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命是自己一點一滴努力來的 (五) |
送交者: 宛然 2009月03月20日10:52:19 於 [海 二 代] 發送悄悄話 |
回 答: 壽命是自己一點一滴努力來的(四) 由 宛然 於 2009-03-20 10:51:41 |
成人與成佛
最近有很多讀者到一行慈善之家來探望我,他們都很熱誠地勸我要好好修行,要好好念佛。 說來慚愧,我不但一點也沒修行,而且從未想到要成佛,所以,也很少念佛。 有一些慈悲的師父更是告訴我只要肯認真修,來世必定會轉生更美麗的小姐,並有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如果幸運的話,說不定還能女轉男身,修得一副大丈夫相。 我說:“感謝師父,但我這一生已很知足,很滿足,不再貪求了。來世我還想當女生,當我現在這個角色。特別是我還要繼續當我外婆的寶貝心肝肉,當我爸媽的女兒,當我另一半的終身伴侶,當我五個孩子的媽。真的,就今世這樣子,我便很知足,很滿足了,因為我時時刻刻都感到我好幸運、好幸福。” 師父聽了,大多搖搖頭,覺得我實在太不上進了,甚至覺得我已無藥可救。 古人說:“鐘鼎山林,各有天性,不可強也。”或許我只配成人,不配成佛。 記得我師父還未棄我而去時,就每每問我:“你想成什麼?” “成一個人,如果可能,成一個不折不扣的真正義的人。”我毫不猶豫地回答。 聖經創世紀第十八章第廿三至第卅二節說:一個地方,若有一個真正之義人,神決不毀滅這地方,而且為這義人的緣故,神還會庇佑這地方,讓所有的百姓,都能和平、安祥、圓滿、幸福。 我十分篤定地向我師父保證:“我一定要以一生一世的努力,來使自己成為神心目中,真正不折不扣的義人,這樣台灣就有救了。神是真語者、實語者、不誑語者,神一定不會說謊的。只要我能做到,神也必定會信守他的應許,而庇佑台灣,決不致讓台灣滅亡或毀於戰亂兵火,這樣我們台灣所有的百姓,也就可以永保幸福了。” 師父聽了,摸摸我的頭勉勵我說:“小尼姑呀!好好加油吧!成人可是比成佛難喲!” 附註一:聖經創世紀第十八章第二十三到第三十二節: “亞伯拉罕近前來說,無論善惡,你都要剿滅麼?假若那城裡有五十個義人,你還剿滅那地方麼?不為城裡這五十個義人,饒恕其中的人麼?將義人與惡人同,將義人與惡人一樣看待,這斷不是你所行的。審判全地的主,豈不行公義麼? 耶和華說,我若在所多瑪城裡見有五十個義人,我就為他們的緣故,饒恕那地方的眾人。 亞伯拉罕說,我雖然是灰塵,還敢對主說話。假若這五十個義人短了五個,你就因為短了五個毀滅全城麼? 他悅,我在那裡若見有四十五個,也不毀滅那城。 亞伯拉罕又對他說,假若在那裡見有四十個怎麼樣呢? 他說,為這四十個的緣故,我也不作這事。 亞伯拉罕說,求主不要動怒,容我說。假若在那裡見有三十個怎麼樣呢? 他說,我在那裡若見有三十個,我也不作這事。 亞伯拉罕說,我還敢對主說話,假若在那裡見有二十個怎麼樣呢? 他說,為這二十個的緣故,我也不毀滅那城。 亞伯拉罕說,求主不要動怒,我再說這一次,假若在那裡見有十個呢。他說,為這十個的緣故,我也不毀滅那城。” 附註二:如果我百年之後,可以選擇的話,我最想做的就是當土地婆,我要保衛台灣這塊土地,並呵護這裡的百姓。我要讓台灣永遠成為風調雨順,且人人和平、安祥、圓滿、幸福的人間淨土與樂園。 又如果還可以兼的話:我好想當台灣六道眾生的親媽媽,即“恆以諸佛之悲心,永為眾生之慈母。” 