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黑店店主現行記

2012年8月13日，方舟子懷裡揣着搜狐塞給他的三百萬黑錢，眼中噙着被新浪微博激發的熱淚，指揮其麾下暴徒，正式“移師”——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

“新浪以‘舉報者非當事人為由’拒絕處理對不加V以最惡毒的語言謾罵、詛咒我女兒的舉報，卻接受‘子默默曰’舉報我對不加V謾罵我妻子、女兒的反擊，判定我違規。難怪不加V敢揚言她有後台，沒人敢處理她。從今日起，我停止在新浪的更新。大家去搜狐微博找我。”【1】

在當時，方舟子與劉菊花一定在家中喜極而泣，擊掌相慶，以為自己賺到了大便宜。他倆做夢也不會想到，那實際上是他們夫妻兩年後被迫流亡國外的起點。而許志強雖然早在三個月前就曾嘲笑于建嶸“[收錢]轉會”搜狐微博是“得不償失”之舉【2】，但既然主子已經做出了決定，他這個當奴才的也只能做出主子留給他唯一的選擇，那就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顯然是怕其別人不知道自己是主子身邊的大牌走狗，許志強在搜狐的馬甲叫“新浪的為書一生”。

一、馬甲被扒

2013年1月，方舟子與司馬南在騰訊微博“聊安全感”，一個“托兒”給方舟子搭了一個梯子，讓他“談下您的安保基金吧”。於是，方舟子這樣談道：

“安保基金是彭劍律師發起和管理的，我並不參與，具體情況不清楚。我知道的是，前一陣子羅永浩誣告我搞基金詐騙，告到了公安、稅務，公安、稅務去查過，已證其清白。由於羅永浩的誣告，反而讓更多的人知道了該基金的存在，收到了很多捐款。”【3】

據查證，這是方舟子第一次公布羅永浩舉報他的結果；而同樣的話，他後來又重複了“多次”——只不過是，在後來的說辭中，他慢慢地把“稅務”偷掉、漏掉了，即“查過”他的黑基金的只是“北京公安局海淀分局經偵大隊”。【4】事實是，在羅永浩宣布“我舉報方舟子案，海淀分局經偵大隊已正式受理”【5】之後，方舟子曾多次“闢謠”——譬如這個：

“經偵案件，接受舉報後，立案審查期限一般案件為7個工作日；重大、複雜線索案件可延長至三十日；特別重大、複雜線索案件可延長至六十日。羅永浩3月22日向海淀經偵大隊報案被我詐騙1000元，就算特別重大60天也過去了，立案通知在哪裡？海淀警方已確認沒有立案。羅永浩說海淀警方已‘正式受理’，純屬造謠”。【6】

在當時，許志強完全接受了主子的解釋，所以，他一邊大罵羅永浩，“羅做得最無恥噁心的就數這件事！老方是何等磊落與清高，羅最清楚”【7】，一邊威脅北京警方，“‘正式受理’又不立案的話，是瀆職了。”【8】顯然，在許志強的大腦中，其主子的前言後語沒有絲毫的不自洽。但實際上，許志強和他主子的問題根本就不在於罔顧邏輯，而是罔顧事實。這是王志安後來的調查結果：

“根據本人調查，羅永浩當時給打假資金和安保資金分別只捐了一千元，遠遠夠不上詐騙罪的數額標準，海淀公安經偵大隊受理後走的是信訪線，而且公安部門當時認為羅永浩和方舟子之間的糾紛是炒作，並不願意配合事件起舞，因此，在對雙方做了簡單詢問之後，即做了終結處理，根本沒有調取過任何安保資金捐款的銀行流水。方舟子在蓄意欺騙！”【9】

作為安保基金的監管員，作為方舟子的大內總管，許志強怎麼可能會不知道自己的主子一直都“在蓄意欺騙！”？

2013年10月，顯然是在“黃金時代”——方舟子稱2013年“那段時間算是（我的）黃金時代”【10】——撈足了“黃金”，方舟子夫婦在美國加州黃金海岸一擲千金，購買了一處黃金豪宅。這個消息馬上就在網上炸了鍋【11】，而之所以如此，就是因為當時幾乎所有的人，包括方粉，都立即產生了這樣的疑問：剛剛還在滿世界哭窮騙捐的方舟子，哪兒來的錢買房？這是當時已經變黑的前方粉“仙人指路”對這個消息的反應：

“不會吧？一個天天哭窮求別人捐款的人，連裝個貓眼、攝像頭什麼的都得靠別人資助，不然就隨時死給你們看，這樣的人，會有這麼多錢在美國買別墅？我不信，天底下絕不會有這麼不要臉的人。方舟子全家一門肛裂，絕不會幹出這麼無恥的事來。”【12】

到了2014年1月7日，方舟子購買豪宅的細節，包括地址、金額、甚至連方舟子把自己的產權轉讓給劉菊花的法律文件，全都在網上曝了光。【13】更讓方舟子心驚膽顫的是，在騰訊微博有一千六百萬粉絲的崔永元——粉絲數量大約是方舟子在騰訊微博粉絲數量的三倍——轉發了相關帖子，並且還把縈繞眾人心頭的疑問直言不諱地說了出來：

“我不認為這些錢都是肘子嗑普騙來的，肯定還有其它的騙法。”【14】

方舟子在次日下午兩點以後才開始到搜狐、騰訊微博點卯上班，而他發的第一個帖子就是要崔永元“等着收我的訴狀”【15】、第二個帖子就是《關於全國政協委員崔永元造謠、毀謗的聲明》，宣稱“崔永元的這條微博已被轉發2000多次，影響惡劣，我必追究其法律責任。”【16】而在主子發飆之前，許志強就已經給主子想出了一條“轍“：

“以方先生的年齡、學歷、學識、知名度和影響力，到現在才貸款買一個三百多萬的房子，和在北京工作五六年分期購房的白領一樣，確實是清貧的。如果方先生要賺錢，只要代言幾個廣告，回到新浪微博，以他的粉絲量，靠轉發商業廣告，買十套這樣的房子都不難，之所以不這樣做，品格操守也，這是開路虎車的崔先……”【17】

這個帖子幾乎處處都是“文眼”，但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貸款”和“三百多萬”這六個字。原來，爆料人在爆料之初就已經明說，方舟子購買房產用的是“全款”，即現金；而崔永元轉發的那個帖子也寫得非常清楚：第一，方氏夫婦在美國沒有正式職業和固定收入，因此根本就不可能得到貸款；第二，該處房產從登出廣告到完成交易，前後僅用了20天，因此也不可能是通過貸款購買——美國銀行從接到貸款申請到正式批准，一般需要一個月以上的時間。所以，許志強提出方舟子“貸款買房”這一假說——據我所知，在那些為方舟子洗地的方粉中，只有許志強一個人提出這個假說——，明顯是在故意攪渾水，說明他對方舟子購房內幕非常清楚，否則的話，以他那謹小慎微、連放個屁都要披上馬甲蒙上面罩的性格，是斷不敢亂放炮的。

