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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導的中國科學大獎是學術欺詐?
送交者: pbzhao 2009年12月07日07:54:09 於 [教育學術] 發送悄悄話

中國的超導國家科學大獎是學術欺詐? 

趙平波 

當今,要問這世界上哪個民族的人最想得諾貝爾獎,那無疑是中國人。每逢金秋一度的諾貝爾獎評選日子,中國人的“貝爾獎焦慮症”要發作一次:看看科學網在去年1210日諾貝爾獎金頒獎日所發表的奇文:中國科學家和諾貝爾獎擦肩而過的幾個瞬間: 

http://www.sciencenet.cn/htmlnews/2008/12/214214.html 

中國科學院物理研究所趙忠賢小組所做的“液氮溫區氧化物超導體的發現及研究”,已經被媒體炒成了是中國科學家和諾貝爾獎擦肩而過的幾個瞬間之一了。這項20多年前做出的高溫超導研究工作,這些年來,不斷地被中國媒體熱炒放大,而且越炒越熱。當年(1987年)伯諾茲和繆勒就此獲得諾貝爾獎的時候,幾乎無人認為,中國人在當中的貢獻大到了足以分享這份諾貝爾獎的地步,怎麼20多年以後的今天,才開始抱怨“評獎中某些西方科學家可能存在對中國內地科研實力的低估和偏見有關”呢?顯然,問題不在於這項20多年前作出的成果,其價值有多高,而是在於,這之後又過去20多年了,中國的科技界,還是沒有任何拿得出手的成果啊!所以,只好 “冷飯熱炒”:猶如一位曾經火過一時的、但已經過了氣的演員,只能頻頻地向旁人展示當年自己的劇照來聊以自慰。中國的科技界,真的是十分可憐又可悲。 

然而,本文要進而揭露的是,鑑於筆者不久前才看到了前中國科大校長管惟炎的口述回憶所報料的證據,本人忽然茅塞頓開:進一步的證據表明,這一當年榮獲中國自然科學一等獎的研究成果,還真有可能像物理學界私下傳聞的那樣,這是一場學術欺詐…… 

為此,筆者將自己的分析寫成了此篇長文,敬請廣大網友分析判斷。本文的第一部分將原文照登當年趙忠賢小組獲獎的文字介紹;第二部分將用通俗的語言,向公眾解釋趙忠賢小組研究的價值;第三部分則總結了業界的一些看法,物理學界一直在對對趙忠賢小組工作是否為“獨立”完成表示懷疑;第四、五部分本文則着重分析了該自然科學一等獎的第二獲獎人楊國楨,其人之研究碩果纍纍、但四次申報院士卻敗北之謎;本文最後一部分則闡述了管惟炎的口述的一個關鍵的說法,可以將以上謎底全部揭開,從而更加支持了人們以往的猜測:被當今媒體炒到了是與諾貝爾獎擦肩而過的這項國家一等科學大獎,更有可能是一場學術欺詐。鑑於這場可能的學術欺詐除了涉及當事人以外,管惟炎的說法還道出了兩位局外人:時任中國科學院院長的周光召先生和副院長胡啟恆女士,所以,本文最後呼籲,希望周光召先生和胡啟恆女士能夠有勇氣挺身而出,道出20多年前這一謎案的真相。 

  原文照搬:趙忠賢小組獲中國自然科學一等獎的文字介紹 

鑑於本文的讀者可能並沒有任何科學研究的經歷,所以本文先要對高溫超導的這項榮獲中國自然科學一等獎的工作,先做一些通俗的點評,讓讀者了解這項學術成果的價值。為此,筆者將先把這項研究成果申報獲獎的簡介,原封不動地抄錄如下(對此沒有興趣的讀者可以略去不讀,跳過本節去直接去看下一節的點評): 

液氮溫區氧化物超導體的發現及研究 

完成人:趙忠賢、楊國楨、陳立泉、楊乾聲、黃玉珍及其研究集體(中科院物理研究所) 

該項研究在探索高臨界溫度氧化物超導體的研究中做出了突出的貢獻特別是液氮溫區氧化物超導體的發現對超導性的科學理解提供新的依據,並為超導技術發展展示了廣闊的前景。研究工作的主要成果及與國內、外的綜合比較如下:   

1. 19869月瑞士伯諾茲和繆勒關於Ba-La-Cu-O系統中可能存在轉變溫試為35K的超導相文章發表,同年10月測出抗磁效應,證實這種氧化物系統 的超導性,不久日本田中等人重複了他們的結果,同時又得到Sr-La-Cu-O超導體,趙忠賢等在19869月開始研究,12月制出了起始轉變溫度為 48.6K46.3KSr-La-Cu-OBa-La-Cu-O超導體,當時世界上只有少數幾個實驗室做出這兩種超導材料。Sr-La-Cu-O起始轉變溫度48.6K是當時世界最高記錄,在這類氧化物中還發現70K超導跡象,這一結果引起全世界極大關注。   