放生與成全 由於,承接的案子,大都是日本客戶、德國客戶、或美國客戶,要求的水準比較高,所以,我的國際專利事務部門,一向採用非常昂貴的世界級製圖儀器,並投保了巨額的安全險。 有一天,突然,發現一套全自動的新型電腦製圖儀不見了。為了自律自清,全體同仁都主張儘速報警,以便早日把竊賊給逮捕起來,也好在對方銷贓之前,找回失蹤的製圖器材。 但我不希望自己的同仁,成為階下囚,而毀了一生的名節,我認為自己同仁的人品人格,比這昂貴的製圖儀還昂貴。我實在不忍心去報警,也不請求保險賠償。 我約略知道會起貪念的大抵是那些人。特別是我收容的一位越南難民,他從越南逃亡來台灣,舉目無親,潦倒到流落街頭,且貧病交加。我給了他一棟差強人意的宿舍,給了他一個可以糊口的缺,但他似乎很不滿意,隨着生活的改善,需索越來越大,真是慾壑難填。 儀器丟了,這位越南同事也辭職了,這哪會是巧合呢? 有同業來查詢這同事的言行資料,我都不准我們的人事部門揭他瘡疤,希望放他一條生路,給他重新做人的機會。我一生不傷害人,也不背後出賣自己的同事。 約莫一個月左右,有個同業經好友輾轉介紹來拜訪我,因為有人向他們兜售一種非常昂貴的全自動新型電腦製圖儀,他們不懂如何使用,也不知開價合理不合理。 這位同業說:這麼高級的器材很少有人捨得用,但他知道我曾進口過一套。 我聽了這同業的簡介,我心裡有數,但我知道向他們兜售這儀器的人,目前的處境很拮据,很緊。我實在狠不下心來斷他生路,也實在狠不下心來毀他名節,我真的做不下手。 我告訴這同業:“這個價錢很便宜,值得買。如果有不會用的地方,還可以找我們支持。我會派我們的人去免費指導,就請放心把這儀器買下來吧!” 後來,這同業果真接受我的意見把這儀器買了下來,但他們沒有人會用,賣的人也不知道怎麼用。 我派人去支持,並帶了一大堆重要組件,這些全是我怕失竊的心臟部分,特別秘密收藏在金櫃裡的,沒有這些,即使偷走整套儀器,大不了也只是一堆爛銅廢鐵而已。我說:“以前,我進口過這種儀器,後來改換別種廠牌,留着這些也沒用,就送您們吧。” 這位同業好是高興,而我也很高興,因為我從此再也不用看到這些傷我心的東西了。隨我前往支持的同事,回到事務所很不平衡地告訴我:“這明明是我們丟的那一套全自動新型電腦製圖儀,機件批號也全對,為什麼不報警把人給抓起來,把東西給追討回來呢?” 我說:“丟儀器是小事,丟人可是一生的大事,儀器可以再買,但人品與人格呢?至老至死都無法彌補。別拆穿對方,別為這區區幾拾萬元,去毀損一個人一生的名節,就放他一條生路,讓對方平平安安地活下去吧!” 我這越南同事,現在旅居美國從事越南難民的救濟工作,頗有地位,也頗有成就,而且兒女成群,家庭還算幸福。他多次要求我給他機會,讓他歸還當年他賣那製圖儀的錢,他說他當時確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且真的已經山窮水盡,無路可走,才會做出那見不得人的勾當。可是,“他偷”是他自己說的,我怎能確定真的是他偷的呢?我根本沒有親眼目睹,也沒有任何證據,我怎能這樣就入他於罪呢? 犯罪的人,自己說自己犯了罪,是不能拿來當審判依據的,除非我們能找出客觀的證據。我多年來,一直想忘掉這個人,也真的早已忘掉這個入,但二十年後,他卻帶了一家大小回台灣來看我,並且把我供奉成恩公來崇拜,很使我為難,始終不知該如何來面對才好。 我說:“您說是您偷的,可是我不能說是您偷的。如果您真想賠我錢,就把錢全數捐給您那些越南難民吧!”