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實的大地──從非法農場勞工移民到神經外科醫生的旅程
“Terra Firma ─ A Journey from Migrant Farm Labor to Neurosurgery”
AlfredoQuiones- Hinojosa,M.D./力刀 編譯
(註:Dr. Quiones- Hinojosa現為霍普金斯大學醫學院神經外科
和腫瘤科助理教授、腦腫瘤幹細胞實驗室主任)
“你將在田野里幹活來度過你的餘生了”!這是我侄子在我八十年代中到達美國時
對我說的話。當時情景幾乎確實將是我的命運了:一個不懂英語、沒有任何生存支
持和依靠的十九歲青年人還能有什麼出路呢?
我出生並長大在一個墨西哥小農場。五歲起就在父親的加油站幹活了。家境貧窮,
困苦疾病纏繞:我才三歲時,還是嬰兒的妹妹因痢疾而死就是我最初的記憶。父母
終日工作 尚能掙得足夠的錢養活我們,而直到七十年代經濟危機襲擊我的國家,一
切都變了。他們再也不能養活我們全家人了。那時我已受訓成為教師,但我的所得
也無法提供足夠食物來養家。為生計謀,我打了鋪蓋卷,兜里揣着六十五美元,非
法穿越國境進入美國。但第一次越境到加州卻被逮着遣返了回來。不甘心,我再次
冒險卻成功了。
什麼法律的,我就是有個只想過上好的生活的夢,能擺脫貧窮,有朝一日耀祖光宗
榮歸故里。。
然而,現實和夢想是如此巨大反差。我終日在田裡摘水果和蔬菜,睡在漏雨的棚子
里,逮着什麼吃什麼,整日雙手磨損得血乎流啦的。但就是這農場生活教會了我大
量有關經濟、法律、政治和社會的知識,我懂得了在一個陌生國度里非法和貧窮的
身份比我以往經歷的貧窮更為痛苦。社會上人們將因我所受的教育而以不同方式對
待我。所以,當我叔叔對我說上述那番話時,我就已鐵了心要證明他說錯了。於是,
我夜裡做清潔工,接着去乾電焊工以便能進一個社區大學學習英語。
一九八九年,我有過一場意外其導致我從新估價我的生活:我在工作時失足跌落一
個曾用來盛燃油的大灌車。我的姐夫,Ramon,把我救了上來,我倆都差點兒喪命。
當我被救醒時,看到一個白衣大褂的醫生在床前。那一瞬間,我感到我有了救護人,
我站在堅實的大地上──“TERRA FIRMA”!
社區大學畢業,我被加州大學伯克利錄取,由于堅實的數學和科學基礎、強烈的欲
望、良好的教育指導,使我進入了神經科學研究。我的一個導師讓我堅信我能去任
何我想去的醫學院。多謝他那支持和鼓勵,我最終進入了哈佛大學醫學院!
1994年,當我開始醫學院生涯時,少數民族成員僅占全美人口的18%,而醫
學院裡Faculty僅占3.7%。雖然他們的數量少,但卻很優秀。我有幸遇
到少數民族裔教師榜樣。而由於我的學習背景,當我成為醫學生時,我就瞄上了神
經外科這一專業。
我還清楚地記得當我在大三時第一次激動地看到神經外科醫生打開病患的顱骨,和
硬腦膜,暴露出那真正新鮮的大腦的場景。而那年,一位教授強烈建議我去做家庭
醫生並強調我為我的西班牙裔社區移民民眾服務這是最好的出路。儘管我起初曾想
過回墨西哥的榮耀,但我已深愛美利堅這對我已不可分離的土地和社會。我看到並
堅信成為一個學者型的醫生不僅將促進和提高我們理解和治療人類疾病的能力和技
藝,而且將會提供醫學領域的領導和支持未來的主流社會和少數民族族裔科學家、
醫學生和科學醫務工作者。
我的祖母在家鄉小鎮上是個鄉村女醫生。當我步入知天命之年,我才更深刻地認識
到她老人家對於我起了多麼重要的榜樣和指導作用。她不僅讓我知道治癒病患的價
值,而且決定他人命運和未來是更為重要。她是我人生經歷的第一個楷模,而且,
在握整個人生中,我眾多的導師們都給予我幫助去尋得和實現我的夢想。從加州的
田野谷地到的領域,這是多麼漫長艱辛的一段旅程啊。
而今,我作為一個神經外科醫生,參與着大量的臨床、科研和教學工作,進行着腦
腫瘤的臨床和基礎科研以期能發現戰勝這類疾病的途徑。作為一個美國公民,我也
同時參與和行進在這個國家和社會的偉大歷史旅程中。,如同我這樣一個曾是非法
移民的人一樣,這個旅程依然意味真引導我們追求更好的生活,不僅我們本身的,
而且回饋給予這個社會。
登載於 新英格蘭醫學雜誌 NEJM 2005, 357:6; 2007 麻省醫學協會雜誌:
“Terra Firma ─ A Journey from Migrant Farm Labor to Neurosurgery”
寄自 美國 刀客論壇 www.dok-forum.net/
美國醫學教育博客:http://www./pc/index.php?id=USMedEdu
譯後記:
非常吃驚和遺憾看到在醫學職業這樣專業論壇上竟然不斷有來自大陸的
醫(學)生連最起碼不說職業道德,做人準則都不具備,以他人年齡、不同專業和職
業為嘲笑和蔑視目標的。這樣的人不說該立即被刪除其混蛋帖子、踢出論壇、在職
業場合和單位,將收到嚴懲甚至開除的!
1997年,當我第一次走進USMLE考場,看到那些來自東歐、前蘇聯、印度及各國的白
發蒼蒼老醫生們在應考時,我當即血湧上頭,立志不考過不過了60歲,我絕不罷休!
當我近天命之年,完成我的住院醫生和FELLOWSHIPS培訓,進入大學成為病理醫生和
助教,我依舊感到我心理年齡與正讀的住院們一樣,我心依舊。雖然我沒能實現我
當初的目標--成為器官移植外科醫生,但我仍為自己能走完病理培訓成為ACADEMIC病
理醫生和教師而自豪。我不能象DR。Quiones- Hinojosa那樣成功
和輝煌,但我仍能用我的所學和經驗教訓來幫助和鼓舞支持後來的人們,我願並正
從事着他所做的:為了我們少數民族醫生們的地位和權益而努力爭鬥!
我利用節日前稍空閒的時間,花了兩個小時編譯了這篇動人的文章,希望給那些猶
豫傍徨的人們一些精神力量,也希望那些說過極端不PRO話語的人,能認識到自己所
言的荒唐和對他人和自己的人格的踐踏!
請各位讀讀這篇譯文:
堅實的大地--從非法農場勞工移民到神經外科醫生的旅程
http://www./pc/pccon.php?id=2289&nid=293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