其次，即使不計算方舟子購買房產的其他費用，包括交易稅、房屋檢查、房屋保險、以及律師佣金，僅購房款67萬美元就已經超過了四百萬元人民幣，因為人民幣兌換美元的匯率從來就沒有低於六比一。而許志強的這個“三百多萬”數字，比吳興川的那個著名的洗地帖——其中說“一套六十多萬美元的House，折合人民幣三百多萬”【18】——早問世8分鐘，所以，方舟子在《關於全國政協委員崔永元造謠、毀謗的聲明》中所說的“（67萬美元）也就折合人民幣300多萬”，最大可能就是受到許志強的“啟發”。

最奇的是，就在方舟子夫婦懷揣一筆來路不明的黑錢在南加州看房之際，2013年10月5日，許志強在新浪微博發了這樣一個帖子：

“如果方先生貪財的話，做幾個產品廣告代言足矣。如果想發財的話，十幾年來揭露了上千起學術腐敗及造假案件，收點封口費恐怕都超過一百個基金。那些靠寫負面新聞而敲詐企業的記者最清楚。正因為方先生的正直與勇氣，無法用金錢收買，才讓那些騙子恨之入骨又無可奈何，只好用造謠抹黑甚至錘子來攻擊他。”【19】

8分鐘後，許志強把這個帖子略加修改，張貼在搜狐微博。【20】在搜狐，許志強總共發了1237個帖子，它們平均被評論6次、轉發19次。而上面這個帖子，則被評論了263次，轉發了349次，可以說是許志強在搜狐最火的帖子之一。它為什麼這麼火呢？當然是因為它被主子臨幸了，而讓許志強感激涕零地是，臨幸那個帖子的不僅僅是主子方舟子，而且還有主母劉菊花：劉菊花在14分鐘內換了兩件馬甲來轉發許志強的帖子，其評論分別是“淚”【21】和“無欲則剛，人無私心品自高，方舟子兩袖清風一身正氣，是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22】；而方舟子的評論則是：

“按方黑套路，接下來就該說我是收費打假、收封口費、受孟山都僱傭之類的了。”【23】

顯然，許志強就是在與他的主子聯手忽悠那些“四低”方粉，以便他能夠騙取更多的金錢去購買像道金斯那樣的豪宅，因為那是方舟子當時的“奮鬥目標”。【24】

需要特別指出的是，許志強在為主子購置豪宅洗地之際，仍舊宣稱其主子“確實是清貧的”，這與當時其他方粉以及方舟子本人的洗地策略完全相反：其他人的策略都是宣稱方舟子是一個富人，因此完全有能力用正當、合法的收入來購買那座豪宅。實際上，許志強的那個帖子就是在回應一個叫“UnknownC4”的方粉——他後來被方舟子打成“科騙公園”的“科騙翻譯家”【25】；而他本人後來也確實以“方黑”自居，諷刺“某身在美國的教主向很多家境不咋地的教徒募捐然後攜親友買車買房”【26】——發的下面這個洗地帖：

“話說，方舟子什麼時候說自己清貧了？還‘一貫以清貧形象示人’呢，不都是方黑韓粉一個勁的在編排麼？現在發現人在美國也是住得起房子的，就‘疑竇叢生’了？自己拉出來的東西，總有要吃回去的一天，叢生什麼叢生。”【27】

所以說，許志強當時是相當的特立獨行。問題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幹？用奧卡姆剃刀剔出來的簡單答案就是：他要為主子哭窮騙捐留下一條後路，因為方舟子一旦開始炫富，他就相當於把自己繼續詐騙吸金的門路給堵死了。而許志強當時心裡非常明白，如果沒有黑基金的支持，他的主子就相當於一條瘸驢被砍去了一條大腿——你看這個書販子對主子有多孝心？

也就是因為許志強的言論太過反常，當時有個叫“螢舞”的人發帖子說：“有人說這個@為書一生 是劉菊花的另一個馬甲 是這樣嗎？”【28】而另一個叫“兄弟衝啊”的人則說：“時尚廊總經理許志強 ，教主中醫書店的疑似供書者，教主未收100萬兩袖清風，甘於清貧的謠言製造者。”【29】而在新浪微博，一個叫“xbeans”的用戶則說：

“為書一生 多半就是 時尚廊掌柜”。【30】

也就是說，因為給主子洗地用力過猛，許志強的馬甲終於在2014年1月9日這一天被扒了下來。只不過是，在當時，注意到他的人很少，知道他是大牌方奴的人更少。

二、黑店開張

許志強的馬甲被扒，最重要的意義並不是暴露出了許志強本人，而是他主子的斂財路數。

原來，早在2011年2月，有一個叫“王管”的人——幾乎可以肯定是方舟子的一個馬甲——，在新浪微博上問方舟子，在福州的哪家書店能買到他的書。而方舟子不僅告訴他“曉風書屋肯定有賣我的書”，他還買一贈一，告訴他“過年後可能會開個半官方的淘寶店。”【31】整整三個月後，2011年5月4日，方舟子到新浪微博上班後發的第一個帖子就是宣告“語絲書屋開張了”：

“專門賣我的著作簽名本的淘寶店‘語絲書屋’ yusi.taobao.com今天開始營業。目前有四種書：《科學成就健康》、《批評中醫》、《愛因斯坦信上帝嗎？》、《大象為什麼不長毛》。我能保證簽名都是我親筆簽的，但不參與營業。O網頁鏈接”。【32】

五年後，也就是在手把手地跨洋教唆窮方粉“跨行轉賬”之際，方舟子這樣解釋他建立語絲書屋的原因：

“成立語絲書屋的原因一是出於安全考慮我沒法再簽名售書，所以提供一個讓讀者購買我的簽名本的渠道，二是在羅永浩‘舉報’之前安保資金收到捐款不多且越來越少，難以為繼，通過語絲書屋售書彌補安保資金的不足，而事實上語絲書屋成立以來大部分利潤也被用於安保支出（我不反對以後轉給我，呵）。”【33】

