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下中國院士的神秘面紗(二):欺世盜名的院士 |
送交者: 亦明 2005年12月12日21:07:40 於 [教育學術] 發送悄悄話 |
扯下中國院士的神秘面紗(二):欺世盜名的院士 亦明 前文講到,知識分子應該是“社會的良心”,但中國的院士卻喪失了對社會的責任感和道義感,因此他們也就失去了作為“社會的良心”這個本能。[亦明:扯下中國院士的神秘面紗(一):喪失了社會良心的院士]。不能夠見義勇為,不能夠承擔“社會的良心” 這個重任,只能說明中國的院士群體沒有達到人民對他們的期望,只能說明他們沒有盡到自己的職責,只能說明他們還沒有能夠與國際社會接軌。也許這些要求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高了。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們就換一個角度,用普通人的道德水準來衡量一下他們,看一看這個群體到底怎麼樣。 普通人的道德水準都是些什麼呢?中國人講究三綱五常。三綱是“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婦綱”,五常是“仁義禮智信”。 三綱五常雖然老套迂腐,但其中的一條在今天還是十分盛行的。這就是五常中的最後一個字,“信” 。《弟子規》中有“凡出言,信為先” 這句話,而中國現在也大講“百業信為先”,所以這個“信”字可以說是中國人的基本道德觀了。那麼,什麼是信呢?信者,誠也。(《說文解字》)。不詐,不妄,不欺,不騙。 中國的院士能夠做到“誠信”嗎? 一 院士抄襲知多少 在美國,學術犯罪(academic crime)的主要類型有兩種,一是抄襲剽竊,二是偽造數據。抄襲剽竊屬於低智商犯罪,因為它非常容易露餡,而一旦被發現,一個人的學術生涯就幾乎終止了。所以,在學者中,敢於這麼幹的人極少。需要指出的是,在美國,不僅原封不動地照抄文字算是抄襲,把別人的觀點順手拿來而不註明出處,也算是抄襲。這些價值觀念在美國的中小學就開始向學生灌輸,所以在美國社會算得上是基本道德了。 可在中國的學術界,現在還有人爭論抄襲剽竊到底是學風問題還是腐敗問題,很多人就認為,“偷書不算偷”,抄點兒別人的文字還算得上是什麼罪過嗎?抱持這種觀點的人,不僅僅有大學生、研究生、教授、博導,還有中國的院士。 由中國院士參與的剽竊案,最有名的當屬中國工程院院士、東南大學校長顧冠群案。這個案件最早在新語絲網站暴光,後經《南方周末》在國內傳遍大街小巷,雖然不能說是家喻戶曉,也可以說在學術界是人人皆知。事情暴露後,中國工程院院長徐匡迪曾對外界表示,要“徹底調查”。(佚名:論文涉抄襲 中國工程院院士顧冠群遭到調查)。當時我就有些納悶,案情已經水落石出,涉案人供認不諱,還“調查”什麼?“辦”就是了。果然,在“徹底調查”了大約半年之後,中國工程院在今年6月公布了它是如何“辦”的:由當事人做出“自我檢查”。(中新網6月13日:中國工程院公布審查結果 21封信告18位院士)。 其實,中國工程院的“科學道德建設委員會”在它的工作報告中,連這個被要求做出“自我檢查” 的院士的名字都沒有透露,到底這個受到“處理” 的人是不是顧冠群,廣大中國人民還在猜測之中呢!這就象是一個人憋得滿臉通紅,緊緊握住拳頭,又咬牙又跺腳,結果卻放了一個蔫屁。何苦!老夫我真得學一學當今的小青年,連說幾個faint! 如果說顧冠群案的發生只能說明顧冠群院士個人的道德水準的話,中國工程院對這個案子的處理就代表了整個中國工程院的道德水準。