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保方晴子學術造假之三：鐵嘴鋼牙道歉不認錯

4月1日日本的理化學研究所（簡稱理研）招開記者會，宣布調查小保方論文的結果，認定論文裡有圖片造假，文字剽竊的現象，並說小保方的3年的試驗記錄只有2本。

4月9日，因被懷疑論文造假而失去行蹤的小保方終於現身，自己掏了24萬日元在大阪租了一個會場，召開了一個記者會。到場的記者有300多人。而1月29日小保方的論文發表的記者會上只有50多個記者到場。

1月29日，神采飛揚

4月9日，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小保方由她的4人律師團的2個律師陪同出場後，首先淚流滿面，用顫抖的聲音道歉，長鞠一躬。（按照日本人的禮儀習慣，當出現影響深遠的事件，當事人首先要因自己給大家帶來了麻煩而道歉。因此小保方的道歉並不代表她認為自己有錯。）然後針對理研對她的指責進行辯解：用博論里的圖片是用錯了圖片；對圖片剪貼是因按照自己的方式進行處理；製造STAP細胞成功200次以上；只有她做成功是因為她掌握了一些試驗技巧；已經有幾百張圖片；結論正確，所以不撤回論文；等等。

小保方這次是有備而來，身穿海青色連衣裙，戴一串珍珠項鍊，沒戴1月29日戴過的“薇薇安·魏斯伍德”（Vivienne Westwood）戒指，沒用考慮時間，隨問隨答，而且話里話外也沒有什麼漏洞，看來是律師幫忙準備的。律師說小保方因為這個事情現在身體狀況很差，記者會後就要直接住院，還有醫生護士在旁邊屋裡待命，以防突然情況。（想起了六四時學生和政府談判，吾爾開希在現場吸氧。如果因絕食而身體不適，應該補充糖分。吸氧？風馬牛不相及嘛。不過老吾以此行為博得大媽們的不少同情。）

小保方在這次兩個半小時的記者會上，整個一個天橋的把式－－賣嘴，沒有一點兒乾貨。論文造假是學術問題。按小保方的解釋，她有幾百張圖片，只要拿出幾張，流言不攻自破。但她沒有拿出來。也可能是因為根本就沒有，所以拿不出來。這個事情還沒有進到法律層面，小保方就早早地把律師拉出來，難道是想和理研徹底掰了？（理研開了2次記者會，也沒有搬出律師來嘛。）那小保方還想回理研繼續STAP細胞研究的希望豈不成了水中月，鏡中花？

