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大屠杀”三十五周年纪念
在“六四大屠杀”迎来它的第三十五个周年纪念日之际,有人把它同当前美国校园里正在进行“支持巴勒斯坦运动”(反对者称之为支持哈马斯运动”)相比较,有人更进一步批评“六四运动”参与者中居然有人反对美国学生的“进步运动”。
作为一名“六四大屠杀”期间正在大学读书、直接经历和参与了数次大小规模游行抗议活动(包括在北京丰台车站附近阻挡军车进入天安门广场和天安门广场上静坐等)的大学生,后来有机会来到美国,先后在几所美国大学从事学习和研究的幸运者(特别说明一下:所谓研究也就是被“支持巴勒斯坦运动”的坚定支持者、“精通”世界各国历史特别是中东伊斯兰历史和国际关系的“网络天才”Jing Gu不屑一顾的“试管洗刷”工作),我仅在此谈谈自己的一些观察和理解。
让我们先来比较下“六四”期间中国大学生和今日美国大学生素质。“六四”发生在1989年,也就中国共产党夺取政权后的第四十个年头,重新恢复高等教育(包括大学和研究生教育)后的第十二个年头。在中共统治的前二十八年里,经历数不尽的各种运动的大量在前朝(民国时期)受过教育人士或已经凋零或对政治噤若寒蝉。毛泽东死逝突然带来的改革开放,让“过五关斩六将”成功进入大学学习的大学生带来了更多学习的机会,也获得了一种无法抗拒的“天之娇子”(这是当时社会对大学生的过誉用词)自豪感。当然,他们的确比普通的中国百姓更早一步接触外面的世界,开始思考国内的政治、经济方面的缺陷和不平等。我1987年考入大学,回顾当时正是大学二年级学生的自身经历,我自认为当时的大脑里除了被惯输了大量"为中华民族之崛起而读书"之类的精神鸦片,和一堆理化公式外,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在我之前的1977——1986级大学生的成长经历比我们这一级更糟,可想而知他们对世界的认知能够高)。“自由和民主”的观念还很虚幻,还不如当时提出的“反官倒、反腐败”简单明了。因此,在武汉的大学生们发动的一次最大规模的游行中(从位于武昌水果湖的省政府步行到位于汉口的武汉市政府),我亲耳听到有人喊出了“毛主席像太阳,走到哪里哪里亮;邓小平像月亮,照着人民打麻将”的口号。能将对毛泽东这样的独裁者支持和崇尚自由民主相提并论,可见很多“六四”一代大学生对“自由民主”理念的认识是多么肤浅。尽管如此,在“六四”一代大学生中,真正怀念毛泽东独裁统治的人只是少数。在那个特殊的时代,在那个文化沙漠中,这些肤浅的大学生们的确代表了一个知识更多、思想更加先进的小团体,也的确在共产党的统治下首次打出了“自由民主”的旗帜。
今日在美国大学中,正在抗议的大学生在美国整体的智力,学识和阅历上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呢?首先,由于美国从未经历过类似中国的“文化大革命”这样的荒唐岁月,以及在那之前的各种“反X”运动,每年培养的大学生数量相差不大。美国大学科学家的研究水平和高科技公司技术和人才贮备继续在全世界际独领风骚,好莱坞的电影仍然风靡世界,文学市场也一片繁荣,来自世界各国的各类精英人才带来丰富多样的文化背景和不一样的分析问题的视角。在这样的环境下,今天的美国大学生在智力水平与十年前的美国大学生相比,不可能有太大的区别。而在知识积累和人生阅历方面,在读的美国大学生(还刚刚开始)与十年前的美国大学生则相差太远。仅仅依靠自己的那点知识就想为美国这样一个已经成形的国家指引方向,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要知道在美国参众两院刚刚通过(参议员79 : 19,众议院311 : 112大比分通过)、拜登总统签署通过的援外法案中,除包括对以色列提供军事援助外,也包括了大量对加沙地带的巴勒斯坦人提供人道主义救援的内容。