我告訴我的同仁,懷疑只是懷疑,與事實尚有一大段距離。我希望我們不審判自己的同仁,也不定自己同仁的罪,所以,這人的所作所為,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為什麼不讓他自己去審判他自己,讓他去定他自己的罪呢! 我很誠懇地告訴我這越南同仁,我期待他永遠是一個人前人後拍得起頭的正人君子,不管他以前做錯過什麼。古人說: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就讓過去的,全都過去吧! 每個人都不免有犯錯的時候,但千萬不可讓自己一時的迷糊,永遠成為自己一生無法擺脫的沉重包袱和負擔。且一起來努力,讓我們大家都忘了過去的他,而他也徹底地忘掉他過去的自己。 當一切都變成新的,我們就重生了,就復活了。成全別人,又何嘗不也成全了自己,因為神總是按我們如何原諒別人,來決定如何原諒我們。何況,每個人都難免會有求人寬恕的時侯,您說不是嗎? 難言之隱 我的事務所剛設立時,地點在台北火車站前面,全體同仁共有廿一人,大半為研究所相關科系畢業,個個晶學兼優。 起初十個月,一件案子也沒有,幾乎寅吃卯糧,支撐得十分艱苦。本來想過不如裁些人,以減輕負擔,但每個同仁都這般稱職盡職,叫我如何開得了口呢?於是,家裡能進當鋪的值錢物品,可說能當的皆當了。 有一天,我剛出差回來,掌管出納的會計小姐花容失色地告訴我:“我們抽屜里周轉用的公款,全被偷了!” 會計小姐還告訴我,抽屜的鎖也被撬開了。她剛請鎖匠來修理,並多加了一幅進口的高級鎖。 我說:“你再找鎖匠來”。我請鎖匠把抽屜內外的鎖全拆卸掉,什麼鎖都不要。 會計小姐很不高興,她問:“為什麼把修理好的鎖和剛裝上去的進口鎖都拆了呢?” 為此,會計小姐終於辭職了,她氣憤憤地說我瘋了。 第二天,我們周轉用的公款又被偷了。我的手頭原本很緊,這下更拮据了。我不得已回自己娘家向媽媽開口借了錢。 第三天,這一大筆周轉用的公款又被偷了。我好捨不得,幾乎哭了出來。 畢竟我已快山窮水盡了,由於無處伸手,只好忍痛把結婚的紀念金表也給當了。 第四天,只丟了一萬元,其它一文也沒少。第五天,打開抽屜,所有的公款都原封未動,好好的。 我不知為什麼,竟然自己失聲哭了起來。 這五天,我的同事對我的愚蠢行為,幾乎都十分不屑,每天都有一些人辭職。試想:跟隨這麼沒有水準的老闆,會有什麼前途嗎? 娘家的媽媽知道我向她借來的錢,是用來擺給竊賊偷的,更是氣得好久好久都不理我,不跟我講話。 家裡的另一半和孩子們看我當掉一大堆貴重物品,所有的錢都拿到辦公室去擺給竊賊偷,也非常不諒解。 但竊賊總算偷夠了,從此再也沒有拿過半分錢。我由於周轉金大筆失竊,整個事務所元氣大損,幾乎發不出薪水,所以,又有一批同仁不告而別。 這失竊的事和發不出薪水的事,很快便傳到公公耳朵里,便叫我去問話:“你擺錢故意讓人家偷的事是真的嗎?” 我默默地點了點頭。 “你都當了媳婦,也當媽媽了,怎麼還這麼傻呢?”我說:“我擔心對方有難言之隱,無法啟口,更擔心如不及時伸出援手會有生死大災,所以,每天都儘量多放一點錢來讓他偷,希望能暗地幫他忙。” 公公從身上拿出一紙袋的大鈔,當面遞給我,他說:“你天性如此,講也沒用,這些錢就先拿去濟急吧!” 大約過了十多年左右吧,我收到了一張三十五萬元的匯票,還附了一封沒有落款的短函:“敬啟者:茲奉上辦公室當年失竊之三十一萬元,另四萬元請充當借用十年之利息,還祈查收。謝謝。” 又過了十多年左右吧,我因為地中海貧血症發作,被送進台北榮民總醫院急救了好幾個星期。 