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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園:夢之旅(4)回首知青
送交者: 百草園 2016年05月30日13:50:03 於 [茗香茶語] 發送悄悄話

這趟回國,感覺就是一個夢接着一個夢,一切都那樣地恍惚、那麼地讓人不可相信。實實在在的真心話,去年以前,我從來沒想過,今生今世,還有機會跟中學同學見面、跟青年點點友相聚!

青年點,38年前,遙遠、難忘,回首就是彈指一揮間啊!

聚會前,把5年前寫青年點的舊文,貼到海外文軒,楓楠姐又給分享到青年點的群里,好像在青年點的群里產生了很大的反響。其實,別人的反應還在其次,這些自己筆下的文章,把我自己又帶回到青年點那個難忘的時代。《艱苦歷練》讓我透過歲月的時光,看到了17歲的我,那個單純快樂的女孩子,手中緊緊地握着鐮刀,坐在玉米地里哭泣;《群架英雄》那是一群多麼血氣方剛、愣頭愣腦的我們,一想到這事,總是讓人莞爾一笑,眼前也總是晃着騎着一頭毛驢的湯司令,走在一群雄赳赳、氣昂昂的青年中;《無淚愛歌》裡的玉兒,那份不被世人承認的愛,其實更悽美、更感人,愛到深處、愛地痛苦,也許玉兒你最後得以跟柱子結合了?《不舍豬倌》灶下熊熊的火、鍋里翻滾的豬食、揮舞鐵鍬清理豬圈的小濱、落荒而逃的獸醫,一個個鏡頭在眼前掠過。青年點,那是一段怎樣叫人含淚回首、又是無法忘卻的歲月!

58日,非常忙碌的一天。上午去大東返校,在陽光下,跟大學同學遊蕩在春風飛舞的大學校園,中午我們一起在水上漁港一起共進午餐,感謝從遠道趕來的同學和家屬,也感謝瀋陽同學的熱心和盛情款待。下午4點,在瀋陽的大聯漁港,將是我又一個渴望、切盼、又忐忑不安的聚會。青年點,一個也許曾經有我人生初次心動的地方,會怎樣看38年後,從大洋另一端走來的我?

在餐廳一樓,第一個碰到的是中學同學、群架英雄里的另一個主角兒、青年點的點友--徐煜。我們一起進入了三樓的聚會餐廳,雖然我們是正點到的,但一進去就看見許多熟悉的面孔,大家的笑臉,帶着往昔的印記和遠至童年的回憶,一個個在我眼前晃動,我們握手、我們擁抱、我們一下跨回到久違的年代,時光停留在現在,也連接上當年。

一陣唏噓寒暄以後,點長--穎超宣布聚會的第一個議程開始,大家要自我簡介38年來的歷程。介紹從副點長,我餵豬的夥伴--小濱開始。小濱的經歷和成就非常有亮點,但也應該說在我的意料中,外企的總經理、多項標兵、受咱習大大和克強總理接見;小濱介紹完了,點長介紹,她也是成果不菲,現在退休了還返聘是技術骨幹,咋感覺好像還在當年,領導們還是領導,俺這樣的小兵,永遠是一介士兵哈。話筒當仁不讓地第三個就轉到了我,從來不喜歡在大庭廣眾面前講話的我,也只能勉為其難。我?38年來我幹了什麼?77級的大學,81級的研究生,留校當了大學老師,89年隨夫出國,然後呢?不知道該怎樣介紹了,趕快長話短說,後來就做了賢妻良母。沒有亮點,其實一樣的平實、快樂、幸福。

話筒接着轉下去,每個點友都有他或者她豐富的人生、都是碩果纍纍,其實從大家的經歷看,真地感覺每個人的個性還是一如當年。當年點裡唯一的大隊幹部,治保主任--阿毅,還是那樣地有風度、有氣場,還是那樣地侃侃而談、風趣幽默,連今天他的位置都一如當年--局級領導;當年在點裡,下鄉勞動還堅持習畫的帥哥--英男,已經是藝術界的教授,他帶來了他的油畫作品集,一幅幅油畫,靜靜地展現出他高超的畫技和深厚的文化底蘊;讓我有一點意外的是景昌,我們是鄰居,一棟樓住,而且又都住二層,當年他青澀單薄的樣子還在我面前晃動,今天的景昌無論從氣度、講話、和他現在的位置,都讓人驚喜和佩服。還有那麼多其它的點友,非常欣慰你們今天的成就、你們一個個都讓我非常地折服。

