗,他根本就不敢來我們學校找我,甚至連理工大的門都不敢進了,就怕偶然遇上我什麼話都不會說了。這些都是杜宵告訴我的,他說我把高明哲嚇得連我們學校都不敢來了,比母老虎還嚇人。 從此我彈吉他再也不敢彈《天空之城》,我怕再招惹來是是非非。其實那是多好聽的一曲子啊,糟踐了。 其實我不敢出門的主要原因不在高明哲,高明哲充其量也就是一幌子,我怕的是一出門撞見跟女朋友手拉着手的蟲子,我怕我受不了那刺激。這想法我沒敢跟豐菱說,可是豐菱猜出來了,她說我根本就不用怕,蟲子肯定比我怕撞見他還怕撞見我,不單是我,他還得害怕撞見杜宵或者豐菱,所以他頂的風險比我大多了,他是不會用他嬌小玲瓏的女朋友作代價去換他在理工校園裡的洋洋得意的。 杜宵很八卦地把蟲子女朋友的消息打聽來給我,告訴我那位夏文靜小姐就讀於華中師範大學中文系,我聽了頭一個反應就是,我爺爺肯定喜歡這女孩。想當年我爺爺就拿着我的高考志願表苦口婆心地讓我考首都師範大學,我堅決反對,以我沒有耐心沒有愛心為藉口。說起老師來我就怕,每次過教師節,我都得打一整天的電話,從我爺爺開始,到我大伯、二伯、大姑、小姑,再到我的一二三四堂姐、我的二堂哥、我表哥新娶過門的表嫂、我表弟新交的女朋友,今年還要加上我那考上師範大學的表妹,您說我要是再去考師範,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氣和毅力啊? 有一天我在食堂碰見了楊思北,他特有紳士風度地把他的排骨分給我一半之後,問我:“顧湘,你是不是還喜歡劉重呢?” “誰?”我咽着一口排骨一愣。 “劉重,蟲子。” “哦,蟲子啊。”我特不習慣管蟲子叫劉重,有時候別人說劉重劉重的我都反應不過來那是在說蟲子。“跟你有什麼關係啊?” 楊思北特不自在地拿勺子敲飯盒,“隨便打聽打聽唄。” 我倆眼睛立馬瞪得像楊思北飯盒裡頭切開的鹹鴨蛋,“楊思北,你可不能夥同杜宵豐菱一起給高明哲當奸細啊,那高明哲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你懂不懂?人家被蛇咬了還准許怕十年井繩吶,我這兒剛讓愛情狠狠咬了一大口仨月還沒到呢你們就這兒跟我窮攪和,像話麼?” 楊思北讓我說的有點兒不好意思了,“我這真是受人之託嘛,人家說你老覺着明哲像個流氓似的,其實他真不是那樣兒,挺有內涵的一人,你不也看過他寫的小說麼?你不一直特崇拜文學青年麼?” 我哆嗦着兩隻手就好像佘太君見到了楊四郎,特苦口婆心地對楊思北說:“楊思北,我一直以為你是一特正直的青年,跟杜宵混了這麼些年也沒見你被腐蝕,什麼時候你也被糖衣炮彈擊中了啊?作為一個堅定的革命同志,你應該學會把糖衣美滋滋兒地吃咯,把炮彈惡狠狠地扔回去。” 楊思北搖着頭,“顧湘,你這牙尖嘴利的脾氣,可跟你大家閨秀的外表一丁點兒都不相稱。” 我一聽見“大家閨秀”四個字,腸胃立即開始有化學反應。說實在的,說我是大家閨秀,還不如讓我去當一個自由自在的流氓,還是一特牛特拽的女流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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