2. 19872月初美國吳茂昆和朱經武等人發現90K附近超導氧化物,但未公布任何科學信息,趙忠賢等在1987219日獨立制出Y-Ba-Cu-O液氮溫區超導體,抗磁出現溫度93K並於224日向全世界首先公布元素成份,這一發現已為世界各國承認。接着與國外同時獨立地用多種稀土元素替代獲得十幾種液氮溫區超導體,最早的一批結果在1987327日發表。   

3. 在液氮溫區氧化物超導體發現後,對其特徵進行了詳細研究,獲得了一批重要的研究結果。在世界上最早用持續電流方法確定YBaCuO超導態電阻率上限 2×10-8Ω•cm,世界上首先確定(123)YBaCuO在實驗誤差±0.2K範圍內無銅的同位素效應。與國外同時用Hall效應確定YBaCuO 超導體載流子為空穴型;用點接觸隧道證明YBaCuO超導體存在能隙。確定了通常工藝製備的YBaCuO晶粒超導性存在殼層構;燒結材料存在合作弱連行為;證明在微波中YBaCuO的約瑟夫結感應台階高度服從貝塞爾函數,與通常超導體相同;與國外同時確定YBaCuO超導相的結構為正交(123)結構; 用半滿哈伯特模型得出在某些參數範圍反鐵磁—超導共存能量有利。這些結果均屬國際先進水平。  

 點評趙忠賢小組的工作價值 

以上申報獲獎簡介中的第123段文字,實際上,其闡述的內容分別對應着一流、二流、三流的研究工作。 

上節的第1段文字表明,趙忠賢小組緊跟了世界一流的工作,重複做出了世界一流工作的結果。所謂世界一流的工作是指開創性的工作,是歷史上從未有人做過的最新發現:這一段的第一句話所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19869月,瑞士伯諾茲和繆勒關於Ba-La-Cu-O系統中可能存在轉變溫試為35K的超導相文章發表”。歷史上從來還沒有想到在銅(Cu)氧(O)化合物中去尋找超導,這兩位在瑞士工作的科學家的發現從此改變了人們尋找超導材料的方向,這一工作榮獲諾貝爾獎,當然是無愧的。接下來的文字描述是,日本人隨後證實了這一發現,然後又發現,把Ba改成SrSr-La-Cu-O也存在超導。而中國的趙忠賢小組的工作,就是重複證實了Ba-La-Cu-OSr-La-Cu-O都有超導。同時趙忠賢小組的工作表明,他們在Sr-La-Cu-O測到的超導轉變溫度還一度領先了世界。顯然,這第一段文字的描述,只是說明中國小組緊跟了世界潮流,做的是重複國外已有的發現,僅憑這第一點,當然不足以讓該小組的工作獲得中國國家大獎和國際聲譽。 

第二段和第三段文字則表明趙忠賢小組接下來所作的二流和三流的工作。 

為此,筆者要在此先把話題扯遠一點,先解釋一下對二流、三流的研究工作,是如何界定的。前面所說,國際上最先做出來的開創研究就是一流的工作,世界各國的同行們再緊跟一流,把這個最新結果重複出來,這是很正常的第一步。那麼,接下來的二流研究工作,就是在一流開創性工作的基礎上,做一些改進。例如,前面提到Ba-La-Cu-O有超導,把Ba換成Sr也有超導,那肯定還可以繼續換元素,以期獲得更高轉變溫度的超導材料,這樣的工作就是二流工作。二流工作並不需要太多的創新頭腦,是個人就可以想得到,並且其價值可能還很大,以上高溫超導就是如此,液氮比液氦便宜了100倍,若能在液氮溫區發現高溫超導材料,當然意義非凡。但是,做二流的工作有一個大問題,就是文章不一定好發表:能做出來了,可能就會是個突破,但做不出來,也就根本出不了文章。就拿前面的換元素的例子來說,中國的科技人員就通常是不願意去做的:換個元素試一下,可能幾個月過去了,沒結果;再換個元素試一下,又得花幾個月的時間……若老是沒結果,這就要發慌了,時間搭進去了,研究經費也花了,但論文出不來的。因為XXXX料有超導才是可發表的論文,XXXX材料沒有超導,這是個命題,但不能作為論文發表…… 