這是個什麼水準呢?這個水準就是認可抄襲剽竊。中國工程院連美國的中小學生都不如! 其實,這類事情如果發生在歐美國家,不用別人處理,當事人一般早就自己臉面掛不住,不說辭職走人,至少要辭去校長的職務或院士的頭銜,免得學校和同行受到侮辱。可在中國,顧院士仍舊是顧院士,顧校長還是顧校長,笑罵任爾笑罵,院士校長我仍要為之。這樣的大學校長,如何面對自己的學生、下屬、同行?真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顧冠群案雖然名聲大,其實並不是顧院士自己親自抄襲,而是他的學生把抄襲的論文屬上了導師的名字。不過,真正自己動手抄的院士還真有不少,下面僅擇要列幾個標題,感興趣的讀者可以自己深入研究: 母國光院士:http://xys.org/dajia/muguoguang.html
二 一個成功的學術騙子 剽竊抄襲只是學賊中的笨賊、懶賊所干的勾當,得到的也多是蠅頭小利。智商高一點兒的、稍微勤奮一點兒的學賊幹什麼呢? 2001年,中國科學院院士增選爆出的最大新聞就是,年僅39歲、沒有留學背景的軍事醫學科學院放射醫學研究所所長賀福初成為“中國最年輕的院士”。緊接着,這個院士成為國家“973”重大項目的首席科學家、並獲得全國五四青年獎章和中國青年科學家獎。一時間,賀福初院士成了全國青年的榜樣。 賀福初憑什麼被選為院士的呢?根據中國科學院網站的“院士介紹”專欄,他的主要貢獻有三:1,“發現一種能特異刺激肝細胞增殖和肝臟再生的新細胞因子即人肝細胞生成素(HPO)”;2,“開展規模化的人胎肝cDNA克隆與測序”;3,“提出生長因子的‘發育相關進化’、細胞活性因子與受體的‘協同進化’、mRNA編碼區與非編碼區的‘協調進化’、種系發生中的‘分子減速進化’等規律性認識,並進行了部分實驗驗證”。(http://www.casad.ac.cn/the_whole_web_root/chinese/ysjs/detail.asp?id=297)。
賀院士的幸運是他生長在中國,所以他能夠靠行騙一路爬到頂峰。賀院士的不幸是他生活在網絡時代,小小的計算機鼠標,就象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寶劍,能夠把無論多麼堅硬厚實的偽裝刺破。先看看方舟子揭露賀院士的第1條“貢獻”,“人肝細胞生成素”的發現: “根據賀福初實驗室發表的論文和蛋白質序列,他號稱首先發現、克隆並命名的肝細胞生成素HPO,雖然他將其英文寫成hepatopoietin,但並不是肝細胞生長因子(hepatocyte growth factor,有時也寫做hepatopoietin。由於賀自創名詞,起初我誤以為賀研究的是這種常見的因子,謝謝網友BIGBEN提供的信息),實際上就是‘肝再生增強因子’(augmenter of liver regeneration,簡稱ALR),蛋白質序列完全一樣。ALR早在1994年,就由Hagiya等人從大鼠中克隆(Hagiya et al, 1994),其人的基因,也早在1996年由Giorda等人克隆並表達(Giorda et al, 1996),這一切,賀福初等人在2000年在國際上發表的一篇論文的導言中也不得不承認(Li et al. 2000) 。而遲至1999年1月29日,賀福初等人才向GenBank提交了其所謂肝細胞生成素的序列,雖然換了個名稱,實際上是同一種蛋白質,序列完全一樣。賀福初把別人早就發現、克隆的蛋白質改了個名稱(只有賀福初實驗室用這個稱呼,見Lange et al, 2001),就敢聲稱在國際上首次發現,欺世盜名到了這種程度,肆無忌憚到了這種程度,聞所未聞。”