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用“亂”來總結中國目前的教育。其實,在我看來,在教育“亂”象之後,是那亙古不變的“俗”。教授水平低,因為水平高不帶來利益,反耽誤了賺錢的時間;抄襲灌水發表文章是為了職稱和名譽,只要有了名,利益是大大的。
中國人應該了解一些西方教育的歷史,較真一下教育的目的。大學教育發源於中世紀的修道院。哈佛大學起初是神學院。季羨林老先生稱中國大學的前身是國子監,比西方早的多。而國子監是朝廷設立的,也就沒有什麼自由探索的精神了。
中國沒有發達的神學,沒有追根究底的勇氣。中國人,不敢承認無論你粗茶談飯還是山珍海味,幾個小時後都是一泡屎;不敢思考無論你窮困潦倒還是榮華富貴,百年之後都是一堆土。中國人沉迷在你爭我搶的俗事中,不知道弱肉強食之後,你所有的輝煌都如過眼煙雲。毛澤東戰勝了所有的真實的或者假想的敵人,自己卻被剝心掏肺,涼在諾大一個廣場。明為崇敬,實為示眾,昭示天下曰:這就是作惡多端的下場。將近十年前,寫過原諒他老人家吧,火化他老人家,讓他安息吧。現在,也看不到實現的一天。
據愛國學者說中國文化是根深蒂固的人本主義,在我看來,那是欺謊心理脆弱的中國人。你們自我吹捧數千年以後,唯我獨尊早已內化為潛意識,怎麼能接受得了一個真實的世界?如果中國文化是人本主義的,為什麼中國有如此長的專制制度,如此多的太監,如此深的奴性思維在每個中國人的腦海?
如果非要我用一個字給中國文化下個定義,那就是“俗”,世俗化的“俗”。俗了幾千年的文化,如何孕育出不俗的教育,如何產生世界級的高雅學者?中國文化嘲笑“杞人憂天”,所以怎麼可能有“仰望星空”的情懷?劉小楓寫過一篇文章,就說源自黑格爾的說法“凡是精神的,都離中國人很遠”,說的簡單一點就是“雅離我們很遠,而俗離我們很近”。
在中國做一個真正的讀書人都難,何況世紀級的知識分子?因為中國的政治任務很俗,他們都有精神官能症。中國人玩政治的最終目的是利益,而不是理念,因此當權者忒在意別人是不是有政治目的。從小說,從戲劇,從電影,從一切精神的東西中要修出“造反”兩個字。朱元璋毛澤東都是如此,因為這兩個底層人物沒有精神生活,一心只想看住自己的權力,就是“俗”。
所以,在中國,政治必然要侵入校園,不要談什麼學術自由,哪有什麼絕對的自由?你教授自由了,我怎樣用謊言來統治呢?我無法統治,我的孩子如何生活?多麼現實的問題,俗。因為“學而優則仕”,做官的目的就是可以合法占有更多的物質利益,可以吃好的穿好的,聖人說過“民以食為天”,吃的好點比如“滿漢全席”有錯嗎?沒錯,幾個小時之後一樣是一泡屎而已。“俗”啊,真俗!
類似“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這樣的話,最能打動我們中國人的心,我們最實在了。談什麼真理,談什麼信仰,談什麼宗教,哪能頂飯吃?所以,中國從上到下,從官員學者教授到農民打工仔妓女,心思只有一個:如何做人上人好占有更多的房子、車子、二奶帥哥等等,一句話“俗不可耐”。這是數千年“世俗文化”的必然結果,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如果沒有和西方教育比較,中國大學教育在中國文化範圍內是很正常的,誰叫你不辛生在中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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