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关系”和我们的故事(二) |
送交者: 黄忠 2006年02月08日20:23:16 于 [海 二 代] 发送悄悄话 |
说 说“关 系”和 我 们 的 故 事(二)
我们只有一个孩子,比多子女的家庭,就简单一些。但从另一个角度看,也更难一些,因为我们没有选择啊。 我以为:在人生旅途上,孩子是自己的下一代,同时又是自己的朋友。要教育引导,既要他(她) 能听进大人的话,认真做人,拙壮成长,又不能束伏住他(她) 的手脚,让他(她)怕你,他(她) 就不敢(肯)给你们说心里话。 我以为,与孩子之间也应该有活泼,轻松,平等的氛围才好,这不会降低做父母的威性和尊严的。由于工作关系我经常有外事活动,所以特别注意仪表,整天衣冠楚楚,尤其是夏天,还喷洒点“科隆水”。有一次孩子暑假在家,坐在那里看书呢,正好我在忙着梳理,急着要去宾馆见外宾。久了,就书也不看,索性看着我打扮了。我面对镜子,梳头,喷发乳,洒香水。突然孩子高喊:“妈,快来!快来!”,她以为什么事呢,嘴里还嘀嘀咕咕地,立即过来了,孩子指着我说:“妈,你看我爸,头发一根根都放到应该放的地方了,还又是发乳,又是香水的,不会是有了外遇了吧?”,我还是目不转睛,继续忙着我的活计,可在我的视野范围内,从镜子里已看到孩子在做鬼脸呢!我就顺水推舟:“你这孩子,苯!大学学的哪儿去了?不打扮打扮,人家小情,二奶什么的,能要我这个糟老头子吗?” , 大家哈哈一乐了事。 又有一次,老伴在挖苦我找开心呐:“黄忠,你身体好,什么病也没有,我死了你可以再找一个。。。” ,我趁机上杆子:“少年夫妻老来伴嘛,你走了以后,没人说话,怪寂寞的噢。两种人可选!同学,或亲戚,因为相互了解啊,你妹妹还年轻着呢,怎么样?” 。孩子马上插嘴:“爸,我妈管你那么严,她们家的,你还没受够!” 。哈哈哈,大乐而收场。 因为孩子在 B 市姥姥家,快到小学毕业才回到 K 市我们身边的,只是初,高中几年(实际上是五年,因为提前一年考了大学的) 生活在我们身边 ,后来进了大学,除寒暑假与我们在一起外,其余时间都不在我们身边。因此,客观的说,我们对孩子的了解实际上是不全面的,还停留在没有定型的孩提时代。 来加拿大定居后,便发现,现实的与我们想象中的孩子有些出入,几乎快不认识他们了。他们开口洋气,时不时带出几个英语单字,在家里还说这!非常尴尬,不礼貌吧;普遍穷,用钱小气,不大方,亲戚一起到外面吃饭,能A--A制吗?从未见过,实在让人哭笑不得,不理解;穿戴土气,上街逛商场,走到人面前的事,怎么穿成那样?不修边幅;办事牛气,无论路远路近,不肯步行,一定开车,岂知运动有益健康,是不是懒?!在老爸老妈面前,还有点牛皮哄哄嘛,等等。 随着时间的推移,相互磨合适应,我们从逐步理解到改变看法,直至完全体谅这些个“洋插队”的所作所为了。当年他(她)们都囊中羞涩,出来读书闯江湖,边打工边读书,什么苦都吃了的,好不容易熬到毕业,找来一份工作,又要车子,又要房子,生儿育女。当家方知“柴米油盐贵”啊,深知来钱不易,慢慢磨练得“仔细”了 ,这是生活使人成熟!要是当年父母多给点他(她)们(我们拿不出来!),一跨进加拿大门坎,就让他(她)们把车子和房子一次清了,你看,今天又是何等光景?!天天与洋人为伍,回家来不小心漏出个把洋字来,也很自然。我回老家,用生硬的家乡话与乡亲们或老兄弟们交谈,说不几句不也马上露出北方腔来了?也很自然。人家休闲时间就是图个宽松舒适,怎么舒服就怎么穿,这里的人都这样,上班才衣冠楚楚呐,这是入乡随俗!不像国内上街散步或逛店购物,也要西装革履加领带,有的牛仔裤还裤线笔挺---君以为孰土?!。在国内开个小车,物以稀为贵,似乎是财富或权力的象征。在这里没车不说事,没车办不成事,与国内的自行车一样,习惯成自然。朋友亲戚在外面一起吃饭那叫 Party ,谁请谁都不合式,互摊!这是时尚!他(她)们真的不容易!我们应该多体谅才对!而不是到处不顺眼,挑刺! 拿到枫叶卡了,落户在一个全新的世界,初来那会儿,简直是寸步难行哪。虽然遇到的问题各种各样,因人而异,但对于我们来自大陆的老人,却基本是相同的。老人们自己要努力,逐步改变之,这是一方面;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孩子们也应该多体谅老人,给他们创造些条件。 语言不通---有条件的就必须开始学语言,那怕一天学一句,坚持下去,就能久久为功。国内一些旅游景区的农村老太太,她没什么文化吧,为了招拦到生意,迫得她学,说得还很利索,还不止会一国外语呢,不就是那几句日常用语吗?所以得相信自己。年轻人每天教一句两句,不要怕麻烦嘛,能够做到吧? 电视不懂---我们的孩子就找中文频道,CCTV;添计算机,买软件盒,设法下载国内电视连续剧;买DVD机,租碟;买CVD带--碟录放机,把从国内带来的歌曲,京戏的碟,带,经常放放,尽量多的丰富我们的娱乐生活。前些时后,我还强行教会了我老伴上网看新闻,看报,看信呢。否则,要是我哪天突然死了,她什么不会,不寂寞受苦吗?年轻人都会电脑,让他们抽出点时间,立即教就是了。