那麼,三流的工作又是什麼含義呢?所謂三流工作,就是好出文章的工作。無論你做出來的結果如何,文章都容易發表,這就是人人都看不起的、但人人都在做的三流研究工作。例如,測一測這個樣品結構——只要作測量,總是會有結果的,這樣的工作總是能成文章的;再例如,測試一下樣品的各種物理特性、加溫加壓再測一下看看有什麼變化,總有一系列數據出來,可以寫成論文;或者,把這個樣品摻雜質,不管摻雜質以後,其效應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也都是能出文章的:效果變壞了,整出的文章標題就是:摻雜質對XX材料XX特性的影響,然後分析其物理機制12345。如果XX特性還變好了,那就是瞎貓撞死耗:國際領先了!XX研究所XX小組通過XX方法發現XX材料的XX特性提高了1%!不僅能出文章,還能去申報獲獎。當然,這樣的中國特色的科研獎,距離諾貝爾獎,可能有108千里之遙。 

當年,改革開放初期,深圳有兩句嘹亮的口號:時間就是金錢,效率就是生命。但在今天中國的科研部門要改成:論文就是金錢(每個研究部門申請課題經費或獎項的敲門磚),論文也是生命(中國沒有終生教授制度,連續幾年若出不了文章,此人的科研生命就完了)。這就是為什麼在中國的研究機構里做出的工作,三流居多的原因。

 

現在,就可以把話題再轉回到對趙忠賢小組當年高溫超導工作評價上來了:其獲獎工作簡介的第2段文字是一項二流的工作(獨立制出了Y-Ba-Cu-O液氮溫區超導體),第3段說明的是各種測量的結果,當然是三流的工作,沒有評價的意義了。所以,這一獲獎工作簡介的第2段文字是核心,它表明趙忠賢小組獨立做出了一項世界發現,這體現在以下兩點表述: 

第一,首創製出了液氮溫區超導體的是美國吳茂昆和朱經武等人於19872月初完成的,但他們至少在224日還沒有向世界公布其成份是Y-Ba-Cu-O


第二,趙忠賢小組雖不是首創,但也是獨立地制出液氮溫區超導體,證據是他們於224日首次向世界公布了新超導材料的成分為Y-Ba-Cu-O 

這當中,核心就在於 “獨立”二字。如果不是“獨立”完成的,那就是緊跟世界二流,重複了世界二流的工作,哪裡還有任何獲獎的可能性?順便舉兩個有趣的例子: 

當年(1987年),幾乎中國所有的高校物理系或化學系隨後都宣布,他們也製作出了Cu-O化合物的液氮溫區的高溫超導體。但可惜的是,做出來的時候都已經太晚了,既不是首創、也不是獨立做出的,也就不可能得到任何獎勵了。筆者記得,當年湖南大學物理系的趙立華副教授做出了Y-Ba-Cu-O以後,獲得了當年湖南省省長的接見,以後為副教授轉正起了點作用,僅此而已。但這大概已經是“非首創、非獨立,隨後製作出”的最高獎勵了; 

1990年代末,筆者移民加拿大,同在一起上免費英文課的一位大陸移民說,他當年的中學化學老師是一個科學實驗的“發燒友”,他在自家的土製電爐里,也燒出了Y-Ba-Cu-O超導體。當年,他把一桶液氮提到教室里演示給同學們看:接通電源超導了,這位“發燒友”老師得到的獎勵,就是全班同學集體鼓掌:老師,您真行! 

但趙忠賢先生為此得到了何等的榮譽?看看趙忠賢院士的簡歷所寫的、全部為第一獲獎人的獎項:第三世界科學院物理獎;首屆陳嘉庚物質科學獎;中國科學院科技進步特別獎;國家自然科學一等獎;首屆王丹萍科學獎;何粱何利科技進步獎….. 

以上一切獎項,均是建立在趙忠賢小組的“獨立”完成為基礎的。但這些年來,人們一直懷疑的就是,趙忠賢小組可能不是獨立做出來的,而是來自朱經武小組的泄密…… 

三、對趙忠賢小組的懷疑:是否來自朱經武小組的泄密? 

本節先談談目前現有的公開資料對趙忠賢小組高溫超導研究結果是否是“獨立”做出的懷疑。以下文字是筆者摘錄自學者劉兵撰寫的《對1986-1987年間高溫超導體發現的歷史再考察》http://www.hi138.com/?i51360 

從有記載的時間順序上來看,吳茂昆、朱經武的Y-Ba-Cu-O超導體工作的研究論文在198725日就寄往了《物理評論快報》,但為了防止他人抄襲,他們寄送文章的時候故意做了手腳,把Y-Ba-Cu-O刻意錯寫Yb-Ba-Cu-O216日,朱經武在休斯頓舉行了新聞發布會。在發布會上,他宣布了發現液氮溫區超導體的重要消息,但沒有公布新超導體的成分,並解釋說,細節要到32日《物理評論快報》上的文章正式發表時才能公開。然後,直到218日論文馬上就要付印前,朱經武才打電話給編輯部,說有打字錯誤並作了更正。顯然,目前學界公認的結果是,是吳茂昆和朱經武首次做出了Y-Ba-Cu-O的結果,儘管這篇文章是198732日才正式刊登出來。 

