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個月來,隨着丘成桐先生宣布朱熹平、曹懷東完成龐加萊猜想最後證明工作以來,丘先生的知名度在國內大幅飆升。作為獲得菲爾茲獎的華人數學大師,得到國人的尊重確也應該;由國人完成著名的龐加萊猜想證明最後工作,受到國人的追捧更是無可厚非。但由此及引伸,丘先生發表的一些言論,筆者卻不敢苟同,值得商榷,以更好地促進中國科技學術發展。
其一:對龐加萊猜想破解遭國人質疑,稱是中國人心理陰暗
拋開學術之爭,數學做為一門十分特別的學科,任何證明出來受到同行的質疑十分正常,與人格毫無關係。以龐加萊猜想為例,國際上已專門為此猜想開出了百萬美元大獎,肯定會對朱-曹的工作進行檢驗、驗證,從而判斷此猜想是否被破解,朱-曹工作的貢獻如何。但這需要時間。歷史上有許多事例,證明從宣布完成後,又被發現實際上是錯的。因此,純從學術上來講,這次朱-曹的證明為什麼就不可能是錯的呢?對這些國人同行質疑,丘先生為什麼要上升到人格上,而且是全體國人的人格上呢?
丘先生做為國際數學大師應該知道,朱-曹對龐加萊猜想的最後證明需要時間得到國際數學同行的驗證,不能信誓旦旦地擔保他們出錯的概率很小,更不能拿哈佛大學五位教授對他們的工作經過了幾個月的聽證來背書。如果這樣,反過來不正好說明國內同行對龐加萊猜想破解質疑,不是崇洋昧外嗎?儘管最後國際上證明,朱熹平、曹懷東對龐加萊猜想的最後證明是正確的,也不能諷刺國人同行對他們工作的質疑。我想絕大部分國人從感情上希望他們是正確的,那畢竟是國人的驕傲。
其二:學術腐敗是中國的恥辱
這點丘大師有點言重了,也超出了數學範疇。丘先生所舉的抄襲、偽造等學術腐敗現象在哪個國家都有,包括美國。前段時間韓國的幹細胞之事不也是鬧得全世界沸沸揚揚的嗎?怎麼就沒有人說是韓國的恥辱?科技學術,與金融、會計、商業領域是一樣的,是人就有功利,就有好的、壞的,真的、假的,這也十分正常。曾經全球聲譽卓絕的美國安達信會計師事務所,不也夥同美國安然公司造假,使股東蒙受了上千億美元的損失,最後雙雙破產了嗎?有人說是美國的恥辱嗎?
其實,有問題並不可怕,怕的是,出了問題,不解決問題。如果一個國家包庇作假、不採取措施打擊作假、預防作假,那才是真正的恥辱。我想中國不是那樣的國家,否則不會不斷地取得高水平的科技成果,如最近的載人航天。事實上大家也看到了,中國已十分重視學術科技界存在的問題,並已開始着手解決。畢竟目前出現的問題不能代表中國全體科技學術界。
總之,我們尊重丘大師,並會繼續以丘大師為華人的光榮。但還請丘大師在發表數學學術之外的言論時,三思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