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情愛史---原始的激情(閹人的生活血淚) |
送交者: 芨芨草 2022年04月19日06:22:58 於 [教育學術] 發送悄悄話 |
人類情愛史---原始的激情 蕾伊·唐娜希爾 著 (台灣)李意馬 譯 8、阿拉伯篇 閹人的生活血淚 即使有最高昂的興致與最強健的體力,蘇丹也無法應付後宮那麼多嬪妃的需求,而大多數蘇丹並沒有上述條件,更何況他們還有很多軍國大事要處理,因此,嬪妃們在一年裡頭平均只能有一到兩個晚上“分沾”到蘇丹的“雨露”而已。以一(蘇丹)敵千(嬪妃),即使以中國道家的標准來看,也是一件無法擺平的事,因此,帝王後宮在表面的奢華背後,實隱藏着枯躁、厭煩與挫折的心理氣氛,而這也使得後宮成為一個難以掌握與管理的是非場所。伊斯蘭教國家遠在奧圖曼帝國之前,即根據該地區特有的傳統,將這個任務交給被認為最合適的人選——閹割過的男人,也就是宦官。 基本上,理由相當單純,閹割過的男人無法染指嬪妃,一個生殖器被全部或局部割掉的男人,皇帝可以“放心”地讓他在後宮四處走動,從事各種服務。但理由尚不止此,早在公元前6世紀,居魯士大帝(Cyrus the Great)就認為閹奴和他的家庭脫離關係,自己又無法結婚生子,沒有親情瓜葛,這種人最能效忠他的主人,乃是最忠實的僕人。他們雖然不能人道,但其他方面的能力並不遜常人,居魯士說:“在主人遭遇不幸時,沒有人比閹奴表現出更大的忠誠來”,因此,在他身邊照顧他,保衛他的都是他最信任的閹奴。 但居魯士也不是近東地區第一個起用閹奴的統治者,根據公元前1450到1250年間的亞述帝國法律,丈夫如發現妻子和人通姦,他可以殺死兩人,或者只將妻子的鼻子割掉及將姦夫閹割。亞述帝國官家機構及王族後宮服務的閹奴不虞匱乏,正表示這種刑罰有某一程度的風行。在後宮服侍嬪妃的閹奴,做任何事情都必須和嬪妃們保持七英尺以上的距離。 亞述帝國的後繼者波斯帝國則更進一步,將監獄里的囚犯閹割,希臘歷史學家希羅多德說,波斯人只挑選最英俊的年青罪犯來閹割,這表示這些閹人並非為傳統的宮閹生活而設的。有名的波斯王大流士甚至要求巴比倫及亞述的殘存王國提供500名閹割的青年做為貢品,販賣閹奴的習俗似乎從那個時候就開始蔓延開來。 中國人可能是從波斯人那裡學得以閹人做為帝王家僕的觀念,但也可能是自行發展出來的。在中國早期的刑罰里,有相當於閹割的“腐刑”,受腐刑的罪犯被迫要到帝王之家服務。當這種罪犯短缺時,就以金錢收買窮人家的男孩來閹割充數,但在中國,以閹人為家奴的只限於帝王之家。 希臘在受到波斯的影響下,也有閹割的事例,但主要是一種商業行為。根據希羅多德的記載,在奇涯地方有一個名叫帕尼爾尼斯的人“靠一種骯髒的貿易營生,他把他可以弄到手的英俊的男孩閹割,運到沙迪士或埃非色斯高價出售”。羅馬帝國也有從事閹割的“理發師”,不僅當時新興宗教的神職人員支持閹割,某些貴婦的情夫們也雙手贊成。後來德米欽大帝明令禁止閹割,不過奴隸販子仍操縱着閹奴的市場。 在基督教的拜占庭帝國,閹人另有他們獨特的命運。因為王位的繼承充滿了明爭暗鬥,而使統治者不得不選擇被認為沒有家族野心也就是沒有後代的人來擔任大官或教會的主教,在當時,帝國有八個重要的職位都保留給這些人。結果,一些生了很多兒子的父母就將其中一兩個送去閹割,希望他們將來出人頭地後,能庇陰沒有閹割的兄弟們。而確實也發生過這種事情,其中最有名的是John the Orphanotrophus,在他得勢後,他企圖將他的大哥,然後是他的侄兒扶上帝國的寶座,米迦勒六世憤怒之餘,將他放逐,並將他家族中所有的男人悉數閹割。 但在西方的基督教王國,則甚少採行以閹人為帝王家奴的制度,一方面是每個國家的國土都不大,不必授權他人,而國王“家裡”也沒有那麼多需要管理的女人,而且,西羅馬教派特別謹記舊約申命記里所說的一句話:“那些在石頭中受創的人,或者私處被切掉的人,不能參加上帝的聖會”,這是古代希伯來人遺留下來的典型游牧民族的觀點。而這種起源於希伯來的觀點可能隨着阿利安人的入侵而傳到印度,印度人認為閹人是極為不潔的,印度的皇宮主要以年老的男人及武裝的女人來守衛。 一般而言,伊斯蘭教徒並無人種的歧視,但對閹人則“黑白分明”,在後宮服侍嬪妃的都是黑閹奴(約600到800之數),而白閹奴則只在蘇丹自己的住處服務,這種“黑白分工”有它實際上的考慮,因為沒有人能確定那些白閹奴是否真正的性無能。從非洲來的黑閹奴外生殖器全部割得乾乾淨淨(小便時需借一根爐管子之助),但15世紀來自匈牙利、斯拉夫、德國等地的白閹奴,通常只割掉他們的睾丸。