方舟子當時就被一個叫“司馬南他六大爺”的推特用戶連扇四記耳光：

“方舟子這條微博翻譯一下：1.語絲書屋的確是方舟子和劉菊花開的，王志安說的沒錯，我過去是故意撒謊；2.語絲書屋和安保資金混賬管理，安保資金就是語絲書屋的；3.有部分語絲書屋的收入在劉菊花那，我沒收到；4.語絲書屋的收入，用來我們家做的一切事物，都是安保開支。”【34】

事實是，早在2007年，方舟子就已經在探索建立“盜書（剽竊）、販書一條龍”買賣，曾在新語絲上發表了《淘寶網開始賣〈科學成就健康〉》、《方舟子新書籤名本北美地區郵購辦法》、《方舟子新書作者簽名本國內郵購、北京快遞辦法》等帖子。可以肯定地說，在淘寶網辦書店，是方舟子早就覬覦的事情，因為按照他的“理想”，他就是要過上像魯迅那樣的生活：以“論戰”為職業，以販賣“‘論’文”為主要收入——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當個魯迅一樣的作家。”【35】所以，在語絲書屋“開始營業”之前和之後，方舟子一再明確地告訴自己的徒眾：“真想贊助我的生活，買我的書”【36】、“歡迎方黑們大量地收購我的書去焚燒”【37】、“想支持我就去買我的書”【38】、“買書才是真的給我提供生活費”【39】。也就是因為深知這家淘寶書店的開張對方舟子具有重大的意義，所以方舟子的老姘頭高小紅才會扭着一對肥屁股、蹈着一對兒小金蓮，一路小跑、氣喘吁吁地把這個消息傳遞到新語絲【40】；而方舟子更是“內舉不避親”：他在三天內把那個帖子“提”了12次，又是向粉絲得瑟自己“簽名簽得手酸”【41】，又是催促劉菊花“該去進貨了吧”【42】。不僅如此，方舟子還把《專賣方舟子簽名本書籍的“語絲書屋”淘寶店開張》這條消息列為2011年5月4日新語絲新到資料的頭條。了解方舟子的人都會明白，方舟子說自己“不參與”語絲書屋的“營業”，與他說自己“不參與”方舟子黑基金的“管理”、“運作”完全一樣，即不論它們是純粹的謊言，還是使用了什麼“話術”，其實質都是蓄意欺騙。

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除了方家親兵之外，沒有人會想到，遑論知道，在語絲書屋的黑幕之下，暗藏着書商許志強。而前面提到的許志強在“洋洋酒酒”之際發的那個“晨起讀《江山無限——方舟子歷史隨筆》”帖子，就是他在主子做出重大宣布之前兩天貼出來的。這樣的前車後轍，純屬偶然的可能性，比一個跨國流氓出於擔心中國社會道德淪喪而無私打假的可能性還要低。更不可能純屬偶然的是：在2020年年底之前，不論是披着“為書一生”的馬甲，還是蒙着“時尚廊掌柜”的面罩，許志強從來就不曾在網上提到過“語絲書屋”——連其主子提及“語絲書屋”的數百個帖子，他也僅僅轉發了其中的一個而已。【43】如此的小心翼翼，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在許志強與那個“書屋”之間，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在“寒戰”期間開始被曝光了。

在講述語絲書屋黑幕被曝光的過程之前，讓我們先回答這樣一個問題：既然方舟子早在2007年就已經打算建立一個“自產自銷”的謀生渠道，為什麼他的淘寶店要在四年後才開張？

原來，在淘寶網開書店，首先要克服兩大障礙：第一就是運營成本，第二就是營業許可。網店雖然房租、水電等費用較少，但其他運營成本，如僱傭員工、庫房租金、流動資金，仍然存在。據王志安後來的調查，語絲書屋的生意並不興旺，“如果方家全部負擔語絲書屋的經營成本，實際經營是虧損的。”【44】而這個障礙，在安保基金成立之後才得以徹底解決：方家網店的運營費用全部由“安保資金”來支付，而其收益則完全歸方舟子、劉菊花所有。（同上。）也就是說，方舟子在2010年9月以後開網店，既是在做無本買賣，又是在洗錢。

在中國開網絡書店的另一個障礙來自政府管理。根據中國的法律，圖書的銷售需要特殊許可證，叫做《出版物經營許可證》；而根據中國新聞出版總署2010年頒發的規定，開辦網絡書店的先決條件就是要有一個實體書店為依託：

“(一)申請通過網絡從事出版物零售的單位，應符合《出版物市場管理規定》第十條的規定（其中，應有與其業務相適應的固定的經營場所），並經所在地縣級人民政府新聞出版行政部門批准。”【45】

而誰都知道，方舟子是一個寄居在新華社大院福利房中的跨國盲流，不要說根本就沒有什麼“固定的經營場所”，他連在中國長期合法居留的身份證、銀行賬戶都沒有。既然如此，語絲書屋的營業許可到底是怎麼來的呢？讓我們先看看方舟子在1991年是如何玩弄中國政府於股掌之上的：

“兩年半前申辦護照，留學政策已變，前途未卜，極是煩悶、無聊。便從朋友那裡借了套《天龍八部》……於是乎就象喬峰一般，‘雖千萬人吾往矣’，僑辦、教委、公安局、領事館，一關關闖將去，僑屬證明、經濟擔保之類的邪門左道，在我方大俠面前，使一招乾坤大挪移，便輕描淡寫，一一化解，終於能漂洋過海，到此岸來唱笑傲江湖。”【46】

也就是說，在成為“打假鬥士”之前，方舟子是一個自鳴得意的“造假大王”、江湖騙子。而他的追名逐利史，也確實是由偷竊、造假、欺騙這三股黑線擰成的一根絞索。

三、方黑探店

語絲書屋成為世人的打假對象，始於2012年3月28日。這天晚上，就在羅永浩剛剛公布了“羅眈眈成功攔截方慫慫”的視頻地址之後，方舟子就發了下面這個帖子：

“專售我的親筆簽名本的語絲書屋淘寶店今天重新開張，兩小時賣出700多本，之後遭到有組織的惡意競拍，導致讀者沒法購買。聯繫淘寶網凍結了一些惡意競拍賬戶，現在似乎又可以買了。我替店主感謝淘寶網的幫助。我現在惹到了流氓，類似的流氓行為還會出現。yusi.taobao.com”。【47】

這個帖子之所以引人注目，是因為，方舟子一直以“跌份”為由拒絕與羅永浩面對面互相對質。可是，“羅眈眈成功攔截方慫慫”何止是讓方舟子“跌”的何止是“份”，它相當於把方舟子的麵皮扯下來摔到馬路上，供世人踐踏吐口水。所以說，方舟子在跌了自己人生中最大的“份”之後，竟然不是本能般地把“份”找回來，而是號召其徒眾購買自己的“親筆簽名本”——這不就是所謂的“死不要臉”嗎？問題是，方舟子為什麼要如此不要臉？

