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哲學者有沒有知識（兼談知識的區分）？


自從中軍和安博“度假”走後，我們“中哲會”安靜了好一陣，因為我又將另外“萬維三哲”給打跑了，所以基本就是我一個唱獨角戲了 - 直到今天萬維二位女將橫搶立馬殺將過來 - 着實讓我吃了一驚。寂寞久了，我其實很歡迎她們的到來 - 只是她們都先放過箭來，先後稱自己“沒有研究過哲學”。我本來是滿心歡喜開門鞠客，冷不防，她們當頭迎面劈下來，使我不得不急於奔命。在措不及手中隨手一檔欲在保命，才有了下面這番議論。


“沒有研究過哲學”，讓我權當是真的，不是客氣之詞來想。沒有研究過自然不懂，那麼不懂哲學者有知識嗎？


簡單的回答是：有，也沒有- 看什麼樣的知識了。


知識可以分為這麼幾個類別，從低到高。一，最低級的知識。這類知識也稱為“個體經驗的知識”。既，自己所懂的都是自己親身經歷過的事情。這些知識用在一個例子上有效，用在其他情況下是否有效，不得而知。比如，我的孩子怕打針。每次他不好好吃飯，我就告訴他，明天去醫院打針。結果是自從我知道這個方法幾個月來，都一直有效。我堅信，我有了關於如何教孩子吃飯的知識。獲得這種知識，不懂哲學也沒有關係，只有智力不差，都可以自己總結出來。


二級的知識，是再高一個層次的知識。這類知識可稱為“集體經驗的知識”。例如，毛澤東說，誰反對黨的政策就是反對黨的領導。黨內就沒有人再敢提意見了。所以“反黨”的罪名，就是封住黨內所有不同人意見的真知識。再比如製造陶器，造酒等，經過千白次的實驗，經過無數人努力，是可以達到的。中國古代的許多知識都是如此，不需要懂得哲學。


三級的知識，是比二級知識更高一個檔次的知識。讓我叫它是“檢驗的知識作為真理的標準”。比如，“成王敗寇”。一個小女子走夜路回家在黑暗處被強姦了。說明強姦犯關於如何成功地實現自己的計劃，是正確的“知識”。中國大陸被共產黨統治了六十年，說明了共產黨如何使“人民選擇了共產黨”的計劃，是正確的知識。將這些看法應有到自然的領域，比如研究灌溉，天文，曆法，計算圓周率等，所獲得知識都是技術性的知識。這種知識的獲得也不需要哲學。在19世紀中葉以前，中國人自古以來的知識到此為止，從來沒有超越過這三種界限。


四級的知識，是還要更高級的知識，可以稱為“科學知識”。科學知識的特點是人類已知的時間和空間下都是正確的，而且使用數學推導。如“萬有引力或相對論”。但在量子力學裡，這些知識就不靈了。這種知識需要哲學，知道歸納，演繹推理等。不學哲學不等達到。


第五類的知識是純粹推導的邏輯知識。比如歐幾里德幾何學，或非歐幾何學，或哥德爾“不完全定理”。還有數學，形式邏輯等都屬於此類。這類知識稱為“先驗知識”。它的正確性與人類的喜好無關係。這種知識需要懂許多哲學，會分析和抽象事物等。沒有哲學知識根本不可能。


第六類的知識是哲學中關於本體論的知識。它是關於事物因果關係和最廣泛最一般的規律的知識。最後一類最高級的知識，是宗教的內省和哲學的“純粹悟性”所認識到的知識。它們是關於世界根本原因和哲學本體根本原因的知識。這些知識必須精通哲學，必須經過刻苦學習哲學，並且有個人相當的理解能力才有可能。


不用說，每一個人都有知識，都想運用自己的知識。在合適的場合，明白自己知識的應用範圍，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