根據趙忠賢小組的說法是,1987219日,他們也獨立地在Y-Ba-Cu-O中發現了起始溫度高於100K,中點溫度為92.8K的超導轉變。隨後,他們就迅速地在第二天(220日)就將論文寫成並寄出。進而,他們又在224日召開了新聞發布會,正式公布了新超導體的成分為Y-Ba-Cu-O225日的《人民日報》頭版刊登了這一消息。 

正是由於216日朱經武休斯頓新聞發布會和趙忠賢224日召開了新聞發布會的時間差,人們就足以懷疑,趙忠賢小組是否事先從朱經武小組哪裡探到了某種秘密。朱經武的合作者之一,參與了超導體結構測定的黑曾(R. Hazen)在他回憶這場競爭的一部書中,就數次暗示,有人將秘密消息傳到了中國。他特意提到在216日休斯頓的新聞發布會上,有一位姓杜的中國外交官也來出席,並認為他可能會注意到《休斯頓紀事報》上的報道,因為在發布會上,雖然朱經武教授守口如瓶,但休斯頓大學理學院的院長溫斯坦(R. Weinstein卻將這一秘密泄露給了當地報紙的記者。當天,在當地《休斯頓紀事報》的報道中,已經將新超導體的成分Y-Ba-Cu-O泄露了出去了: 
 
C. Byars, Discovery May Earn Billions, Nobel for UH, Houston Chronicle, Feb. 16, 1987
 

這個日子顯然比趙忠賢小組224日召開了新聞發布會,宣稱為世界首次公布成分的時間,要提早了8天,比趙忠賢小組宣稱219日發現的時間也早了3天。不過,筆者要說明的是,以上說法完全來自劉兵的文章。筆者目前在加拿大多倫多,無法找到1987216日的這份《休斯頓紀事報》,不能核實以上說法的最關鍵之處,它是否泄露了新超導體的成分為Y-Ba-Cu-O這一信息。另外,還有一個常識無法理解之處在於,休斯頓新聞發布會是216日召開的,當地報紙怎麼會當天216日就刊登出來了?報紙第二天再登出前一天的消息才是合理的。 

不過,就筆者所了解,其他的局外人同行則是從另一個更加理性的角度來懷疑,趙忠賢小組可能事先是從朱經武那裡獲得了秘密:事實上,目前人們已經發現, 銅氧化合物已有許多都是具有液氮溫區的高溫超導特性的,以後又相繼發現的100K以上轉變溫度的材料已有多種,如鉍鍶鈣銅氧、鉈鋇鈣銅氧、汞鋇鈣銅氧等,甚至前面所講的,朱經武故意搞錯的Yb-Ba-Cu-O,後來也被證明具有90K的轉變溫度,也處於液氮溫區。為何趙忠賢小組後來的“獨立”發現,會與朱經武小組的不到一個月前的發現一模一樣、如此“巧合”呢?這種“獨立”發現的可能性,實在是微乎其微。 

事實上,兩個不同的人,先後提出完全一樣的研究結論,但後來又都被學界所承認是獨立發現的例子,比比皆是。可是,仔細考察一下,之所以被承認是有原因的,這兩個人一定是在某種有所不同的背景下做出的結論。例如,數學、物理界都公認的Yang-Baxter方程,形式上看兩者一模一樣,Baxter比楊振寧晚了一年才推出,為何人們還承認Baxter是獨立做出的呢?原因就在於楊振寧是根據一維自旋鏈推論出來的,而Baxter導出則來自六頂角模型,兩者的出發點是不一樣的,當然兩個人的工作都得到了承認。 

而這一Y-Ba-Cu-O超導材料的發現,就顯得很特別。以下文字來自劉兵撰寫的《對1986-1987年間高溫超導體發現的歷史再考察》,可以看出,對於朱經武小組,他們關於首次發現Y()的這一關鍵性的問題,有令人信服的描述: 