原來，方舟子雖然看不起羅永浩的“份”，但卻對他的“人氣”歆羨不已。不僅如此，方舟子還知道羅永浩是個“芯兒里紅”，即使是在與自己掐架之時，他仍舊會轉發自己推銷語絲書屋的帖子。【48】所以，他把自己的“跌份”事件看成是一個“商機”，即藉助羅永浩的人氣來賺錢。所以，僅在3月28日到31日這三天之內，他就為語絲書屋發了18條促銷廣告，那勁頭，那架勢，仿佛上世紀的漢林網上書城的大老闆穿越回到了新浪微博。可惜的是，方舟子不僅是一個人人痛恨的人民公敵、是一個渾身是假的網絡騙子，他還是一個著名的“敗運商人”【49】，所以儘管他機關算盡，但卻總是適得其反。而他妄圖藉助“跌份”之機撈錢的那點兒小心眼兒，馬上就被圍觀群眾一眼看破，連羅永浩都充滿愛心地嘲笑他和彭劍“雖然演得很拙劣，但真的很努力。”【50】在圍觀的群眾中，有個叫“范范販飯”的人，他決定去語絲書屋看個究竟，結果做出了如下發現：

“#打假方舟子# 方舟子稱‘專售我的親筆簽名本的語絲書屋淘寶店今天重新開張，兩小時賣出700多本，之後遭到有組織的惡意競拍，導致讀者沒法購買。’我特地跑到語絲書屋查看，發現30天記錄僅僅賣出171本。方舟子，你敢再假點麼？是不是想說‘吹牛又不犯法’？@羅永浩可愛多 @南方周末”。【51】

根據目前新浪微博的搜索結果，“范范販飯”是第一個注意到方舟子利用語絲書屋造假騙錢之人，他也是建立#打假方舟子#話題之人，比王志安建立#全民打假方舟子#這個話題早了一千三百多天。事實是，就在“范范販飯” 建立了#打假方舟子#這個話題之後不到四小時，王志安發了一個以“保護方舟子”為主旨的帖子：

“方羅基金之爭我的看法：一、方舟子是受益人，不是管理者，對於基金的問題，老羅有質疑的權利，但應該把目標對準彭劍，而非方舟子。想想，如果我們對諾貝爾基金運作質疑，是找楊振寧呢，還是運作團隊？二、基金設立時約定不公開，這是約定自由。但如果不涉及個人隱私和安保細節，公開比不公開好。”【52】

可惜的是，在當時，“打假方舟子”的態勢已經形成，而王志安當時不僅人微言輕，而且還屬於“弱勢群體”——他因為助肘倒韓而進入2012年“百名人渣”排行榜，名列第十二【53】——，所以，他的“棄彭保方”企圖沒能得逞，也沒有得逞的任何可能。實際上，就在王志安表態整整三天之後，語絲書屋的一個更大的秘密又被一個叫“mc5mc5”的新浪微博用戶發現了：

“方是民@方舟子 謊稱淘寶語絲書屋2天售書3000本,被人揭露用書托刷信用O網頁鏈接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自稱‘對事實真相有潔癖’的假打逗士全身上下充滿着造假的血液,居然還用一張過期的出版物經營許可證欺騙淘寶,非法經營網絡書店.魯迅都得從棺材裡爬出來喊一聲:光腚菊長”。【54】

原來，“mc5mc5”發現，淘寶網“語絲書屋”的註冊日期是2012年1月29日，但該書屋使用的許可證卻在2011年年底就已經失效了；並且，這個失效許可證並非來自新語絲或方舟子或劉菊花，而是來自“北京方略圖書有限公司”，它的法人代表名叫“龐青”，其經營場所是“北京市海淀區雙榆樹北路63號院幼兒園內”。

“mc5mc5”的帖子總共被轉發了一千多次，而第一個轉發之人就是著名方黑“蔣方舟子V”，他的評論是：“方書販淘寶店市非法經營啊？”【55】“蔣方舟子V”的帖子被轉發了一百多次，其中影響最大的轉發者叫“扭發條猴子”，因為他發現了新的信息：

“該書店註冊在幼兒園內？百度一下法人「龐青」是重慶、機關幼兒園、黨支部書記、園長[挖鼻屎]”【56】

在當時，“重慶”不僅是著名的“紅都”，它還曾專門感謝過方舟子，所以看到這個帖子的人全都不禁忍俊不禁地浮想聯翩——這是“蔣方舟子V”跟帖：

“以外的料！重慶啊，機關阿，書店洗錢啊？@李劍芒@孫海峰@易天@楊海鵬在上海@陳村@魯燕玲@墨荏苒@靜聽弦吟@老莊孟墨孔@哲學老怪”。【57】

這個帖子又被轉發了一百多次，轉發者中不乏大牌方黑：

李劍芒：“非法經營基金，變成了非法經營書店！法律在這個方神仙眼裡啥也不是，不讓咋敢抗拒武漢法庭！”【58】

老莊孟墨孔：“向方教主學習，用信息剪切控制的手法，重點宣傳#方舟子淘寶書屋幕後老闆為重慶某機關黨支部書記！#”【59】

易天：“他就沒一樣是真的！”【60】

魯燕玲：“他的禿頂和鬥雞眼是真的。”【61】

在所有那些評論中，羅永浩的評論最為簡潔有力，因為到了此時，他早已把方舟子構陷他父親的招數運用得滾瓜爛熟了：

“這是真的嗎？”【62】

你能想象方舟子和許志強看不到上面這些帖子嗎？而事實是，在他們的微博上，所有這一切，都好像是從來就沒有發生過。而我已經指出，方舟子越是裝死，越表明他被捅到了痛處或者致命處。

四、北京方略

其實，對於方學家來說，不論是“北京方略圖書有限公司”，還是“龐青”，都不陌生。原來，方舟子一生中炒作得最狠的一本書就是2007年出版的《科學成就健康》，因為方舟子指望它“收入也增加”【63】、“大賺其錢”【64】。也就是因為如此，該書的軟廣告不僅上了“大報”《中國青年報》【65】和《光明日報》【66】，而且還上了首席黨報《人民日報》【67】。不僅如此，方舟子還精心策劃了一個所謂的“恐嚇信”事件，即把美國法庭送來的傳票，謊稱為中國保健品廠家寄給他的“恐嚇信”【68】——所以說，方舟子在5年後通過製造“有組織的惡意競拍”謠言來炒作他的語絲書屋，就是故伎重施的老套路。

