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T: 梵天:中國最需要的是邏輯啟蒙 | ||
送交者: bunny2 2016年11月05日13:36:36 於 [教育學術] 發送悄悄話 | ||
(博訊北京時間2016年9月04日 來稿)
============================== 也談中國最需要的是邏輯啟蒙
朱振和
讀了梵天的《中國最需要的是邏輯啟蒙》(《北京之春》2016年9月號)一文,頗有同感。的確有很多中國人不知道正確思想的邏輯規則,不懂得何為邏輯思維,不懂得如何邏輯地思考問題。
希臘哲學家創立(發現)了形式邏輯體系,邏輯思想的產生和發展是人類文明進步的主因和原動力。在此基礎上產生了現代科學,導致了技術進步和工業革命;也是在此基礎上產生了民主法治的政治體制。
中國的傳統文化歷史悠久,虛度了幾千年光陰卻產生不了現代科學和民主法治的政治體制。其根本原因之一就是,中國的傳統文化即儒家學說、孔孟之道中沒有邏輯學,中國人不懂得如何邏輯地思考問題,中國人的思維方式與科學和民主法治是格格不入的。
在“五四”運動中,中國的先進知識分子高舉起“民主”和“科學”的大旗,而中國實現民主和科學的道路是崎嶇不平、障礙重重的,中國至今未能建立民主法治的政治體制,科學的思想和精神也遠未深入人心。其根本原因也是因為中國傳統文化的影響非常深,中國人尚未形成邏輯地思考問題的能力和習慣。
中共統治中國已有六十多年了,前期以毛澤東思想為指導思想,後期以鄧小平思想為指導思想。毛和鄧有大量的言論是不合邏輯的,毛和鄧的這些不合邏輯的思想深刻地影響了中國人。中共培養的理論家、社會科學家、學者及其他御用文人是不合邏輯的毛式和鄧式思維方式的吹鼓手,經過他們幾十年的大力吹鼓,很多中國人習慣了這種不合邏輯的思維方式,至今還有不少人以這種思維方式來思考問題。
毛曾經說:“卑賤者最聰明,高貴者最愚蠢。”很明顯,這兩句話完全不合邏輯。高貴和卑賤,聰明與愚蠢,是性質完全不同的兩類命題,怎麼能生拉硬扯在一起呢?可是偏偏有人津津樂道地引用毛的這兩句話,還引經據典地加以解釋。
在小紅書風行全國的時期,人們經常引用的毛語錄之一就是:“凡是敵人反對的,我們就要擁護;凡是敵人擁護的,我們就要反對。”這兩句話也是明顯地不合邏輯,可是有很多人就是喜歡按這條語錄來思考問題。直到今天還有人在用這種毛式邏輯在思考問題。
例如,在當前的民運內鬥中,有人在辯論中說出這樣的怪論:中共是我們的敵人。中共反對民運隊伍中的某人,我們就要擁護他(她),不管他(她)做什麼,我們都要擁護。誰反對他(她),誰就是中共的特線或五毛。
鄧小平不合邏輯的言論就更多了。“貧窮不是社會主義”是鄧小平的一句名言;他還說過:“發展太慢不是社會主義”。這兩句話完全不合邏輯。一個國家、一個社會制度是不是社會主義,與國家的貧富、發展速度的快慢毫無關係。在完成了農業和工商業的社會主義改造之後,中國是一個社會主義國家,同時也是一個窮國,這都是毫無異議的。怎麼能說“貧窮不是社會主義”呢?貧窮不是社會主義,難道富裕就是社會主義嗎?依照此理,美國十分富裕,美國就是社會主義國家了。這是多麼荒唐啊!
鄧小平為了標榜自己的改革措施是姓“社”的,提出所謂的三個“有利於”標準:判斷姓“社”還是姓“資”的標準,“應該主要看是否有利於發展社會主義的生產力,是否有利於增強社會主義國家的綜合國力,是否有利於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這是一種不合邏輯的詭辯論。鄧小平預先設定中國是社會主義國家,那麼有利於發展中國的生產力就是有利於發展社會主義的生產力;有利於增強中國的綜合國力就是有利於增強社會主義國家的綜合國力,從而得出姓“社”的結論。如果把預先設定去掉,那麼發展生產力和增強綜合國力與姓“社”還是姓“資”的問題毫不相干。有利於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也與姓“社”還是姓“資”的問題毫不相干。美國政府的很多政策、措施也有利於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難道美國是社會主義國家嗎?
