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談哲學的進化-絕學

人類的文明發展道路，就像股市一樣：你看着它，它幾乎總在下降。你回國度假了
回來，它卻升的如此之高使你大吃一驚(What's the moral here?)：真正的變化，
都是在你無知覺的情況下發生的。哲學的發展也是如此。

哲學的產生始於古希臘的哲人們。他們首先不滿神話故事對世界各種事物如日月星
辰和人世間各種變化的解釋，開始研究什麼是自然界和社會這些變化後面的真正原
因。其次，他們不滿足於人類天生而來的文學情懷，如荷馬詩史所代表的古希臘史
前文化，對青年人的教育。蘇格拉底，柏拉圖和亞里士多德師生三人，開始扭轉人
們的興趣到對人生的意義和真理的追求上來(這個轉彎的意義是深遠的直至今天)。
對蘇格拉底來說，哲學的第一任務就是研究道德。到柏拉圖和亞氏，哲學的第一任
務加上了對自然的研究和對真理的追求。

三人以後和在相近的時代，又有一些小的哲學流派，如原子論，斯多葛學派，伊畢
究魯學派，及後來的新柏拉圖主義等。然後是中世紀長達一千六百年的時間。這期
間，除了宗教的大主教們，如奧古斯丁，阿奎納，安舍倫外，他們只是補充，修改
和說明古希臘哲學，尤其是亞氏的學說，使之為宗教所接受，實質上沒有大的哲學
創新和發展。

然後開始哲學創新蠕動的第一個近代哲學家，是法國的笛卡爾。哲學就像一個種子，
經過被人發現後，經歷了漫長的冬天，人類文明的發展終於迎來哲學春天的發芽。
成長意味着“分裂”，枝葉和花朵才可以成長，所以笛卡爾的核心哲學貢獻是“分
析”的思想。他雖然只是確切地分開了自己和世界的分別存在(Cogito, ergo sum,
( Latin: I think, therefore I am)，心靈和物質的分別存在，加之平面幾何學的
創立，他的影響是震撼的。這個影響的結果，不僅是英國的三傑(洛克，柏克利，休
莫)和德國的康德，黑格爾等許多大陸哲學家的產生，更重要的是，他開啟了一個人
類文明的新時代：科學時代的到來。與科學相伴隨的哲學的發展趨勢，到了二十世
界分為了英語國家的分析哲學(以維特根思坦為最傑出代表)和大陸存在主義哲學(以
海德格爾為最後代表)。

仔細回想這個過程，我們就會感覺哲學的發展，就像今天的多級火箭一樣。哲學的
發展到“青年時代”(笛卡爾開始)，包括如此至多的方面如：道德學，本體論，認
識學，美學，邏輯學，心理學，經驗科學，政治和社會科學等等。但在它的發展中，
他開始逐漸分離出其已經“具體化或工具化”的許多領域，使它們單獨成立為研究
學科。

哲學發展的這種“純化”的過程，其實是一切人類研究發展的道路。比如，我們有
時聽歌曲，卻希望沒有歌詞，只有曲調。看舞蹈，會覺得只有芭蕾舞才將人體的美
與動作的美提煉到了頂點。談戀愛，只有姑娘穿着大紅的裙子才覺得份外的可愛。
喝茶或咖啡，只有會品味的才會感覺到這個茶/咖啡的“勁兒”在哪裡。寫詩時，只
有最好的句子，才能引起讀者的共鳴和情感的升華，等等。哲學也有這個核心的東
西，它就像多級火箭的最後一節，是它脫離了自己熟悉的所有範圍，如地球引力，
太陽系，銀河系，最後飛向漫漫的宇宙空間：哲學的這一最後目標，是它的成年標
志，就是如今人們所說的“真，善，美”中的唯一一個：真理。

哲學的研究缺乏方向，在近半個世紀沒有主要進展，是因為“工具化”傾向的分析
哲學，將英語國家和崇拜他們的國家(如中國)帶進了“狹隘的死胡同”，造成的。
中國的重新崛起必然要伴隨他在世界思想領域的創新，即，新的哲學的提出：範例
哲學。
對哲學研究中眾多領域的本體論研究，即真理，唯有真理，的追求，就是絕學不同
與哲學的地方。它不要黑格爾的“絕對精神”，不要海德格爾的“絕對存在”，但
又繼承了他們的思想的精華部分，只保留了“絕對”二字，變成了“絕對的絕對”
的追求，就是對“絕學的唯一定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