事實是，因為《科學成就健康》一書涉嫌造謠誹謗，所以連方舟子的馬仔、方舟子黑基金的發起人之一、中國協和醫科大學出版社社長袁鍾都不敢出版那本書。【64】而據那個“龐青”說，那本書早在2004年就已經“基本完稿”，但“找了10家出版社都被拒絕”。【69】這就是為什麼這本打着“新華出版社”旗號出版的書，會被一個默默無聞、位於幼兒園院內的“北京方略圖書有限公司”插上一腿的原因：前者不過是賣給後者一個書號而已。而這個“北京方略圖書有限公司”之所以敢於冒險，顯然是因為那個“龐青”自以為神通廣大。確實，龐青不僅有能耐在《人民日報》上給該書發表軟廣告【67】，她還有能耐跑到中國科學院國家科學圖書館去炒作這本地地道道的偽科學爛書——《中國中醫藥報》社通聯部主任、副主任醫師王敬在評論這本書時就說方舟子“膚淺、浮躁、生搬硬套再用點譁眾取寵的小把戲就想搞垮中醫”【70】、罵他是“假洋鬼子”【71】——，即把何祚庥、趙南元、以及中國協和醫科大學原校長顧方舟、中國科學院院士王志新等新老方粉召集到一起，以“科學為健康維權——3·15高級論壇”之名給方舟子站台打廣告。也就是在那個論壇上，方舟子見財起意，妄圖通過“打假”蒙牛公司來“大賣”自己的爛書。而就是因為注意到了那起打假案的蹊蹺，所以我早在2009年我就已查清北京方略的底細，得出結論說，“按照方舟子打假的標準，這是一家典型的野雞公司”、“《科學成就健康》是一家野雞公司策劃出版的”。【72】顯然是知道我的結論，所以當這家公司在三年後再次進入人們的視野之後，孫海峰馬上就說：“那個野雞公司一直在幫#方殭屍粉#基金洗錢。”【73】

話說儘管方舟子一夥拼命炒作的《科學成就健康》，但那本爛書在一年後還有大量庫存積壓，所以方舟子海外吸金會又搞了一個“贈書活動”，即用他們從海外騙來的“打假”捐款購買北京方略的庫存，然後以“捐贈”的名義將它們像傾倒垃圾一樣傾倒給國內的圖書館。【72】可笑的是，即使是貼本白送，那本爛書在五年後仍舊還有成百上千本在庫房中腐爛——所以方舟子才會發這樣的帖子：

“語絲書屋淘寶店整理出了一部分庫存的《科學成就健康》，因放了5年，有的品相不是很好，但不影響閱讀。搶去吧：http://yusi.taobao.com”。【74】

“上次庫存的200多本《科學成就健康》上架24小時後被搶光，語絲書屋又清理出了近200本《科學成就健康》，已上架，大家再搶去吧。和上次一樣，有一些品相可能不是很好（封面髒了或有脫膠），大部分還是不錯的。http://yusi.taobao.com/”。【75】

實際上，直到2013年元旦，方舟子還在鼓動教徒“搶”那本爛書：

“語絲書屋又整理出一批庫存的《科學成就健康》，大部分品相還行，我已經簽字了，這一兩天應該能上架。yusi.taobao.com”。【76】

你一定要知道這樣的事實：根據答春綠張放透露的數據，《科學成就健康》是方舟子“著作”中印數最高的一本，高達五萬冊。【77】而這個數字是答春綠用該書的實際印數乘以新華出版社——據該社編輯劉廣軍說，它相當於中國的“皇家出版社”【78】——的“開卷係數”之後得出來的，因此實際印數很可能連其一半都不到。所以說，方舟子後來說自己靠賣書就可以在美國購置豪宅，那不是一般的笑話，而是天大的謊言。而龐青之所以會從圖書掮客變身幼兒園長，並且從首都北京跑到西南重慶，最可能的原因就是造假被揭、干不下去了，次可能的原因就是她想借着方舟子的“名氣”發財的美夢破滅了。而不論其真實原因為何，那張即將失效的《出版物經營許可證》對她來說都是一根雞肋，把它拋給“美食家”方舟子【69】，也許還能撈回幾塊輸掉的老本。

也就是因為語絲書屋藏污納垢，所以儘管“mc5mc5”的揭假帖子被轉發了一千多次，儘管轉發之人包括他的死對頭羅永浩、孫海峰、易天、李劍芒，但方舟子當時就像耳聾眼瞎一般，對那個帖子假裝看不見。事實是，在4月1日、2日這兩天，方舟子在新浪微博發帖的主要內容就是猜燈謎、打韓寒，“語絲書屋”他連提都沒敢再提。而許志強就更不用說了，對於所有打他主子假的帖子，他的視網膜都會馬上自動脫落，耳鼓膜立即自行穿孔，舌頭馬上生瘡流膿，不能說話。

語絲書屋再次引起人們的關注是在2012年5月22日。這一天，方舟子發了下面這個帖子：

“專賣我的簽名本的語絲書屋淘寶店(yusi.taobao.com)恢復營業。新到新書《我們為什麼不長尾巴？》，是2007年版《方舟子帶你走近科學》的再版，內容一樣。這是《大象為什麼不長毛》的姐妹篇，喜歡《大象》的也會喜歡這一本。另一本新書《神秘現象不神秘》也有貨。”。【79】

方舟子的帖子問世之後還不到15個小時，前面提到的那個“扭發條猴子”發帖子道：

“【@方舟子 淘寶書店扒皮】為什麼他的淘寶店不定期重新開張？他的淘寶店真的信譽清零了嗎？以下為您揭秘！！！走進過潔世同嫌、有真理潔癖、質疑一切的科學怪人、打假鬥士方舟子的造假炒作世界！[威武][睡覺]（信息量有點大，請按照箭頭指示順序閱讀，紅色為主訊息，藍色為輔助閱讀……）”【80】

伴隨着這個帖子的，是一幅巨大的圖示，其中爆出的最大的猛料就是，語絲書屋的營業執照不再是北京方略了，而是廈門的曉風書屋。根據這個線索，“扭發條猴子”還找到了《廈門日報》發表的《方舟子的冷與熱》和《廈門晚報》發表的《我們真的需要保健品嗎》這兩篇文章，然後這樣評論道：