(方舟子:一個成功的學術騙子賀福初院士)。 賀院士的第3條學術貢獻是發現了四個“規律”。能夠發現生物學規律,並且一口氣就發現了四條,一定會震驚世界吧?否!他的一篇報告這些發現的論文在發表七年之後,除了他自己,沒有被其他任何一個人引用,是典型的學術垃圾。(方舟子:賀福初院士究竟發表了多少篇論文?)。根據方舟子的分析,“這四條所謂規律,‘發育相關進化’、‘協同進化’、‘協調進化’和‘減速進化’云云,從字面上看沒有什麼新奇之處,不過是進化生物學已講了幾十年、上百年的常識性東西,是一些進化現象(現象並不是規律)。”(方舟子:一個成功的學術騙子賀福初院士)。 騙術達到這種程度,這位中國最年輕的院士豈是那些搞偷雞摸狗的毛賊所能望其項背的?其實,賀院士騙人的花樣還不止是這些。1993年,他曾在美國呆了三個月,而就在這三個月期間,他卻為祖國爭了大光。據全國五四青年獎章獲得者事跡介紹,美國帕拉奧托分子醫學研究所所長、國際知名分子免疫學專家拉瑞克教授曾“讓所里的研究人員以後遇到分子生物學方面的問題,都可以向賀福初請教。”可是根據方舟子的揭露,拉瑞克教授說這個故事是捏造的,他從不認為賀福初是個優秀的分子生物學家,而是一個相當平庸的分子生物學家。拉瑞克教授並且對賀福初目前在中國獲得的地位和榮譽感到驚訝。(方舟子:賀福初院士在美國“為國爭光”的真相)。 中國科學院2001年院士增選原定選出60名院士,結果只有56人當選,留下四個空檔。不過,這四個名額並沒有被糟蹋,它被中國科學院的學部充分地利用了個夠。中國媒體據此吹捧“院士們對手中的選票看得和他們的科學事業一樣神聖和嚴謹”,中國科學院據此自我吹噓說,“中科院各學部堅決貫徹‘嚴格掌握院士標準,寧缺毋濫,保證增選質量’的精神”。(曾偉:56名新院士加盟中科院 院士名單緣何空缺四人)。可惜的是,這麼神聖,這麼嚴謹,這麼嚴格,卻又讓一個騙子這麼容易地得手。是中國科學院本身就是騙子,還是只有賀福初是騙子? 賀院士今年才41歲,他是終生院士。他有整個後半生來影響、甚至統治中國的學術界。真是讓人毛骨聳然,不寒而慄! 不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賀院士再能騙,再能吹,那也多是自吹自擂。能夠讓中國科學院院長為你吹、為你擂、甚至為你騙,那才叫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呢。有這樣的高手嗎?有,請往下看。 三 “水稻基因組物理全圖”:中國院士系統的“遠華”案 “水稻基因組物理全圖”在1997年初是一項轟動全中國的特大新聞,國家科委、中國科學院和上海市人民政府在1月6日聯合舉行新聞發布會,宣布:“我國科學家在世界上首次成功構建了水稻基因組物理全圖,這是我國在生命科學領域取得的又一重大突破”。 當天,《解放日報》發表文章,標題就是:“洪國藩解開了水稻遺傳之迷”。 接着,《人民日報》、《解放報》、《勞動報》、《新民晚報》也先後發表文章,介紹這項科研成果和它的主要完成人洪國藩。這項成果獲得了1997年的中國科學進步一等獎。在1998年初由兩院院士投票選舉產生的“1997年中國十大科技進展” 中,這項成果名列第一。洪國藩則依靠這個成果在1997年理所當然地被選為中國科學院的院士。 什麼叫“基因組物理全圖”呢?基因組是一個生物所有遺傳物質的總和,而遺傳物質就是所謂的脫氧核糖核酸(DNA)。DNA是線性的鏈條,上面分布着數萬個基因。目前認為,只有基因才具有生物學意義,它們編碼具有生物功能的蛋白質或者核糖核酸(RNA),而其他遺傳物質被認為是沒有生物學意義的,屬於“垃圾”DNA。