下一個活動是各種聚會不可缺少的合影留念,不過這次我們的合影組合太有創意了!先是大家都戴上老曹買的紅領巾集體合影,然後當然是女生合影、男生合影;後來不知道是誰提議的,餵豬的豬倌們一起合影;按下鄉的小隊,一隊到八隊合影;再後來,又不知道是誰提議的,我們開始按畢業的中學留念;再再後來,我們乾脆按當時設計院宿舍誰家住哪棟樓拍照,呵呵,俺家可是住過67811棟喲!看大家樂呵呵地搞攝影小合唱,俺開玩笑說,還不如乾脆去過設計院幼兒園的一起合個影呢!嘿嘿,我們沒拍這張照片,如果照得話,估計80%的我們都會在這張照片中!

是啊,跟青年點的點友不光在知青的年代有交集,我們是一起長大的設計院子弟,大家的相識相知是可以追逆到天真爛漫的兒童時代。童年?不知道為什麼,首先躍入腦海的是一棟棟隱在綠樹紅花中的小屋,風裡傳來了清脆悅耳的風鈴聲,冰激凌小車在小區遊蕩,孩子們追在車後的小小身影。那不是我的童年,是我孩子們的童年。我的童年,要再使勁兒想想,看到了,那個快樂、安靜的女孩兒,在跳繩、在踢毽子、在蒙着眼睛摸瞎子。摸過去,我摸到了老慶子,哈,頭髮是羊毛卷;摸到了同怡,真的嗎,你的名字跟演員秦怡有關?再摸摸,敖明,你的歌聲是那樣甜美,設計院小獨樓里走出的女孩,我們是好友到今天;再使勁兒摸,虹兒,你家的女孩可是當年設計院如雷貫耳的五朵金花,站在一排,高挑、漂亮、耀眼;還要摸嗎?這個遊戲裡咋沒男孩兒?老曹,不知道為什麼,第一個出現在我腦海里的是你弟弟--阿偉,當年他跟人打架鼻子都出血了,好讓人膽戰心驚;英男,你還記得我家住7301,可是當年你家住哪兒?那應該是我十歲前的小小身影,不知道在你十一歲的記憶里,那個女孩是個什麼樣子?設計院大院,我能看到丹陽、小鎂、玉萍、堅平、張萍,開心地向我跑來,你們的身影在我的童年夢中。唉,夢之旅,是夢,可這夢又是那樣地真實可信、五彩繽紛。

夢境推到了我們下鄉的大太平,村子裡黃黃的土路,清清的河塘,我們青年點那兩排紅紅的小磚房。我好像看到高歌、仲寧在給我們開飯,舒濱在餵豬,楓楠、妍兒、小尹子在雨休天說長論短,楠楠在拉琴、英男在作畫,小濱在幫我提豬食桶、高穎在給我接趟子。那時的太陽是那樣的毒,我們的汗水落地無聲;那時的田野是那樣的無際,我們就是使盡全力,也總是難到壟終;那時的我們是那樣的單純、那樣的朝氣蓬勃,即使是透支的體力勞動,就算是面對一雙打滿血泡的手,我們還是一樣地迎接明天、一樣地笑對人生。

今天,我們在這裡相聚,一起把酒輪杯、一起暢憶當年。感謝許多點友熱心組織這次聚會;感謝我們的攝影師全程拍攝照相;也要感謝那些能讀懂我的故事,又一直在幫助我的朋友們;更要感謝參加這次聚會的全體點友。你們的真誠友誼,讓我擁有了一份永不褪色的甜蜜回憶,讓我渡過了一個愉快難忘的夜晚,更讓我帶着這明快的心境,慢慢地敲下我們這可以保留到地老天荒的故事。再見,我的點友們,再見,我們的青年點生活,相信我們還會再相見。(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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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會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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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體戴紅領巾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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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前的自我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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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會盛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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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倌們一起合影,沒想到點裡有這麼多豬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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