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你是中國現代史上最後一位殉道者 - 紀念劉曉波君
中共終於將劉曉波君從肉體上消滅了-充分體系了黨的“唯物主義”的信仰。
獨具“中國特色”的行刑法是,以毛澤東為代表,先折磨你,讓你“慢慢體會”你的“罪行”,如毛從延安就開始的整人辦法。最後你的“唯物主義的肉體”終將抵抗不住時,你會“自然死亡”(當然,憑你的狡猾,你會用各種方式,比如:自殺,餓死,病死等) - 而不是蘇聯老大哥斯大林整人那麼簡單-“後腦殼上補一槍”了事。 可見我們中國文化的博大精深。如果實在需要一顆子彈來完成任務,我黨也不會忘記要你們的家屬交“子彈費”(如對林昭)。最後呢?這些家屬還要向黨表態:他們一定感覺“縱使作鬼也幸福”,好體現“黨的偉大”,如今天的劉君家屬做的。黨的這一套我們太熟悉了,所以自不待言,我想談的是對“中國殉道者”的看法。
魯迅有句名言:“我們自古以來,就有埋頭苦幹的人,有拼命硬幹的人,有為民請命的人,有捨身求法的人,……雖是等於為帝王將相作家譜的所謂“正史”,也往往掩不住他們的光輝,這就是中國的脊梁。”魯迅《且介亭雜文•中國人失掉自信力了嗎?》。
“中國的脊梁”就是“殉道者”。我將中國的殉道者分為兩類:一類是“不甘沉淪的自愛潔者”,一類是“希望喚起他人而作頭羊者”。前類屬於“出污濁而不染”,潔身自好。出於對當局污穢的憎恨,大眾的昏庸,我既然無力回天,大不了我不活了,誰要跟你們同流合污?你還能怎樣我?如歷史上的屈原。後一類,希望自己的獻身能夠激起大眾行動,教育大眾,最後由大眾的行動而達到自己的理想,如近代的譚嗣同等君子們。劉君顯然屬於這後一類。
我的觀點是,凡是殉道者,都是“理性發達”的標誌。他們在中國這個集體中,是特殊的,極少數人。大眾,更不用說當局了,不但不領情,不理解,而且還會爭吃他們身體留下的“人血饅頭”,如魯迅提到的當年北京菜市口的斬首革命黨人的熱鬧。
理性,是哲學上人類認識升華的一個高級階段。如果說,個人的理性成熟還比較容易達到,對一個集體來說則非常困難。集體的認識提高到理性的階段,要經過幾個世紀,經歷許多次大的社會運動才可能。人類的文明發展史到目前為止,只有歐洲的民族作到了(例如,基督教的歷史)。其他民族,就整體來講,還是出於“動物本能”階段,也就是哲學上的“感性階段”來認識世界。從認識論的意義上,他們和動物對世界的理解和反應,沒有本質的區別。
中國殉道者的產生,是他們不理解中國文化本質的結果。他們以為以理性得出的認識,或以理性民族的榜樣,只要自己願意付出,就可以一樣照搬到“感性文化”的集體中來。集體 = 歷史 = 人類文明的時間進程,以“世紀為標誌”。要改變他人的殉道者是偉大的,聖潔的。當局的嘴臉與他們相比是糞土。但大眾的認識進步到理性階段,卻不是一蹴而就的-我們可以改變的只是自己:我希望劉曉波君是中國現代史上最後一位殉道者:“哥哥行不得,淚灑杜鵑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