由於基因只占基因組總量的很小一部分(多數在10%以下),所以要想確定一個生物的基因總量、類型以及它們在基因組中的位置,有些象在巨大的垃圾堆中確定裡面隱藏寶貝的數量和位置。最好的辦法(至少很多人這麼認為)就是測定基因組的全部序列,然後利用計算機來進行分析。這就是通稱的“基因組計劃”。而要完成一個生物的基因組計劃,非常關鍵的基礎,至少在九十年代末期以前,就是構建“基因組物理全圖”,也就是在基因組的不同位置建立標記。這類似於在地質考察時,先要把地理方位搞清楚一樣。洪國藩領導的 “水稻基因組物理全圖” 項目就是要為水稻基因組計劃的完成打下這麼個基礎。 令人奇怪的是,基礎打好了,中國科學院的水稻基因組計劃卻決定不用這個基礎,而是另起爐灶,重新搞了一個。(Zhao et al., 2002)。在去年11月一期的Nature上發表的水稻第四染色體序列論文中,“中國科學院國家基因研究中心”根本就沒有使用洪國藩的“水稻基因組物理全圖”,說它的覆蓋率低、獨特標記少,“連續群的實際基因組覆蓋率比估計的低” (Because of a low genome coverage of the OSIGBAC-H library (<4X) and limited unique markers available for BAC anchoring, the actual genome coverage of the contigs was less than estimated.),而這篇論文的作者竟然包括洪院士。(Feng et al., 2002)。也就是說,這項中國科學進步一等獎、兩院院士選出的“1997年中國十大科技進展”第一名,實際毫無用處。為什麼呢? 原來,這張圖是一張錯圖,是一張廢圖。根據揭發材料,洪國藩領導的這個項目從一開始就有弄虛做假的嫌疑。“早在1994年,報紙上刊登的《全球第一家,中國首次建成BAC庫》就是洪國藩一手炮製的假新聞。實際上這一BAC庫是留學生從國外帶回的。洪國藩所做的只是令手下對該庫進行了包裝而已。”(曉東:科學不允許攙假--洪國藩院士偽造“水稻基因物理全圖”真相)。利用這個“全球第一,中國首次” 文庫,洪國藩在三年後搞出了這張“水稻基因物理全圖”。這項代表着中國科學最高水平的研究成果,在寫成論文之後,竟然只能發表在一個影響因子只有0.5的學術刊物上,而洪院士恰恰是該刊物的編委之一。(Hong et al., 1997)。曉東在這篇揭露文章中指出,“在第四號染色體全序列分析時發現物理圖譜上一個一個首尾相連的DNA克隆,竟一個也連繫不上。當時發表的數據幾乎不能使用,什麼高分辨率,高覆蓋率,統統是毫無根據的暈掖敵欏!閉廡┗埃諞荒旰蟊簧廈嫣岬降膕ature論文幾乎是原封不動地翻譯成了英文,公諸於世。因此證明,曉東的指控,洪國藩院士偽造“水稻基因物理全圖”,有根有據的。 “水稻基因組物理全圖”是九十年代初中國的重點科研項目,國家撥款2300萬元人民幣,據說是國家科委有史以來批準的生物研究領域中投資最大的科研項目。(方舟子:1997年中國科學第一成果:是真是假?)。這個項目立得早,投資大,與日本的水稻基因組計劃幾乎是同時起步,從科學的角度講,是頗有眼光的。不過,不到十年的工夫,中國在這個項目中,從與日本人並駕齊驅,變成了日本人的小夥計,專靠接受日本人分配的任務來度日。(曉東:科學不允許攙假--洪國藩院士偽造“水稻基因物理全圖”真相)。第四染色體DNA序列的測定,只占水稻基因組全長的10%。而就這10%,被中國科學院的院長們吹噓了不知道多少次。中國科學家一次次在國際角逐中敗下陣來,可中國學術界的頭面人物卻總是要政府、要人民相信他們打了勝仗。(關於這一點,將在下文詳細論述)。 