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數學系的文蘭當選院士時，論文沒幾篇，SCI他人引
用總數沒有超過10篇，更不要談單篇引用了。這些水平糟糕的院士總數比水平確
實高的院士總數還要多。

　　也談中國院士水平與院士制度的弊端

　　香山客

　　近來，院士制度的弊端被討論得不少。於是，捍衛者找出一些理由予以辯護，
什麼國際上哪國哪國也有院士制度等等。這裡談談我自己的看法。

　　要討論院士制度的利弊首先要看院士的水平，這個水平當然是平均水平，不
能以最高者或最低者來做衡量標準。中國院士的平均水平也就是美國20名以後，
100名以前的研究型大學的副教授水平。最近看了王錚《中國院士水平問題及其
他》（新語絲），他的這些理由實在是荒唐。實際上，這些所謂理由成了中國相
當一部分院士獲得心理安慰的源泉：“SCI論文不能反映一個人的真實水平，有
些人的貢獻不能用論文反映，如兩彈一星元勛，有些人的思想超前，別人不能理
解”，等等，太蒼白了。做基礎研究（不需要保密）的人其成果首先必然從其發
表的論文中反映出來。論文多的不一定比論文少的優秀，但是優秀者必然有若干
篇論文經典，非所在單位引用數很高，我不清楚生物領域的他人引用數，但是在
物理領域的這種單篇高引用率往往達到千次以上，數學領域單篇他引也要達到幾
十次上百次，我這裡還沒有提最高級的單篇引用率。將我國的院士們的單篇他引
與美國20名以後，100名以前的研究型大學的副教授的單篇他引按相同學科比較
一下，說他們相當於這些副教授的水平是一點也沒有虧待他們。“王錚們”嘴上
說SCI不反映真實水平，實際上他們如果撞大運，碰上一篇PRL、JACS還不是高興
得不行？更不要說Nature, Science了。這些打着文革深深烙印的人虛偽一點啦。

　　重複一遍，我此處所指的水平顯然是指平均水平，而不是極少數特別優秀者，
如彭桓武，于敏，吳文俊，周光召等（去世的不提）。但是，這部分人在院士中
的比例實在太低。一些水平差的院士其水平只相當於美國的助理教授、博士後水
平，有的甚至都不如。北大數學系的文蘭當選院士時，論文沒幾篇，SCI他人引
用總數沒有超過10篇，更不要談單篇引用了。這些水平糟糕的院士總數比水平確
實高的院士總數還要多。

　　在中國，院士整體水平的高低直接影響着院士制度的利弊比例。原因很簡單，
中國院士的權力太大。有些文章中講院士們的待遇高的不合理，有些院士成了擺
設，有些院士到處走穴，有些院士在非本領域的高談闊論，等等。我以為，這些
都沒有什麼了不得。待遇怎麼高也高不過貪官，院士們對於非本領域的自以為是
的高談闊論，官僚們心裡明白得很，你們談完了，作用也就結束了。可怕的是，
院士們對於他們所在科學領域的絕對控制，這是阻礙中國科技自主創新的重要原
因之一！

　　這些院士水平不高，肚子裡無貨，心裡發虛。碰到有水平，不太聽話的年輕
人不免要壓制以便控制使用，若自己年齡太大不能再擔任學術領導職務，則將這
些關鍵的學術位置年齡留給乖巧聽話的人，水平只要說得過去就可以了。大凡研
究有較高天賦的人都比較有個性，現在的院士制度恰恰不允許這樣的人出頭。這
樣子下去，我國科學技術的相對水平能夠提高嗎？只能跟在別人後面爬行。武大
郎開店是鐵的定律，可是人家的老闆有兩米高，夥計一米九八不會有問題，而我
們的老闆只有一米五高，一米七的夥計只有在地下趴着好啦。

　　我國現行的各種評價體系都在認院士，所以在大學、研究所里這些院士都是
爺。天下的事就是怪，水平真正高的人平時不拿腔拿調，也不過分去搞這些學術
權術，偏偏那些混上的院士們這一套就是行，當這些院士占到院士中的大多數時，
我國的科技還能達到世界先進水平嗎？

　　有些人不是說美國、法國等國不也有院士制度嗎？是的，可是人家的院士只
是一項榮譽，人家的院士有這種特權嗎？沒有。美國家科學院院士拿不到NSF經
費的人不少見。人家的山頭多，國家科學院士有兩千多人，互相之間有制衡，年
輕人可以比較自由地發展，還有重要的一點，美國科學院士的平均水平與我國院
士的平均水平存在着巨大差距。人家是武二郎，我們是武大郎！

　　有人建議取消我國的院士制度，果能如此當然好，可是辦不到的。據我所知，
當年中央搞資深院士時就有一幫院士反對，如果議論取消，這還不捅了馬蜂窩？
比較可行的辦法是增加名額，將中國科學院、工程院的院士各增加到兩千人，這
樣山頭多了，平衡有了，老百姓也不把這太當回事了，小字輩頭上的緊箍咒也沒
了。這對於多年熬上院士的人是一種失落，但中國科技向一流進步才有希望。

(XYS20060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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