何况电脑技术已发展到“傻瓜型”了,认字就能用。要不,靠每周末到菜店拿点华文报纸,那不是新闻,早已经是历史了。 开车不会---有条件的应该学,这是自我服务的一种技能。当初孩子曾再三对我说:“爸爸,咱们既来之则安之,要学会能在这个社会里生活所必须具备的最起码的东西,因为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的,你们也能在这里生活。。。” 。孩子说得很恳切,于是我学开车,考车牌,等等。 没有交流---人生在世,除了有吃有穿,交流是必不可少的。最好学会上网,既看新闻又可聊天,又锻练了用脑,一举几得。或在生活小区里找聊天对像。长途电话卡不要断,经常和国内同事,朋友,亲戚,同学通电话,互通信息,聊天。 身无分文---身上没有分文外币,会遇到很多尴尬的。孩子每月定期给我们另用钱,还给我一只手机,只要我们离开家,就开手机,以便孩子能找到。每次逛店,开着手机,各走各的,各取所需,走累了我和老伴就坐着歇歇,时间差不多要回家了,电话一通,立即见面。既方便又快捷,不用老跟着走。有时候老人走累了,想歇嘛,又怕跟丢,找不到,相互不成了包伏啦。我们老跟着,也不是个事,毕竟与年轻人兴趣不同。譬如,到商场买东西,老人总想少花钱买好的,比了又比,挑了又挑,年轻人在旁边等着,早就烦透了。 寄人篱下---起初我们也有这个强烈感觉的,虽然在儿女家里,条件很好,绝非我们国内能比。但总没有自己的老窝好。说到底这是个“当家”和“不当家”的区别,在这里什么也不能作主;因为我能开车,我“当家”了,这种感觉就淡薄了。孩子们要吃什么,或我们想吃什么,要到商场买点什么,商量后立即就出去买。周末,有时我们就各去各的地方。我和老伴想去哪里,或去朋友家里聊天,开车就走。如果自己想到哪里而不能,这点“家”都作不了“主”,必须等到周末“放风”才能如愿,马上就会想到还是国内好,寄人篱下的想法就会更加强烈!离心力也就会越大!。当然,住在城里会好一些,因为我们住得太远。
一般来说,在家里能处理好关系的,到工作单位与人相处,也会比较好,当然不绝对如此。我以为:人生在世,凡事和为人要做到这八个字----诚信,规矩,谦恭,有度。完全做到,不容易,只要基本做到,那你各方面的关系就会非常和谐,事业也会比较成功。
工作后,才体会到社会的丰富多彩,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在人生的大舞台上,各人都扮演着自己的角色。也是因为我自定的做人准则,才能使我在“史无前例”中,不为眼前利益所动而激进,不图自己解脱,少受委曲而出卖人格,灵魂;才能使我始终能立于不败之地。多少年后,连当年群众组织的对立面里也这样评价我:黄忠人品好,心地好,大将风度。可见我与同事之间关系的一瓣了吧。 文革过去几年后,我走上了领导岗位。位子变了,社会地位也变了,如何对待手中的权力?如何处人和处事?我也有我的信条和宗旨的。当官是暂时的,今天上,就意味着明天要下。官场上陈腐的那一套,我不主张,不学也学不会。上面对的,我听,有问题的我不听,但不反对(不唯上,不会拍马屁,恐怕是我的最大毛病)。为官一任,要对得起一方江东父老。非份之财不可取,按规矩,章法办事。对同僚(副手) 只要他们努力分管的工作,成绩是他们的,工作中出了问题,只要不是故意和渎职,对上我全为他们兜着(承担责任),办公会上公开宣布,让他们人人皆知,个个放心大干。所以班子非常团结,责职分明,一切有章可循,大家干劲十足 。 厂里要晋升正高级工程师(教授级高工) 了,由我和正副总工程师(三个正高工)组成评委。安常规先由下而上,从副高工(副教授级高工) 中挑选,民主评议后上报。 我们厂有个 Z 工,他并非出自名校,省内一般大专吧,平时怪话牢骚特多,但人家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脾气古怪,个性特强,有点抗上,群众关系不好。可是人很聪敏,工作也有成绩,曾得过省(部)级奖项。全厂好几百工程技术人员呢,连我都了解他了,说明此人了得。说也正巧,民主评议时他出差在外,不在厂里。我估计,在民主评议中这个人可能就上不来。最后名单报来了两人,不出所料,就是没有 Z 工。被我退回,重新评议,没有指名道姓,但给他们提了几个正面引导的讨论题。第二次名单上来,报来三人,其中有了 Z 工。于是我亲自给他们修改了评语,上报市评委。过了些时候,正高工批下来了,批下几名??? 结果批下来一人,Z 工! 从此 Z 工的脾气,个性,人缘先后判若两人,工作非常积极,也不抗上了,对别人说:黄厂长大将风度啊! 因网友之邀,把我们自己的真实故事,不加任何修饰的写在这里,由于事例实在太多,只能随便挑上几个。如果能给朋友们一丁点参考,在人生的旅途中处理好各种关系,多一点愉快,少一点烦恼。这就是我的初衷。谢谢大家,耽误大家工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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