中國納稅人的幾千萬元人民幣,換來了什麼?大量虛假的新聞,一堆編造的“成果”,一個無恥的院士。 不過,說“水稻基因組物理全圖” 是中國院士系統的“遠華”案,不僅是因為它涉及的科研經費多,社會影響大,還是因為它的根子直接連到了中國科學院的院長那裡。 曉東的揭露文章是2001年8月22日在新語絲上發表的,8月30日,《北京晨報》報道了中國科學院副院長陳竺院士對它的反應。陳院士聲稱:“科學研究一般有這樣一個規律,一開始有突破,然後再精細化。任何研究不可能一開始就十全十美。”陳院士稱,洪國藩造圖 “功不可沒” 。(薛暉:中科院副院長陳竺表示洪國藩院士“造假”一事失實)。陳竺院士的意思很清楚,圖雖然不好,但不是假的。9月5日,《解放日報》報道,中國科學院院長路甬祥在談到洪國藩案時說,“科學的事應當由科學家來解決。誤差與偽造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明年初,有關水稻基因第4號染色體的測序將全面完成,洪國藩是立了大功的”。 路院長還說,“現在有一些人,吃了飯沒事幹,就做一些損人的事”。(李文祺:中科院院長肯定洪國藩基因研究貢獻)。路院長提到的“洪國藩是立了大功的” “水稻基因(實際應該是“基因組”)第4號染色體的測序”,就是上面提到的那篇Nature論文,也就是說洪國藩的物理圖沒有用處的論文。 Nature論文雖然發表在2002年11月,但裡面的內容陳竺是早就耳熟能詳的。他明明知道洪國藩的圖是一張廢圖,但有正院長撐腰,陳竺的膽子也壯了起來。他還要為洪國藩繼續辯護。在2001年10月15日的《人民日報》上,有一篇題為“中科院肯定我國水稻物理圖譜研究” 的文章,它說:“日前,在中國科學院、國家計委、科技部聯合召開的‘中科院完成水稻基因組工作框架圖新聞發布會’上,中科院副院長陳竺對我國水稻物理圖譜研究給予了正面評價。……陳竺同時以華大基因中心楊煥明等人最近做的研究,為洪國藩院士等構建的水稻基因物理圖譜的準確性‘正名’: ‘他們共選擇了經精確測序的8個基因片段與物理圖譜進行對照,覆蓋率超過了95%。’” 本來,根據方舟子的明察暗訪,雖然水稻基因組物理圖的偽造嫌疑很大,但由於中國科學院拒絕提供數據和原始資料,因此無法得到確鑿的證據來證明這是一張偽造的圖。(方舟子:1997年中國科學第一成果:是真是假?)。但陳竺的得意忘形,才使這個案子深入了一步。方舟子在打假的路上,順手抓住了一個公開造假的現形犯。 原來,陳竺所說的“華大基因中心楊煥明等人最近做的研究”證明洪國藩的水稻圖“覆蓋率超過了95%” 是一個彌天大謊。實際上,楊煥明等人是在驗證自己的結果,得出了自己的水稻基因組工作框架圖 “覆蓋率超過了95%” 的結論,這與洪國藩的物理圖譜毫無關係。在楊煥明等人隨後發表在Science上的論文中,他們根本就沒有提到洪國藩的水稻圖。(Yu et al., 2002)。 如果本身不是假的,還需要用造假來辯護嗎? 所以,陳竺院士是在利用自己的地位 “欺騙公眾,欺騙上級領導,用中國科學院的名義不擇手段地為洪國藩的物理圖譜‘正名’”。方舟子據此“向中國科學院學部科學道德建設委員會舉報,要求認真調查和嚴肅處理這一違背科學道德、以中科院的名義欺騙公眾的事件。”(方舟子:我舉報:中國科學院副院長陳竺欺騙中國公眾)。 20個月過去了。方舟子的舉報如石沉大海,連一點回聲都沒有從中國科學院那裡聽到。中國科學院不是有個“學部科學道德建設委員會”嗎?這個委員會不是制定過什麼院士自律條例嗎?這個委員會不是還曾派代表團三番兩次地到國外學習如何做人嗎?怎麼你們自己不律,別人舉報了,你們也還是不律,你們是幹什麼的呢?你們要幹什麼呢?