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性探微(D)

悟性，被發現的歷史，可以追溯到許多思想史上的出現。

在東方，印度的佛教，中國的禪宗，玄學等都提到過悟性。在西方，古希臘的古代
哲學家(前蘇格拉底時期)，如巴門尼德的“思維”，後來又有柏拉圖的“形式”，
以下直到黑格爾的“絕對精神”等，都可以看為接近悟性的思想。

將悟性的思想“精細化”的，是西方思想界的特徵。這些西方的哲學家不滿足於類
似東方思想家提出的簡單和粗糙的描述，就像成年人不滿足於兒童的圖畫一樣，總
是盡力逼真的接近真理，探索真理的更具體形式，這些都是西方的思想家比東方思
想家更勝一疇的地方。沒有這種精細，就沒有邏輯的產生。沒有邏輯的產生，就不
會有科學的產生，也就不會有我們今天的人類文明。

在範例的思想出現以前，對悟性最精緻的描述，應該屬於黑格爾的思想。黑氏“純
量”，“質”和“度”的概念提出，是對悟性所在的範例的微觀世界和物質所在的
宏觀世界最重要的貢獻。我們可以將“純量”，看作範例的“潛在”中一個“特例”。
最主要的概念應該是“質”的性質的提出。質，在黑氏那裡，在每個階段都有“規
定性”。這個規定性的“量化”，就是“度”的概念。比如，水在正常溫度和氣壓
下，保持其“質的特徵”，我們叫做“水”。當其外界溫度升高超過“沸點”時，
即“100度”，這個“度的規定性”，其質就轉變為“汽”。將水降低到零度以下，
它又變成“冰”，這一新的質變。貫穿“水，汽，冰”的不變的物質，就是黑氏所
說的“量”。將所有不同物質的“質”，都抽象出來，發現其內在的不變的東西，
就是黑氏的所謂“純量”。

我這裡要強調的，不是一個“量”的“度”的變化，因為在黑看來，所有的“量”
又是(不同)的“質”。我所注重的是“質的不同性質”。也就是說，每一質的不同，
都伴隨着-不僅是量的區別-新的，附加的，性質。

比如我們可以將宏觀世界，看作是以“時空”性質開始存在為特徵的。即，只有在
宏觀世界，“量”的變化，才有了我們一般所見的“質”，如一塊石頭的存在。而
在微觀世界，是沒有宏觀世界的這個“時空性質”存在的。這也是為什麼宏觀世界
可以看作“現象界”的原因。在微觀世界，“思維的存在”，“形式”的存在，或
“精神”的存在，其“完美”的本質等，如“三角型”的定義，是微觀世界的特殊
性質。

這些成為“思維”，“形式”，“精神”，或“原則”的東西，“本來”就存在我
們的頭腦中，它們是以“潛在”的形式存在的。但我們平常並不知道。這就是為什
麼我們的發明創造，需要苦思冥想，才能找到新思想的火花的原因。因為這些抽象
的東西，是“所有”現象界的“完美形式”，或本質，所有我們的頭腦在發現機制
中要費許多功夫來搜索枯腸，如果我們幸運，我們才可將其抓住。這就是為什麼蘇
格拉底說，他是一個“知識的助產士”，柏拉圖說，“學習就是重新發現”，這些
思想的原因。用一句中國話說，叫“天備萬物與我”。

沒有錯。這就是思維的本質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