作為朱經武的合作者,阿拉巴馬大學的吳茂昆等人也在忙於新材料的研究。117日,吳茂昆手下的研究生阿斯伯恩(J. Ashburn在一份家庭作業的背面草草地做了一項計算,在作了若干不同元素對晶格結構和臨界溫度的影響的假定後,他的計算預言釔鋇銅氧將是最佳的超導體候選者。但當時他們手頭沒有現成的釔,於是吳茂昆便去其他部門借了一些來。128日釔鋇銅氧樣品按計算的比例被合成。129日下午,測量開始,在新合成的釔鋇銅氧樣品中,居然發現了起始轉變溫度達90K左右的超導電性(不過人們後來認識到這種超導體的組分與原初的計算預言並不一致)。吳茂昆立即通過電話將這一消息告訴了在休斯頓的朱經武。到這天晚上時,阿斯伯恩又合成了更多的材料,其測量結果要更加理想。轉天,130日,吳茂昆和阿斯伯恩便帶着他們的樣品飛抵休斯頓,以便用那裡更精密的設備來重複檢驗這一結果。在休斯頓,這一結果果然被證實,又經改變製備條件的進一步努力,25日,朱經武便將兩篇有關的研究論文寄往《物理評論快報》,分別報道了在常壓和高壓下釔鋇銅氧的高溫超導電性。這就是人們對液氮溫區超導體的首次發現! 

但對趙忠賢小組是如何發現釔鋇銅氧的,劉兵撰寫的文字就似乎沒有任何過渡,而顯得文字的跳躍幅度很大:“當然,這裡也有遺憾。終於,219日,他們在釔鋇銅氧中發現了起始溫度高於100K”,在這一段邏輯含混的文字中,讀者是看不到任何上下文聯繫的。原文如下: 

在中國方面,由於198612月底在鋇鑭銅氧中發現了70K的超導跡象,趙忠賢等人主要集中精力於重複這一結果,儘管當時所里搞理論的人和一些年輕人提出了摻雜和替換元素的設想,但由於工作條件太差,燒樣品的爐子不夠,低溫測量也困難,便拖延了一些時間。大約到19871月底,趙忠賢等人開始懷疑雜質的問題。因為當時做有70K跡象的樣品時所用的原料竟是從倉庫中找來的1956年公私合營工廠生產的,含有較多雜質。而後來用較純原料做出的樣品,轉變溫度全在30左右。於是他們堅持在多相材料中尋找,並替換其他成分。他們在與國內外同行的交流中也曾就這些想法交換了意見。當組裡有人從《美國之音》中聽到了朱經武在216日(美國時間)新聞發布會上宣布發現90K超導體的消息時,趙忠賢等人反而覺得減輕了壓力,因為這證明他們正在做的工作是有道理的。當然,這裡也有遺憾。終於,219日,他們在釔鋇銅氧中發現了起始溫度高於100,中點溫度為92.8K的超導轉變。與以前不同,這一次,他們迅速地在第二天就將論文寫成並寄出,並辦理申請專利。 

在該文作者劉兵對趙忠賢的訪談中,趙忠賢更似乎是在自我辯護: 

在筆者對趙忠賢的訪談中,趙忠賢談到,在做釔鋇銅氧的過程中,他們是在探索的工作中認識到象雜質和多相等的作用,從而獨立地發現了釔鋇銅氧超導體。“果我們在開始的時候,在對外交往中,不是那麼缺少經驗,不是那麼天真,如果我們的實驗條件再稍稍好那麼一點的話,那就會是由我們發現,而不僅僅是 ‘獨立’現液氮溫區(1-2-3)超導體了,因為我們最早認識到繆勒的工作的意義,和雜質的作用。”  

可是,這20多年以來,每每媒體或其他人問及美籍華裔朱經武先生,趙忠賢小組是否得益於“泄密”時,朱經武先生作為當事人,卻不願意評論這一事件,只是表示,要讓時間來回答一切。 

四、對超導國家一等獎獲得者楊國楨院士的兩點謎團 

關於趙忠賢小組是否得益於朱經武小組的“泄密”,本文要遠離當事人,再來談談一個重要的外來人,時任中科院物理研究所所長的楊國楨先生。在具體描述之前,筆者要特別說明一下,本文以下的文字描述雖然不是全部來自本人的貢獻,但本人願意個人承擔其全部後果,以下內容的論證,完全不涉及到目前還在中國物理學術圈內工作的任何其他人士。 

筆者對楊國楨院士的第一點謎團是,楊國楨院士有什麼資格成為這項高溫超導研究獲獎的第二獲獎人? 

看看楊國楨院士在中科院物理所的簡介材料(http://hre.iphy.ac.cn/ability/rjcygz.asp)。楊國楨在1987(這正好是86年底-87年初發現高溫超導材料之後)以來,被聘為國家超導專家委員會第二首席專家,併兼任國家超導中心主任。 

但眾所周知,楊國楨院士是一位光學專家,他的簡歷上表明,他的研究課題為:


1
、氧化物薄膜和結的研究。用激光分子束外延方法,製備多種具有不同性質的氧化物薄膜、結和超晶格,研究它們的顯微結構和光電性質,並進行新的原理性器件的研究。


2
、衍射光學研究。用我們的方法,進行衍射光學元件設計和光學系統逆問題的研究,並逐步把研究工作從標量光學擴展到矢量光學領域。


3
、光合作用的超快過程研究。用超短脈衝激光技術,研究參與光合作用的蛋白質分子中的快速能量轉移過程,以了解光合作用過程的微觀機制。 

以上描述似乎沒有任何一項與超導有聯繫,他怎麼有資格被聘為國家超導專家委員會第二首席專家兼國家超導中心主任呢? 