難道“吃了飯沒事幹,就做一些損人的事” 嗎? 你們“損” 的不是個人,而是國家,是民族,是社會,是人民! 這個陳竺,在幾個月前趁全國忙於應付SARS之機,糾集了21名院士,給政府寫公開信,要建立一個“預防醫學體系”。可是在這22名院士中,只有兩個人的專長與“預防醫學”沾邊,其他人與“預防醫學”幾乎毫無瓜葛。[亦明:從SARS研究看中國的院士(續)]。他們是怎麼湊到一起來的呢?看一看這些人中都有誰吧:“成功的騙子”賀福初;為“基因皇后”抬轎子的強伯勤;不惜撒謊來為洪國藩辯護的陳竺。據說其中還有一人,他曾在醫院包二奶,他曾在賓館被抓,而他當上院士的本錢就是與一位“中央領導”的關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斯言不虛! 四 結論 院士,是中國的最高學術榮譽。誠信,是人類的最基本道德標準。中國知識水平“最高”的團體達不到人類“最基本”的標準?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是的,它是天大的笑話,可中國人,誰又能夠笑得出來?! 知識分子的天職就是追求知識、追求真理,所以來不得半點虛假。因為一旦假的東西摻了進來,真的東西也就一文不值了。其實,在這個物質文明控制精神文明的世界裡,一些人偶爾失足、一個團體出現少數敗類是不可避免的。對個人來說,一旦被捉,就要有敢做敢當的勇氣,承認錯誤,辭職謝罪。這已經是國際學術界的通例。辭職,並不是蒙羞,而是維護了自己的尊嚴和他人的體面。如果一個人連這一點都不懂,那他根本就不配呆在學術界。而當一個團體出現敗類時,這個團體的領袖首先應該想到的是維護團體的利益和榮譽,而不是保護個人。保護了一個敗類,這個團體也就成了敗類團體。不懂得這一點,就不配作為一個領袖。另外,一個團體的其他成員如果不肯、不敢對敗類們口誅筆伐,那你們的選擇只有兩個:或者退出這個團體以保持自己的清白,或者留在這個團體,心甘情願地與敗類一同承受侮辱。 可事實卻是,在被揭發、被指控的十數名院士中,竟然只有一人辭職(陳敏恆,一說是被開除),而中國科學院、中國工程院有史以來也僅開除了一名院士(方勵之)。(李文祺:嚴重違背科學道德兩名中科院院士被除名)。陳敏恆院士如果真的是自動辭職,他保住了自己人格的完整,但中國科學院學部開除方勵之卻暴露出了中國院士的卑鄙和無恥。需要指出的是,在中國的上千名院士中,至今沒有一個人敢於指名道姓地批評自己團體中的敗類。 院士造假,既說明中國學術腐敗的嚴重程度,也亮出了中國學術腐敗的根源。可以毫不含糊地說,是院士們在帶頭腐敗!他們靠弄虛作假當上了院士,然後再靠弄虛作假互相維護。看看他們欺世盜名時駕輕就熟、揮灑自如的程度,就可以知道他們被揭發出來的“事跡”只是冰山一角。再看看他們被揭發出來之後的下場,就可以知道他們的周圍都是些什麼樣的人。騙人的院士有年逾花甲的老將,有尚不知天命的青年,有身居高位的院長,也有剛剛出爐的新手。這真是一塊肥沃的土壤,毒蘑惡草在其上生生不息、欣欣向榮。 有個網友對中國科學院拒不理會方舟子對陳竺的舉報感到困惑,於是這麼解釋道:“我們丟一塊石頭到水中,平靜的水面立刻震開陣陣波瀾。假如水污染了,混入了排泄物,波瀾就會變小。排泄物越多波瀾就越小,直到清水塘變成大糞缸,就什麼波瀾都不起了。”(日工:要一個乾淨的中國――評陳竺事件)。 一個腐敗如斯的地方,只有用“大糞缸” 來形容才最最恰如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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