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兩年級開始，我們稍微超前一點，開始教女兒乘法。女兒的進度相當緩慢，我們倒也不急，夏天回中國買張九九乘法表，一定解決問題。結果並不如此樂觀，看她背的很痛苦。我終於想出個絕招，24，在美國叫Challenge 24。開始有大約一星期的痛苦期，幾星期一過，大功告成，加減乘除一網打盡。

　　這24和一般的四則運算有個很大不同，就是非構造性，稍微上綱上線一點，有點類似微分和積分的差別。在眾多可能的途徑里，要找出一條成功之路，或許沒有，也可能有好幾條，對一個七歲的小朋友，或許不像我們想象的那麼容易。所以開始一段時間，我總是給點提示。提示原則如下，4X6=24 或3X8=24，稱為容易，其餘即為不容易。又過了好幾個月，我就不給提示了，除非是特別難的，比如6889。剛“斷奶”時，她有些不習慣，想法設法想套我的口氣。但我執法如山，從未讓她得逞。

　　今天碰到這麼一個，6799。我一眼看出(7+9)X9/6 = 24。考慮到有些難度，我就說不很容易。女兒馬上作驚悸狀，但確實花了很長時間。忽然她一聲大叫，給我草稿紙，一分鐘不到，她簡直是在歡呼，"I got it."6X7-9-9 = 24。了不起，我誇獎了幾句。吃晚飯時，我跟太太說，你女兒今天不容易啊，看看你能不能做出來。太太吃完飯後，去樓上拿了四張牌，沒一會兒，她說，我覺得不難啊，(9-7)X9+6 = 24。

　　媽媽的方法最好，已經毫無爭議。我問女兒，那你和爸爸的方法，哪個更好?女兒說她的好。女兒做最後總結，“媽媽金牌，Dottie銀牌，爸爸銅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