“廈門曉風書屋老闆許志強，是把方舟子引薦給下面媒體的方粉，這篇報道看的我實在是想吐，難怪報社自己都已經把它刪除了，只能從百度快照中看”。【80】

“又是曉風書屋，這次換廈門晚報了，接過方略的班，預告他的【批判中醫】有木有？”【80】

可惜的是，“扭發條猴子”當時把自己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了語絲書屋上，而不是許志強身上；更可惜的是，他的上述關於許志強的文字，都是寫在圖片之中的，因此能夠讀到它們的人少之又少。所以，不僅博主沒能發現許志強就是“時尚廊掌柜”、沒能發現許志強的馬甲“為書一生”，他的那些讀者也都沒有發現這個秘密。最可惜的是，“扭發條猴子”發的營業執照截圖太小，根本無法辨認其中的內容。也就是說，許志強又逃過一劫。

“語絲書屋”的真實名稱是“方氏賊窩黑店”

從2012年3月底到5月中，假打鬥士方舟子用來騙捐洗錢的賊窩黑店“語絲書屋”先後被不知名的“打假鬥士”們反覆打假，但自稱有真相潔癖、眼中容不下沙的方舟子對它們全都聽之任之、假裝不知；而許志強不僅僅是這家黑店的名義主人，他還是方舟子洗錢暗道的道長。

五、見利忘義

方舟子在率領徒眾“移師”搜狐微博之後，因為沒有了外在的攻擊目標，並且因為拿了搜狐的三百萬黑錢而不能夠任意胡作非為，所以他的活動內容變成了率領徒眾“抱團取暖”，主要內容就是搞活“邪教經濟”，其形式雖然多種多樣，但其目的卻只有一個，那就是要讓教徒把自己褲兜里的血汗錢掏出來孝敬他們的主子。由於“邪教經濟”搞得紅紅火火有聲有色，所以方舟子將那段時間稱為“黃金時代”。而在“黃金時代”，方舟子“煉金”的爐灶有兩個，一個是安保基金，一個是語絲書屋——前者用於吸金，後者用於洗錢。關於方舟子到底是如何利用安保基金“吸金”的，我的《方舟子三百萬詐騙案紀實》一書有詳盡的描述；而方舟子利用語絲書屋“洗錢”則是下面要挖掘的主要內容，因為它與本書的主人公許志強關係最大。

簡言之，方舟子在搜狐上推銷語絲書屋的勁頭，比他在新語絲上推銷漢林書城的勁頭還要足，因為他當時不僅頂着“京城米貴”的外力，而且還要預備女兒上學的內壓。也就是因為如此，方舟子在“移師”之後的第三天就開始高聲叫賣：

“出版方通知：方老師好，《我的兩個世界》已經全部入庫了，銷售這兩天就會發貨，同時銷售也和語絲書屋聯繫好了。（語絲書屋淘寶店可買到我親筆簽名本：yusi.taobao.com http://yusi.taobao.com/）”。【81】

這是他叫賣了將近一個月之後的業績：

“《我的兩個世界》作者親筆簽名本在語絲書屋淘寶店yusi.taobao.com上架24小時，售出400多本（不包括活動用書），業績還可以。我有點奇怪的是，這批書是在第一次印刷售完後加印的，但是版權頁印的還是‘第一次印刷’。不知怎麼回事。”【82】

“邪教經濟學”院士方舟子

方舟子雖然號稱“學者”，但他實際上沒有一本能夠拿得出手的學術著作。他在學術領域取得的最大成就，就是把“邪教經濟”發展成一門產業——其實質就是忽悠邪教徒為他這個邪教教主賣血輸金——，他本人因此可以算作是一個“實踐型”經濟學家，也是中國“邪教經濟學”的絕對權威。上面的圖片是方舟子在“移師”搜狐微博三十多天內“曬”的圖書照片，其目的就是要忽悠邪教徒購買他的書，尤其是到他的語絲書屋花全價“搶”他的簽名本。為什麼要“搶”呢？因為按照他的說法，他著作是名牌產品，他的簽名更是珍品，有巨大的升值空間，數量有限，手快有，手慢無。不僅如此，如果搶得快、運氣好，還可能搞到教主下的“彩蛋”——即除了簽名之外，簽名頁上還有教主多寫的幾個字，如“腦中有科學，心中有道義”之類。根據《方氏邪教經濟學》的規定，“搶”到彩蛋的教徒應該向教友曬自己的幸運和幸福，並向教主遙拜謝恩——如果教主轉發了自己的跪謝摺子，他還應該表示自己已經進入了極樂世界，並且表示還將繼續夠買主子的寶書，與家人、親友共享。

也就是因為方舟子推銷“語絲書屋”用力太猛，所以到了2012年年底，連鐵杆方粉“王二兄弟”都公開嘲笑方舟子當時是在與自己的馬甲“演雙簧促銷”。【83】可想而知，那些“前方粉”、“後方黑”們會如何關注那個賊窩黑店。這是一個叫“dabaobaoz9”的新浪微博用戶發的帖子：

“搜狐最新微博 – ‘@方舟子：渣人指路造謠說我“靠捐款為生”，看來又要去抱羅永浩的大腿了。’ 對不起，仙人說得沒錯。網友有7折的新書不買，去語絲書屋買全價的簽名版，實際上就是給教主您變相捐錢。你以為大多數網友稀罕你下的彩蛋啊？有本事把語絲書屋關了，或者像噹噹一樣七折賣書。@仙人指路010”。【84】

而就在這個帖子下面，“dabaobaoz9”斷言，“語絲書屋是方自己開的”。【85】

同樣，一個叫“萊茵蘭”的前方粉也發帖子說：

“@不加V 鼓勵木粉去京東、噹噹、亞馬遜買她的新書； @方舟子 先生則是抱怨出版社把他的新書獨家授權給噹噹（令方的自留地語絲書屋無利可圖），而且以‘曬照片’‘曬彩蛋’的方式，用粉絲作為工具引導更多人購買，這種作風不像是‘視金錢如糞土’‘想要錢多少都會有’‘專利費夠吃一輩子’的方大俠啊……”。【86】

“萊茵蘭”對語絲書屋盯得非常緊，所以四個月後他發帖子說：

“順便說下語絲書屋的銷售情況。開張大概頭四個月，韓寒的事還熱乎着，賣出差不多10000本。之後半年，總共不到4000本。其中最近一個月只有300多本了。說明了舟子影響力的萎縮。看評論知道最近都是方粉在買了。難怪舟子急在心上。”【87】