記者會後，電視台的記者在街頭隨機採訪，幾個大媽說：看這孩子多可憐呀，就別難為人家了。看來小保方和老吾一樣，表演獲得眾人認可。

學術問題還是要聽聽學術界的學者們的意見。

東京大學醫科學研究所的上昌広特任教授說：製造STAP細胞成功200次以上？1次試驗需要1周時間，她是怎麼做的？

東京大學先端科學技術研究中心的玉井克哉教授說：不能相信哭哭啼啼的人。我周圍的人都是這樣認為的。

中央大學理工學部的竹內健教授說：關於STAP細胞，最初說小謊言，為了不被揭穿，謊言越說越大，遮不住了就露出破綻了。

高能加速器研究機構的野尻美保子教授說：如果有試驗記錄的話．．．．．．

原東京工業大學特任教授東浩紀氏說：小保方這樣有妄想傾向的公主用稅金去做研究還能成為國民英雄，日本成了什麼國家了。

物質・材料研究機構的泉富士夫說：剪貼圖片不是篡改倒是聞所未聞。她說她有試驗技巧，那如果她不公開試驗技巧，誰都做不出來了。小保方是超級明星。

香港中文大學的李嘉豪教授說：我們用和小保方不同的方法做出了STAP細胞。4次試驗就用了2本試驗記錄本。沒有試驗記錄不是等同於自殺嘛。

法政大學的水島宏明教授說：如同一個女演員，在記者會上表現出了特異“才能”。

日本網友提議，今年的漢字應該是“噓”（謊言的日語）了。（每年12月31日京都清水寺的住持要用象墩布一樣大的毛筆寫一個描述當年最有代表性事件的漢字。）

因為這個事件日本出了一個新詞：コピペ，即copy and paste（複製粘貼），表示直接把別人的文字挪為己用。據網友調查，小保方所在的早稻田大學常田聰研究室里，包括小保方在內，有7人有コピペ行為。小保方自己也說，她修改原始試驗結果不是惡意有為，而是她已經習慣這樣做了，為了讓結果看起來更漂亮。所以即使小保方的論文造假不是她故意去做的，也說明她的研究水平不高。研究水平不僅包括試驗技能，還包括整理數據，總結數據。

製造STAP細胞成功200次以上這個數字可能是律師的主意。但律師是科研的門外漢，只想着多算幾次會對己方有利，沒想到會有人質疑這個數字。於是4月14日小保方的律師又發了一個補充聲明，稱“到2011年9月前後製作了100次以上，之後又製作了100次以上用於實驗”。“曾經天天製作STAP細胞，有時一天製作好幾次”。越抹越黑，越解釋越讓人不可相信。小保方僱傭的這幾個律師水平也不高。

按照學術界的一般規則，做出一個新成績，要先在學術會議上做報告，聽取同行們的意見，也有廣而告之的作用，防止別的研究室做相同的研究，然後再向雜誌投稿。小保方在理研3年，前2年在若山照彥研究室當研究員。若山照彥去山梨大學當教授後，2013年4月理研聘小保方為研究組負責人，帶領一個30多人的團隊。這3年，小保方沒在所里做過報告，也沒在學術會議上做過報告，誰都不知道她在做什麼。理研稱之為給年輕研究者做自己感興趣的研究的自由。但理研給了小保方高額研究經費，走到這一步，至少有失察之責。

這個事件的始做甬者其實是理研，是理研把小保方推上前台的。理研每年從日本政府領取近千億日元的研究經費，日本政府還有意將理研培植為世界頂尖水平的研究所，但理研苦於這些年沒有拿得出手的成果，對上對下都不好交代。理研聽到Nature接受了小保方的文章，興奮不已，沒有多做審核，就決定在當期雜誌出版前召開記者發布會。按照慣例，論文發表的記者會應該在該期雜誌出版以後。理研為此事還和Nature編輯部好一番交涉，編輯部最後勉強同意只能提前一天。2月論文造假被揭出後，理研全力保駕，還把製造STAP細胞的具體方法公布出來，以期得到承認。到後來反對的呼聲越來越高，證據越來越有力，理研頂不住了，就採取丟卒保車的手法，召開記者會，把小保方拋了出去，將責任都推到小保方身上。小保方自然感到“震驚，憤怒”，於是拉開了架勢，要和理研死磕到底。據和理研相近的人士講，小保方手裡還握有“重磅炸彈”，例如理研為獲得每年30億稅金做為運營預算的權力鬥爭，小保方在理研陷入性騷擾的困惱，等等。理研原想借小保方的成績把自己往上拉，沒想到鬧出了造假事件。現在想起小保方就一個頭三個大，但又不能解除和小保方的僱傭契約，要是小保方有個三長兩短，則小保方更獲得世人的同情，而把自己置於不義之地。所以理研4月1日和小保方簽了新的僱傭契約，並且沒改變她的研究組負責人的職務。（一個僱傭契約有效5年，雖然每年要簽新契約。）根據以前理研遇到的學術做假的事例，理研希望小保方自己辭職。如果小保方死扛着，理研就得白養活小保方4年了。（小保方的年薪約一千萬日元，相當於十萬美元，或六十萬人民幣。日本四口之家的平均稅前年收入是五百萬日元。）

理研表示要用一年時間確認是否可以用小保方的方法製造出STAP細胞。其實這是一個偽命題。科學實驗只能證明已經觀測到的東西是存在的，而不能證明沒有觀測到的東西是不存在的。所以一年後如果理研沒有用小保方的方法做出STAP細胞，也不能確認用這個方法就一定不能做出STAP細胞。理研希望一年後大家已經淡忘了這件事，就可以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