再看看他的工作簡介描述:主要學科研究領域是光物理,他在這方面開展了多方面的系統深入的研究並取得開創性的成就。同時還在理論物理、凝聚態物理等研究領域的若干方面也作出了相應的重要貢獻。例如,在光學一般性變換、光學系統相位恢復問題、超短脈衝激光譜線超加寬理論、表面和界面的非線性光學研究、激光分子束外延和氧化物薄膜研究、高溫氧化物超導體研究等方面均作出了重要貢獻。 

一位國家超導專家委員會第二首席專家兼國家超導中心主任,做出的所有重要貢獻,基本上沒有高溫超導領域的,在後面的例如總共有6項中,前5項也都是光學方面的,只有排在最後的第6項,才涉及到高溫氧化物超導體研究。這讓人感覺到楊國楨簡歷的前後,極其不一致。 

以下檢索結果或許也可以說明進一步的問題。 

把“趙忠賢 陳立泉”兩個名字(這是這個獲得國家一等獎的第一、第三獲獎人)捆綁在一起百度檢索一下,可以發現有3160條檢索結果。再細看看後面檢索出來的條目,我們不難發現,這些條目是基本上和超導研究有關的,這說明這個國家一等獎的第一、第三獲獎人,的確是在做超導研究的,他們在一起發表的超導研究論文也不少。 

但如果把“趙忠賢 楊國楨”這兩個名字綁在一起百度檢索之後,筆者發現僅有297檢索結果。奇怪的是,檢索出來的條目竟然全部與超導研究無關——但趙忠賢和楊國楨是這個國家一等獎的第一、第二獲獎人呢? 

這位國家超導專家委員會第二首席專家兼國家超導中心主任,超導研究國家一等獎獲得者,居然就沒有查到他有什麼超導研究的文章發表,這是怎麼回事? 

筆者對楊國楨院士的第二點謎團是,旁人怎麼能夠容忍這項國家研究一等獎的第二獲獎人為楊國楨? 

1985年開始直到上個世紀末,楊國楨先生一直是中科院物理研究所的所長。是不是他利用了所長的職權,一方面給予了趙忠賢某種特別的支持,同時也施加了某種壓力,恩威並用,迫使趙忠賢要把這第二獲獎人的位子給了楊國楨呢?這當然是一種合理的猜測。但這種猜測,筆者認為可能性也很小: 

首先,這與趙忠賢的性格不吻合。筆者當年在物理所讀博士的三年間,經常聽到對趙忠賢的各種評價。趙忠賢早年在物理所就有個綽號叫趙老大,這個名字的本身,就有黑社會老大的那麼點意思,既然是老大,就誰也不怕。1996年,喬石到物理所來聽取中關村建設工程改造的意見,由這位趙老大做一個發言。發言當然應當就建設工程本身來展開。但這位趙老大一通海闊天空,大肆批評中央對基礎科學不重視,投入不夠,弄得喬石很難堪。當時趙忠賢是15大的候補中央委員,喬石是中央政治局常委,全國人大委員長,官比趙老大要大N級,趙老大都不怕,他還會怕楊國楨,送楊這麼大的好處?這可能嗎? 

其次,知識分子成堆的研究機構,與其他的官本位的機構還是不一樣的,不會出現官大一級壓死人的現象。當官的並不牛,這個研究機構的社會地位,不是靠當官去爭取過來的,更多地是需要該單位社會影響力大的人,要依靠這樣的名人才能把利益爭取過來,所以,也只有這樣的名人才牛氣。趙忠賢就是這樣的牛人:1987年做出高溫超導時,他當時雖然還是個副研,就已經是世界名人,到處作報告了。而這個國家一等獎在1989年評定的時候,當年其他領域並沒有任何成果的名氣能蓋得上高溫超導。這國家自然科學一等獎,早就是非趙老大莫屬了,絕不需要楊國楨這個當所長的去爭取。此刻的趙老大,還有什麼必要去送一個第二獲獎人,來巴結上司楊國楨所長? 