不止是“萊茵蘭”，搜狐微博用戶“瑣碎婦人芳粥子”也不時到語絲書屋窺探行情：

“看了下‘語絲書屋’，方選28日成交9本，29日成交8本，果然是門前冷落車馬稀啊。

幸好今天又有了大戶，一個人就買了7本。”【88】

可惜的是，儘管這些人非常勤奮，但囿於成見，他們對“老方黑”早前挖掘出來的材料或者是真的一無所知，或者是佯作不知，總之他們都是從零做起，暗中摸索。但萬幸的是，方舟子的智商有限，情商不足，所以他總會在關鍵時刻給自己的敵人發送大禮包。

前面提到，佩戴“語絲書屋義工”胸章的“十月海豚”曾在2013年年初宣布，方舟子的金主周衛東捐出五萬元人民幣用來購買科普書籍。方舟子對那筆款子的覬覦之心，在他說“我應該多寫一些書了”這句話時，流露了出來。時刻揣摩主子心思的土豪方粉們馬上就看懂了主子的心思，於是出錢讓方舟子的御編張兆晉張羅出版《方舟子自選集》，實際上就是像回收倒賣地溝油一樣，把主子已經賺過N次稿費的文章再重新排列組合，攢成新書，用於割第N+1茬韭菜。在當時，方舟子肯定是像六年前那樣，做好了“大賺其錢”的心理準備，因為他在該書出版之前就緊鑼密鼓地搞推銷，又是藏書票，又是預訂——即使是四川雅安發生大地震，也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澎湃激情。實際上，張兆晉還特意為方舟子印製了兩千套特供本，它的封底印有“語絲書屋”字樣及其網址。據張御編說，“語絲書屋銷售的首次印刷本是很珍貴的，再加上方舟子的簽名就更可寶之，望大家好好收藏。”【89】而事實是，在七年後的今天，這個首印本在孔夫子上以1.2折即8元錢即可買到；即使加上方舟子的簽名，再加上那個所謂的“藏書票”，也不過20元人民幣而已，不到原價的三分之一。【90】也就是說，被方舟子當作“收藏品”推銷的爛書，每年貶值大約百分之十。

事實是，“方氏白寶書”在問世之後馬上就被發現是一部“錯誤百出”的爛書，所以方舟子才會忙不迭地發表“勘誤”。在最初，許志強還要給主子貼金，說“這就叫‘聞過則喜’。”【91】而在主子老羞成怒、把“聞”到的“過”一股腦地推給該書的編輯、並且逼着張兆晉重新出版這本爛書時，許志強又獻計道：

“建議已經拿到書的讀者，自己訂正加注一下，也是一種另類收藏與紀念。已經印好的書，附上諶誤表，事先說明，優惠折扣，願者購買。”【92】

也就是說，許志強是在號召邪教教友把應該回爐打成紙漿的廢品當成與錯版郵票、錯版錢幣一樣的收藏品——這樣就可以為主子洗出更多的錢。很可能是在他的授意之下，“十月海豚”發了這樣一個帖子：

“@虹gz @簡單衝刺 @gogo雪茄 及各位獲獎者，我們的獎品書全部發第一版的「方舟子自選集」。第一；要第一版的不少，第二：第一版馬上絕版，第二版倒是很容易購買。對吧。所以就這樣發貨了阿。不民主了，直接集中了一次，可以嗎？”【93】

前面提到，方舟科邪教在“移師”搜狐之後發生了戰略轉向，即從對外發動攻擊轉變成對內抱團取暖，雖然其形式五花八門，但其內容卻萬變不離其宗，就是幫主子摟錢。而“十月海豚”所說的“各位獲獎者”，就是參與了“神鵰俠侶杯情書大賽”的獲獎者，獎品就是新鮮出爐的“方選”——當然是由大款周衛東來買單。讓十月海豚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她雖然沒有@主子，但主子卻不請自來，回了她一帖：

“我原來以為這些活動獎品是從語絲書屋拿的簽名本，那我管不着。現在才知道為省成本是從出版社直接拿的貨，然後要我額外去簽。這樣連路上時間要花費掉我半天。如果是這種情況在做活動之前必須事先徵求我的同意問我是否有時間簽名，否則我不會接受。”【94】

這是怎麼回事呢？看看周衛東的解釋：

“關於海豚這個事，我也說三點：1）當時張老師一片好心，讓出版社給大家讓利，給我也留了一千本，我當時看出版社讓利了，我就增加了500本，所以訂了1500本，2）張老師當時一片好心，想大家這麼踴躍，就答應購買者可以簽名，當時張老師跟我說的時候，我就說了，沒必要簽名，讓方老師把精力放到別的方面去……”。【95】

也就是說，方舟子出書的目的不僅僅是要賺取稿費，他還要通過出售簽名來賺批發價和零售價之間的差價，大約相當於書價的三成，也就是一般稿費的三、四倍。有道是：“有300％的利潤，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絞首的危險。”【96】顯然，給“從出版社直接拿的貨”簽名不僅沒有差價可賺，不僅要白白搭上車馬費和自己的時間，而且還相當於搶了自己的生意。難怪教主要“聞過則怒”乃至勃然大怒了。而方舟子的“衝冠一怒”不僅把自己“最不愛財”的謊言戳破，而且還把自己“我與語絲書屋無關”的謊言戳破。曾經猖獗一時的前方粉“提哥”（後改為“grech”）就說，“到語絲書屋去買簽名書是洗錢”【97】；而他認定方舟子是語絲書屋的主人的根據就是方舟子的勃然大怒。【98】同樣，一個叫“正邪慧遠”的搜狐微博用戶也說，“我現在越來越相信舟子的雨絲書屋就是他自己開的”，而他的根據，也是方舟子的“衝冠一怒”。【99】而據王志安後來透露，十月海豚在那之後曾對人說：“方老師並不像你們想的那樣簡單。”【44】也就是因為路人皆知，所以在那之後，連沒羞沒臊的方舟子都不好意思再撇清自己與語絲書屋的關係了。換句話說就是，在2013年5月25日以後，即使是那些從天靈蓋傻到腳後跟的腦殘方粉也能夠想明白，方老師既圖名又愛利，但在名利不可兼得之時，他會舍名而取利。只不過是，在當時，世人都以為語絲書屋是方舟子用來賺簽名費的平台，沒有幾個人知道——彭大傻子和許大掌柜除外——，方舟子的簽名費實際上來自安保基金。換句話說就是，語絲書屋是方舟子、彭劍、許志強的洗錢作坊。

六、曉風殘月

方舟子“衝冠一怒為金錢”之後兩個多月，2013年8月8日，新浪微博認證為“北京兆方科技有限公司 技術總監”的“eprom”（實名李巍）在新浪微博發了這樣一個帖子：