突然,有位五十歲上下的陌生太太帶了三名兒女來看我:“叫,奶奶!” 她比着我,要小孩子趕快向奶奶問好。 我實在想不起對方到底是誰,也一點都認不出來。 這位陌生太太坐在我的床沿一直靜靜地淌着淚水,一句話也沒說,就這樣,她耐心地陪着我,也細心地照顧我,陪到下午六點半才離開。 第二天她又來了,跟第一天完全一樣。 第三天一樣地,她又來了。 第四天她還是準時出現了。可是這一次她開口了。“我能稱呼您一聲媽媽嗎?今天是母親節!” 她雙手恭恭敬敬地遞給我一張母親卡。“請問:您到底是誰?”我問。 “我是您辦公室里的小姐,我現在與先生住在美國。聽同事說您病了,特地全家趕回來看望您、照顧您。請問:十多年前寄還給您的三十五萬元收到了嗎?” 我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我說:“收到了,真謝謝您有這份心。另外多了四萬元,我想等知道寄的人到底是誰時,再當面奉還。” “不用了,那是利息,不然我內心會很不安的。”她說着說着,禁不住哭了。 “過去的,就讓她過去吧!”我安慰她。 “您是我的再生媽媽,是我今生今世的真媽媽,我一定要好好孝順您,報答您!” 據她斷斷續續邊哭邊述說當年的情節,約略是這樣子的: 她剛從研究所畢業,便應徵進入我的事務所服務,沒想到下班途中,被粗野的計程車司機載到山上強暴。她下體全被撕裂,衣裙也被撕裂了。 她剛出社會,沒什麼積蓄,家境又很苦,真不知道如何是好。這種難言之隱,要找誰求救呢?她在萬般無奈下,一天拖過一天,直到下體流膿流血,有生命危險了,才進醫院就診。很不幸地,那位計程車司機罹患有嚴重的性病,把她給傳染了,更不幸的是,她竟然受孕了,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當時,打胎是違法的,合法的婦科診所是不施行這種違法的手術,一般都找地下密醫,但這種診所幾乎全是獅子大開口。為此,她也自殺了好幾次沒死,可見想死也沒那般容易。 她問我:“為什麼您要拆掉所有的鎖,故意讓我偷呢?而且放的錢越放多?” 我一句也回答不出來,我哭了。 真的,我能說什麼呢? 一周后,她和先生孩子們準備回美國,夫妻都已是博士,也都在當地公家學術機構上班,不能請假太久。 她跪了下來,拉着我的雙手:“媽,請到美國和我們一齊住好嗎?我們都很想您,也都很需要您!我有今天,是您賞賜給我的。” 我搖搖頭,哭得更大聲。 我牽她起來,實在說,我一點也記不起來,她到底是誰。 總算我多了一個好女兒和好女婿,也多了三位外孫,而且都是美國博士,不也苦得很值得嗎? 附註一:這件事,您相信也好,不信也好,但為了顧及當事人名節,請勿求證。 附註二:我周轉金被竊後,我都低着頭進出辦公室,我好怕我會認出偷錢的人,更怕偷錢的人看到我的臉會難過。 附註三:我的事務所,在全盛之時期,總人數超過兩百人,各組獨立作業,除重要幹部外,我幾乎認識不到多少人。 附註四:我因地中海絕症,經常被送到各大醫院急救,而前來探望的好友與好心人,各方面結緣的都有,所以,每每有不少入,我一點也記不起來對方到底是誰,但我也不敢太過失禮,開口問對方:“您到底是誰?”想想,對方可以牢牢記住您,而您竟然可以忘了,這哪對得起人家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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