從希臘時代或者更早以前,人們即已經知道閹割並不會使性慾消失,一個閹人如果陰莖還在的話,在某些情況下還能勃起,甚至還能射精。希臘人知道這個內幕,羅馬人也知道。羅馬的諷刺詩人朱文諾爾(Juvenal)即曾寫詩諷刺一些羅馬貴婦豢養閹人做為情夫的內幕。 當時沒有人知道被截斷的陰莖是否還會“生長”,近東地區的御醫一直小心提防後宮里的閹人,但中國在這方面似乎有所疏忽。據說直到十八世紀,才有一位大官(因為有個宦官得罪了他)向乾隆皇帝報告說“閹人雖已被閹割,但在很多情況下,被切掉的陰莖仍會長到需要再一次閹割的長度。他聽說明朝就曾發生過這種事(但正史里並無記載),太監與嬪妃間傳出穢聞„„為了防止發生類似情事,他請求立刻檢查宮中所有的太監,對又長出部分陰莖的太監再度‘斬草除根’。”乾隆皇帝同意他的建議,結果很多太監又被迫進行另一次非人道的“手術”,不少人且因此而死於非命。中國的閹割和非洲類似,是將陰莖全部割掉,可能是第一次閹割時殘存的組織形成疤瘤,而被誤以為是“再生”的陰莖所致。 男性閹割有四種方式,有的是將陰莖和睾丸全部割除,有的只是割掉睾丸。若是年紀很小的幼童,只將翠丸壓碎、扭擠或壓縮,即能造成永久性的傷害,性器無法發育。有時候則只割掉陰莖,保留睾丸和生殖能力,但卻無法發揮。閹割的方法和衛生設備各地不一,因此死亡率也有很大的出入。17世紀,尼羅河上游是“全閹”奴隸的主要供應地,在全閹後能活存下來的只有四分之一。 閹人如何處理他的“家珍”,為人類心理學提供了一個有趣的偶然啟示。法國哲學家華萊理(Paul Valery)曾說,法國大革命期間的歷史學家將時間花在用被砍下的頭顱互相“炮轟”上,而古代敘利亞信奉大母神(Cybe)的信徒則表現得更為出色,他們將割下來的生殖器抓在手裡(大母神教的祭司有在神廟前自閹的儀式),在大街上狂奔,直到跑不動,而將它丟進最近人家的窗戶。大母神教傳到羅馬後,祭司亦需閹割,羅馬公民是否反對那種奇怪的儀式,史上沒有記載,但羅馬大母神教的祭司似乎表現得較為安詳,他們以某種生殖儀式將他們的“家珍”埋在地下。而中國的閹人則不願和他們失去的東西分開,他們對待“家珍”的態度就好象小孩子對待他脫落的牙齒般,將它裝在一個密封的容器里,放在高處的柜子裡,等到他過世時,一起和他的遺體入棺。但保存“家珍”還有其他原因,直到19世紀末,一個太監要升遷,必須拿出他小心用鹽醃好的“家珍”讓上司過目,才能過關。 在一般人的想象里,閹人常有一幅討人厭的、陰險的嘴臉,說話聲音尖銳、皮肉鬆軟、喜好美食及聲色之娛、性情乖戾、報復心重等。如果他本來就有這些傾向,那麼,閹割適足以鼓勵其滋長。但以拜占庭帝國的閹人觀之,在自願閹割的人身上,就看不到這種強烈的“閹人形象”。事實上,閹人是令人同情的,他們先是非志願的成為一個社會體制下的犧牲品,然後又因這種犧牲而受人鄙視,他們有權利表達他們的憤懣。 在帝王宮闈里供差遣的閹人沒有留下回憶錄之類的東西,我們很難知道他們的心情。但在成年後始被迫閹割者的悲憤,則一直在歷史上兩位最有名閹人的著作里迴響着,他們是中國漢朝時偉大的歷史學家司馬遷,及法國偉大的邏輯學家與教師彼得・阿比拉德<Peter Abelard)。 司馬遷因在漢武帝面前為兵敗於匈奴的李陵說話而下獄,受宮刑(即閹割),8年之後,在“報任少卿書”里提起這件慘痛往事時,仍說:“遇遭此禍,重為鄉黨所戮笑,以污辱先人,亦何面目復上父母之丘墓乎。雖累百世,垢彌甚耳,是以腸一日而九回。居則忽忽若有所亡,出則不知其所往,每念斯恥,汗未嘗不發背沾衣也„„。” 而法國的阿比拉德則是受到他所摯愛的海洛絲的叔叔無情的閹割,開始時,他覺得“所受到的羞辱更甚於閹割的不幸”,但最後他將它升華,12年後,他寫信給海洛絲時,要求海洛絲記住“上帝對我們的慈悲„„他以其智慧讓邪惡自行滋長而仁慈地將我們的不敬置於一邊,因此,借着我身上一個小部位上完全無罪的傷口而拯救了我們兩個人的靈魂。” 司馬遷和阿比拉德都是知識分子,兩個人都在閹割後的打擊與心理劇變後,逃到心靈隱密的避難所中,但在帝王宮闈里供使喚的閹奴則無所逃,而且整天接觸的都是同樣遭遇的人,在同病相憐之中,他們的心情也是我們所無法了解的。 在19世紀末期,每年至少還有八千名以上的閹奴輸入到阿拉伯、埃及與土耳其,以供應末日王朝的需要。到20世紀初年,閹人才隨着幾個帝國的崩潰而成為歷史陳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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