“這個是淘寶上語絲書屋的出版物經營許可證信息，大家閱後各自理解。”【100】

這個帖子附有《淘寶網店經營出版物許可證信息》截圖，其內容如下：

李巍按照上面提供的地址搜索地圖，發現在那個地址根本就沒有書店。實際上，根據他的搜索，曉風書屋在廈門的七家分店，沒有一家位於那個地址。所以，李巍的疑問是：

“現在，問題出來了，語絲書屋在淘寶上登記的這個‘廈門市湖里區悅華路193號’的‘曉風書屋’是真實的麼？ @方舟子 你能說說麼？”【101】

可惜的是，李巍當時既不知道曉風書屋的大東家是許志強，也不知道許志強就是被他@了幾十次的韓黑同黨“為書一生”，因此也更不會想到曉風書屋的那個“法定代表人”徐星極可能就是許志強的親弟弟許星的假名。無論如何，語絲書屋的那個《出版物經營許可證》都不可能是真的或有效的。此時，我們一定要聯想到這樣的事實：方舟子的打假基金在2006年也是通過提供虛假信息來欺取中國電信部的備案號的。換句話說就是，“打假鬥士”方舟子的成功之路是靠造假鋪就的。

話說在2013年8月8日這一天，李巍在搜狐和新浪兩邊忙活，總共發了十多條關於曉風書屋的帖子，而許志強在這一天雖然沒到新浪微博上班，但卻在搜狐微博露了面，而他就像是個沒事人似地幫助主子打王志安。更好笑的是，到了第二天，許志強竟然在新浪微博發了這樣一個帖子：

“民主社會的一個標誌是你被發現作假，則名譽掃地。方舟子先生一直致力於揭露這個被公知們視為專制體制國家的各種假醜惡，揭露了大批騙子和腐敗分子，沉重打擊了一大批既得利益者，是真正的民主鬥士，其所做所為，才是推動中國民主進步的力量。”【102】

這比做婊子立牌坊還要無恥，因為立牌坊的婊子一旦露餡兒，她們幾乎全都會就此銷聲匿跡；而許志強和方舟子之流，即使賣淫被捉現行，他們仍舊要死死地守住牌坊，不讓別人把它拆除。

前面提到，前方粉對老方黑們心懷怨恨或者忌憚，所以他們黑方舟子，大多白手起家，極少依賴已有的資料。也就是因為缺乏關鍵信息，所以李巍到了2014年元旦只得出了以下兩點結論：

“【語絲書屋淘寶店是由方舟子通過他的律師彭劍控制經營的。語絲書屋開店時借用或冒用了曉風書屋的出版物經營許可證。】”【103】

一周后，那個前面提到過的“xbeans”告訴李巍：

“曉風的老闆許志強與方相熟，在北京也開了個高檔讀書會所叫時尚廊，語絲書屋用曉風的證件不大可能是冒用”。【104】

至此，李巍才確認方舟子是借許志強的雞來下自己的蛋：

“所以我說是‘借用或者冒用’，不過，出借出版物專項經營許可證可是重大違法行為，要被處罰的，我建議他們還是說‘冒用’比較講義氣。”【105】

2014年1月12日上午，方舟子在搜狐微博宣布，北大教授阿歪饒毅禍得由瑞士奸商林樹坤資助的“第二屆新語絲科學精神獎”，並且還配發了一張照片。【106】此時，李巍很可能已經去過時尚廊，所以他評論道：

“看場地，又是時尚廊吧？ @為書一生 又是到你店裡搞活動了？@方舟子 還是真能照顧老朋友生意。到一個老朋友的店裡給另一個老朋友發獎，這是一種神馬樣的精神啊！”【107】

很可能是因為知道秘密被揭，所以方舟子對頒獎地點不再藏着掖着了，他大大方方地宣布：“頒獎儀式於2014年1月12日上午10點半在北京時尚廊書店舉行”。【108】這也是時尚廊最後一次被方舟科邪教用來頒發“科邪精神病獎”。四個半月後，李巍發了這樣一個帖子：

“@方舟子 舉報 @羅永浩 ，說他的產品宣傳違法，想起個事提醒一下，方舟子，你的語絲書屋借用 @為書一生 的出版物經營許可證也是違法的，性質跟羅永浩當初借牌辦學差不多。[挖鼻屎]，另外，語絲書屋的發貨點放在北人澤洋大廈 @彭劍律師 的事務所里，彭律師真是辛苦了，又管打官司又當店小二，真不容易。”【109】 

對此，方舟子和許志強都沒有做出任何反應，所以許志強又得以“默默無聞”了大半年，直到方、佳大戰，才把他從陰溝里逼出來。

2016年1月19日，顯然是因為方舟子公開否認自己與那個從1999年起就跟隨他打打殺殺的王艷紅（網名“碧聲”）是朋友關係【110】，杜磊把方舟子兩年前得瑟自己“曾經的夥伴、戰友和同路人”的帖子翻了出來。【111】有人評論道：“眼見着就要到為書一生了”。【112】連李巍都附和道：

“看隊列是該到了。”【113】

而事實卻是，在過去的4年間，在方舟子親自認證的“曾經的夥伴、戰友和同路人”中——總共20人——，方舟子與孫文俊、程鶚基本上處於絕交狀態，只差公開翻臉；他與彭劍已經徹底決裂；連司馬南都被他不斷地貶損【114】；而在“夥伴、戰友和同路人”名單之外的方粉中，慘遭方舟子翻臉之人可以用“不計其數”來形容，其中最著名、最大牌的當屬阿歪饒毅【115】。但是，不論風雲如何變幻，許志強仍舊穩穩地坐在“方舟科邪教第一方粉”這把交椅之上。這是什麼原因呢？顯然，方舟子之所以會對許志強言聽計從、生死不渝，其根本原因就是：他知道許志強是真心地、賣命地為他摟錢。實際上，直到2020年8月，也就是在方舟子變成了名副其實的大漢奸、在那間語絲書屋起起落落無數次之後，許志強還在轉發方舟科邪教的這個模式帖：

“【機器人特別推薦：《真相》訪談 O網頁鏈接；語絲書屋 O網頁鏈接 ；伊雁聲成長故事集①《真實的我》 O網頁鏈接；科貓商城 O網頁鏈接】 ”【116】

這很可能是在過去十年間，“新語書屋”這四個字在許志強的新浪微博上首次亮相。俗話說，烈火煉真金。而要成為一個真正的方舟科邪教徒，他就應該在主子對自己的邪惡本性不加掩飾之際，使出自己的全部力量來支持主子。

邪惡，不僅僅是方舟子的力量源泉，它還是連接方舟子與許志強的紐帶——其強度，要遠遠超過“鮮血凝成的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