是的,虽然以色列和美国政府对哈马斯提供的平民死亡人数的真实性有异议,但它们都承认,加沙地带的巴勒斯坦平民在以色列对哈马斯的战争中伤亡惨重。但把这描述成犹太人对巴勒斯坦人的种族灭绝,则完全不符合事实。在“10.7大屠杀”中,哈马斯和部分巴勒斯坦“平民”一天之内杀死了约1200名以色列人(包括在以色列的外国人),这种杀戳不分年龄和性别,强奸女性、肢解和焚烧尸体等凶残程度与几年前的伊斯兰国如出一辙,还将200多人(其中包括几个月的婴儿)挟为人质。更令人震惊的是,哈马斯组织还把一些自己录制的血腥视频和照片,当成自己的丰功伟绩来宣传。与哈马斯的无差别杀戳相反,在拥有绝对军事优势的以色列国防军的打击下,巴勒斯坦平民和哈马斯武装人员在7个月内总共死亡人数约为3万人,每天死亡人数约为140人,比哈马斯在“10.7大屠杀”中的杀戳效率差太远。这个数字足以说明以色列国防军在攻击哈马斯武装分子时是相当克制的,是针对性哈马斯武装分子的军事行动,尽管由于哈马斯武装分子将巴勒斯坦的妇女儿童当作人肉盾牌,而导致了大约1万多的平民伤亡。
每一个生命都是宝贵的,都不应该无辜地死去,这也包括儿童在内的一万多无辜的巴勒斯坦平民。美国大学生仅仅通过抗议要求通过美国政府以拒绝军事援助的方式迫使以色列停火,防止进一步造成平民伤亡,这份大爱之心应该值得肯定,也一定能达到部分的目标。其实,拜登政府一直就是这样做的,他们一边努力斡旋,希望促成发动了对以色列平民进行了“10.7大屠杀”的哈马斯释放被关押的人质,一边敦促美国监督以色列右翼势力内塔尼亚胡领导的以色列国防军,尽量减少平民伤亡,通过谈判达成停火协议。同时拜登政府积极为受战乱影响的平民提供人道主义援助。
但是,将哈马斯那样的无差别残暴杀戳称为“抵抗行动”而将其正义化,而将以色列的自卫还击描绘成种族灭绝,将致力解决巴以冲突,协助建立独立巴勒斯坦国的拜登总统描绘成沾满鲜血的刽子手,这如果不是神经错乱所致,那简直是别有用心。采取这样的操作方式的势力绝对会受到美国民众的强力反弹,不会得到想要的结果。
任何一个阅读过美国历史的人都应该熟悉“妥协”一词对于美国的意义。为了宪法能在所有十三州通过,南北方关于黑人投票权方面作出了“妥协”,关于权利法案方面的“妥协”,大小州权力的“妥协”。在美国向西扩张领土时,为保持奴隶州和自由州权力平衡而达成了“密苏里妥协”。即使在无法“妥协”而导致内战后,在强大的军事优势下的联邦军队也没有对南方叛军赶尽杀绝,像中国的国共内战一样。这种“妥协”精神确保了美国吵吵闹闹中的平静,充满丑行陋习却仍然多彩美丽。
显然,这种“妥协”精神是俄罗斯、中东的穆斯林国家和东方强国人民所缺乏的,这些独裁国家的人民习惯了不惜一切代价取得“胜利”。那位自称智商百万里挑一却在科学上毫无建树、但在强国拥有百万粉丝的“东方天才”和那位傲视天下、自认精通伊斯兰历史和国际关系“网络天才”一样,都是这种“毫不妥协”精神的杰出代表,最佳传人。殊不知这种“毫不妥协”的精神同时也会断绝对手“妥协”的可能,这些国家的人民也因此一直生活暴力循环之中,让人无法看到穷尽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