最後,即便趙老大有意把這個排名第二送給楊國楨,這個小組的其他人,也是不會幹的。國家自然科學一等獎,能在上面露上臉的,只有五元大將,誰不去爭呀,一發揚風格,機會可能就只能等下輩子才有了。當年,這個大獎的第三號人物陳立泉的研究生,是為這個成果是出了大力的,但當發現投稿的文章沒自己的名字時,一怒之下,當天晚上,就把導師陳立泉反鎖在二樓的房間裡,想製造出一起事件來,把事情搞大。陳立泉哪能傻到去報警?只好冒險從二樓的窗子口跳下去,還好沒摔出毛病。後來,物理所領導出面調停,給了這個學生出國機會,這事才算把利益擺平了。所以,這楊國楨什麼超導文章都沒有出,獲國家大獎卻排名第二,整個研究小組的其他人,肯定不會服氣的…. 

所以,綜上所述,這當中唯一的一種可能性是,這整個的趙忠賢小組,一定是有個什麼把柄抓在了楊國楨手裡。所以,這個小組才不得不把國家大獎排名第二、國家超導專家委員會第二首席專家以及國家超導中心主任的頭銜,拱手讓給了楊國楨。但是,楊國楨能抓到這個趙忠賢研究小組的什麼把柄?這就是筆者一直沒鬧明白的地方,直到前不久看到了科大校長管惟炎的回憶才茅塞頓開,下面將要談到。 

 郝柏林惡搞楊國楨事件的分析 

今年,網上流傳着一篇署名為鍾柯源(應為中科院的諧音)的文章,大肆批判郝柏林惡搞楊國楨的文章,該文認為郝柏林院士不是個東西,弄得楊國楨連續四次沒評上院士:1991199319951997年連續四次申報院士都敗北,直到1999年才最終評上。但在筆者看來,這篇文章即便描述的全部是事實,但其結論也是經不起推敲的:它沒有能夠回答這樣一個簡單的問題,郝柏林的惡搞,為何能夠得逞?院士選舉,不管怎麼說,還是要根據票數來的,郝柏林只有一票啊,一個巴掌,是拍不響的…… 

順便說一下,惡搞這兩個字,筆者第一次聽到,還是針對我和多維新聞網的。2002年,曹長青和我、還有方舟子等人,在海外發了大量的文章揭露楊瀾吳征這兩口子的假學歷和其他編造謊言的故事。結果這件事,在這兩口子發律師函控告多維新聞網、曹長青和我之後,達到了輿論的高潮。為此,我第一次聽說了還有一個詞叫“惡搞”,說楊瀾吳征被海外的華人惡搞了。但這次“惡搞”,有效果嗎?對其老公吳征似乎還有點效,此人當年號稱要為新浪網圈錢2億美元,結果失敗了,人也從新浪網的共同主席上退下來了。但老婆楊瀾依舊很火,現在她依然是中國人的偶像之一啊。所以,惡搞未必能成的……進而,筆者本人也被楊瀾吳征這兩口子“惡搞”了:那一年,我也收到了一個神秘的電話,電話里聲音還壓低了8,告誡我不要回中國去:這兩口子把我的材料送到了國家安全部,說我是境外敵對勢力的槍手,是個反動分子,為此,他勸我別再寫關於這兩口子的文章了,否則回國將被拒簽,即便回國也要被國安部監控的。說得好神秘啊!但這樣的“惡搞”,也沒搞成啊。這些年來筆者回國多次,好像都沒事。上次回國到上海,自己包里的3000塊錢一不留神被扒手扒走了,令我這個小人物,痛苦了好幾天。我想,我要是真的被國安部監控就好了,扒手就不會找我下手了。 

再回到郝柏林評院士的時候,惡搞楊國楨的這個事件上來。首先分析一下,郝柏林惡搞得逞,是因為楊國楨的學術水平不行,以至於活該被搞嗎?顯然不是。 

當年筆者在蒲富恪院士手下讀博,記得有一次,老蒲大概是在看了評院士的申報材料以後,向我們幾個學生大發感嘆:560年代的學部委員,在美國也是名教授。但到了我們這一代,在中國能當上院士的,大部分在美國怕連助理教授也當不上……這個評價雖然適合大部分院士,但可能並不包括楊國楨先生。因為楊國楨先生憑藉他和顧本源一起提出的楊-顧算法當選成了美國物理學會的Fellow。能成為美國物理學會的Fellow在美國一般也是資深教授了。這樣的Fellow在美國不一定當得了院士,但到中國來當院士,水平應當綽綽有餘的。 

另外,筆者有一個觀點,那就是評價一個人水平的高低,不能看他是不是能吹(前面談到的趙忠賢、郝柏林都是超一流的吹家),也不能看他的文章多不多(能申報課題搞到錢就能請人來產論文,產了論文再搞錢,可以形成“+論文”的互動鏈,所以文章多不說明問題),但聽聽這個人的學生的評價,可能會更能反映出其導師水平的真實情況。筆者在當年物理所的同學、師兄弟中,對導師評價最低的,就是趙忠賢手下的人,趙老大的吹和手下人的做,互不干擾——因為趙老大從來也提不出任何有價值的學術思想。但實事求是地說,學生們對楊國楨先生的評價,還是不錯的。整個中科院裡博士畢業生中,能得到中科院的院長獎學金特別獎的,每年只有幾個(筆者畢業那年也想撈一個院長特別獎,但只搞了個優秀獎),物理所這20多年來的歷史上的院長特別獎,總共加起來,也就34個人吧。楊國楨的學生就占了兩個。 