“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是鄧小平說的一句話,這句話也不合邏輯。科學技術和生產力的定義完全不同,兩者雖有一定的聯繫,但兩者之間的關係絕不能用“是”來表示。我們還經常聽到這樣一句話:科學技術要轉化為生產力。這兩句話是互相矛盾的,既然科學技術要轉化以後才成為生產力,那麼科學技術就不是生產力。
鄧小平最重要最主要的名言是他的“貓論”(不管黑貓、白貓,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貓。)這句話只有在一定條件下才是正確的,不能充當任何工作的指導方針。而在中國,鄧小平的“貓論”被奉為辦一切事情的金科玉律。這句話也是不符合邏輯規則的,判定一隻貓的好壞有多方面的標準,不能把能否抓住老鼠作為唯一的標準。人們普遍地把“貓論”解讀為:不管用什麼辦法,只要能把GDP搞上去、能賺錢就是好辦法。俗話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在鄧小平“貓論”的指導下,這句話變成了:“君子愛財,取之不論道。”鄧小平的“貓論”導致了“唯GDP主義”;導致中國社會拜金主義和功利主義盛行,誠信缺失;導致產生了“中國式病毒”,這種病毒不僅在中國,而且在全世界範圍內擴散(詳細論述請參閱《北京之春》2015年9月號《中國式病毒威脅世界文明》一文)。
很多中國人不善於邏輯推理,思維方式不合邏輯。他們的思維方式有兩個特點,一是亂比喻;二是在思考問題時思考的對象、命題、術語、概念等往往沒有嚴格的定義、含混不清或是任意地變動。下面舉一些例子來說明之。
鄧小平的“貓論”和“摸論”(摸着石頭過河)就是亂比喻的兩個例子。摸着石頭能過的河一定是小河溝,所以“摸論”實際上是用過小河溝來比喻改革。而“貓論”則是以貓捉老鼠來比喻掙錢和各種經濟活動。兩者都是比喻不當。
中國自古至今流行陰陽五行說。“五行”就是金、木、水、火、土。金、木、水、土是物質的四種類別;火是釋放出熱量的化學反應,姑且認為它代表能量。中國的傳統文化用陰陽五行來比喻、表示自然、人類及社會的一切事和物,完全是亂比喻。在中醫理論中,“金”代表肺、大腸,“木”代表肝、膽,“水”代表腎、骨、膀胱,“火”代表心、小腸,“土”代表脾、胃;心、肺、肝、脾、腎屬“陰”,胃、膽、大腸、小腸、膀胱屬“陽”。簡直是胡說八道(我只反對用五行比作內臟器官的理論,並不全面否定中醫)。
在現代,科學技術突飛猛進。量子力學是現代物理學的兩大支柱之一,是研究微觀世界物質運動規律的一門科學。全息攝影是一種頗為深奧的新技術。“量子”和“全息”這兩個詞,是只有專業人員才能真正懂得其科學涵義的術語。可是有些人在沒有搞懂“量子”或“全息”的真正科學涵義的情況下,就用它們來比喻、表示生命現象、社會現象、宗教、風水、宇宙等等。這是現代的亂比喻。
我還看到一本哲學書,書中用計算機的中文輸入軟件來比喻和闡述康德的先驗論。看到這樣的論述,令人啞然失笑。
2013年9月6日,習近平在聖彼得堡會見德國總理默克爾,他引用“牛頓力學三定律”來談論中德關係。習近平根本就沒有搞懂牛頓力學三定律,他只是聽說了“慣性”、“加速度”、“反作用力”等詞,完全不懂這些詞的科學意義,就胡亂用這些詞來比喻中德關係,根本就是牛頭不對馬嘴(參閱《北京之春》2015年3月號,《柴靜談PM2.5 PK 習近平談PM二百五》一文)。習近平還把沙子、沙塵比作PM二百五,這也是亂比喻。
近年來,“正能量”這個新名詞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流行起來了,在各種媒體、書、報、雜誌中到處都在談論“正能量”。“正能量”的反義詞當然就是“負能量”。人們是在用物理學中能量這個概念來比喻某些事物。可是在物理學中,電荷有正負之分,而能量和質量是不分正負的,根本不存在負能量和負質量。所以在物理學中能量就是能量,絕不能在能量前面加一個“正”字說成“正能量”。無論用“正能量”來比喻什麼,都是亂比喻。
鄧小平在推行改革開放政策時提出要堅持四項基本原則,堅持社會主義道路是四項基本原則之一,相應地鄧小平又提出了“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這麼一個新概念。至今“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已經喊了三十多年,但是從來沒有人解釋過究竟什麼是“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誰都說不清楚究竟什麼是“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這是一個沒有定義的概念,也是一個可以隨心所欲地解釋的概念,隨便鄧小平們把中國搞成什麼鬼樣子,都可以說這是“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
鄧小平不但提出了“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這麼一個沒有定義的、莫名其妙的概念,而且把“社會主義”的概念模糊化、謬化了。本來在馬列主義理論中社會主義的定義是很明確的,社會主義是共產主義的初級階段,是消滅了私有制、建立了生產資料公有制(以全民所有制為主體)的社會制度。可是鄧小平卻說:“社會主義的本質,是解放生產力,發展生產力,消滅剝削,消除兩極分化,最終達到共同富裕。”
鄧小平歪曲了社會主義的本質,他避而不談社會主義最重要的本質——建立生產資料公有制,卻把解放生產力、發展生產力說成是社會主義的本質。任何一個新生的社會制度取代舊社會制度,都是解放生產力,發展生產力,這是具有普遍性的一件事,並非社會主義的特徵,不能說成是社會主義的本質。更何況在事實上各社會主義國家並沒有形成比西方資本主義國家更高的生產力。按照鄧小平的說法,中國處於社會主義的初級階段,美國的生產力比中國的生產力高得多,美國豈不是處於社會主義的高級階段了?
鄧小平雖然也說了“消滅剝削、消除兩極分化、共同富裕”,但那只是擺擺樣子的。鄧小平還說過:“要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帶動全國人民走共同富裕的道路。”對鄧小平的改革、對他所說的“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我們不但要聽其言,而且要觀其行。“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的確實現了,權貴們都富得流油了。但貧富差距越來越懸殊了,官僚資產階級對全國人民的剝削越來越厲害了,共同富裕是根本不會兌現的空話。
鄧小平的改革在摸了十年“石頭”以後,摸到了“市場經濟”這塊大“石頭”,於是大肆宣傳中國的經濟改革就是要搞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究竟什麼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這也是一個沒有定義的概念。還有些學者把“社會市場經濟”曲解為“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很多中國人把“社會”和“社會主義”混為一談;把“社會市場經濟”與“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混為一談;把社會黨國際的“民主社會主義”與中共的“社會主義”混為一談(詳細的論述請參閱《北京之春》2015年12月號,《“社會”與“社會主義”辨》一文)。
中共用毛、鄧的言論忽悠中國人民,忽悠了幾十年。在此期間中國也出現了一批忽悠大師。忽悠的基本手法之一就是模糊概念、混淆概念或偷換概念。上面談了一些重大的概念混淆,下面再舉幾個重要的例子。
有些中共理論家把股份制說成是公有制的一種形式,這是中共忽悠中國老百姓的謬論。乍一看,股份制企業和集體所有制企業的生產資料都屬於多人所有,似乎都可以歸入公有制,其實,我們只要稍微深入觀察一下,就可以發現兩者有本質的區別。
集體所有制企業的生產資料屬於該企業員工集體所有,這種集體所有權是不可分的,不能區分每個員工個人各占有多少份額。個人無權因產權而要求分配利潤、獲取報酬。也就是說,不存在個人私有的產權。所以這是一種公有制。
股份制企業的生產資料屬於多個股東所有,每個股東各占有多少份額是很明確的,就是他擁有的股份數。每個股東按照擁有的股份數參與分配企業的利潤。每個股東個人的產權是很明確的。所以這是一種私有制。
中共把股份制說成是公有制,目的是為了給所謂的“股份制改造”蓋上一塊遮羞布。中共大搞國有企業股份制改造的結果是把國有企業變成了官僚資產階級所有的企業。
“權利”和“權力”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在中文裡兩者的書面文字不同,但它們的讀音是一樣的,於是有相當多的中國人把“權利”和“權力”混為一談。“法制”和“法治”的涵義是不同的,它們也只是書面文字不同,它們的讀音是相同的,於是又有很多中國人把“法制”和“法治”混為一談。每當我讀到那些專家學者的高論大作時,讀到他們把“權利”和“權力”混為一談,或把“法制”和“法治”混為一談的論述,實在是牛頭不對馬嘴,不知他們在說什麼。
“知識”和“智慧”、“智力”、“智能”本來是不容易混淆的。但是中國人把intellectual翻譯為知識分子,把intellectual property翻譯為知識產權(在台灣,翻譯為智慧產權,這是更恰當的譯法)。於是在有些人的頭腦里就把“知識”和“智慧”、“智力”混為一談了。
上面提到了“正能量”這個新名詞,“正能量”的涵義究竟是什麼?我讀了很多談到“正能量”的文章、評論、博客等等,發現“正能量”可能有各種各樣的涵義。“正能量”究竟是什麼?實在是稀里糊塗。所以“正能量”也是一個沒有定義的、含混不清的概念。
以上舉出大量例子證明了很多中國人不知道正確思想的邏輯規則,不懂得何為邏輯思維,不懂得如何邏輯地思考問題。為了使中國順利地走上民主化、科學化的道路,必須在中國開展一場邏輯啟蒙。建議在大學的文、理、工各科都把邏輯學作為一門必修課,在高中也應該開設邏輯學基本常識的課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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