既然楊國楨先生不是學術上的原因當不上院士,那麼郝柏林惡搞得逞,是不是因為楊國楨得罪人太多呢?但依筆者的看法,這恐怕也絕對不是。凡是與楊國楨打過交道的人,對他的為人處世,無不佩服得五體投地。筆者只和楊國楨過了兩次招,雖然都是小事,但已深感楊先生的過人之處。特寫下來給各位網友欣賞: 

第一次是在我們1993級物理所博士研究生的迎新會上,楊國楨所長致完詞以後,問同學們有什麼意見,可以提出來。筆者當年被指定為班長(實際就是每個月去財務領工資發給大家),我當時想藉此機會,將楊國楨所長一軍。我隨口就一說,聽說化學所給了每人500元的新生安家費,我們這博士生也這麼大年齡了,還向父母伸手要錢不好意思,還有,許多同學都是外地來的,剛來比較困難……說到這裡,在座的其他同學情緒開始上來了,馬上就可能出現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向所長討錢的局面,這當所長的,一定難堪吧。此時此刻,所長該怎麼說,若說個再考慮考慮,或者先了解化學所的情況再說,那不就正中我們的下懷了嗎? 

楊所長當時怎麼說的?同學們,你們的工資待遇問題請放心,我們所里會嚴格按照國家教委和中科院的規定辦理,絕不會虧待大家。至於個別同學目前生活可能有困難,可以通過研究生處楊處長(當時也開會在座)向所里打個借條,以後從工資里扣就可以了。對不起,所里目前還沒有這樣一筆基金,因為過去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不過,那也沒關係,可以先從我個人的科研經費里借出來…… 

這話說得怎麼樣?一石三鳥:既堅持了原則,又體現了作為所長對同學們的關心,更沒給自己惹來任何麻煩:有誰真的會去向所長打個借條啊? 

另一件事情是,我們博士生剛入學時入住的宿舍靠近物理所的一個邊門,緊鄰力學所食堂,很方面我們就餐。但幾個月後,所內開了一個建築工地,為安全起見,就把這個邊門關了,我們去力學所食堂就要繞走正門,非常不便。為此,我們多次去和所里的門衛老頭交涉。此老頭長得一副蠻像,還特愛教訓人,說不行就不行,邊門必須關了,你們告到黨中央、國務院也沒有用。為此,同學們都唆使我去向楊國楨所長反映一下。我想了想,就我一個人去找所長論理,那哪能有什麼氣勢。正好,兩天以後,所里給我們研究生體檢。體檢那一天,我們30多號人集合在一起,浩浩蕩蕩地一齊開向楊國楨所長的辦公室。一路上,我們還在打趣,我們博士生班製造了一起集體上訪事件,倒是要看看我們的楊所長能怎麼辦。 

為此,筆者不得不佩服楊所長的應變能力:一看架勢不對,楊所長馬上就從辦公室走到門口來迎接,問清楚怎麼一回事以後,立馬給門衛打電話:先把邊門打開,別的事以後再說!電話那邊顯然沒有服氣,還要爭論,但楊所長這邊的電話已經“啪”,立馬就掛斷了。事情解決之快,後面的同學才剛剛走進所長辦公室呢,楊所長就發話了:同學們,問題已經解決了,大家都回去吧,今天晚餐,大家就可以走邊門了楊所長厲害吧! 

胡總書記對GCD的廣大高級幹部的要求是,要具有解決突發事件的應變能力。筆者在國內時,接觸的所有幹部中,楊所長在處理人際關係、施展應變能力方面,的確有天賦。他把持物理所所長位置的那十幾年,上到院士、下到勤雜工,個個都佩服楊所長。筆者在此建議:如果中共中央政治局要開設一個解決突發事件應變能力的培訓班的話,可以請楊所長去解惑,各位中央政治局委員所遇到的突發事件,若不知如何處理的話,可以講給楊所長聽,他定能提出好的解決方案來。至於中央政治局平時請些個所謂的科學家,去給中央政治局委員們講課,搞集體學習,不知有什麼學習效果沒有?世界上的其他國家,都沒有這麼個搞法啊…… 

話題扯遠了。這樣一位能力非凡的楊國楨所長,怎麼就會受辱於郝柏林院士的胯下?即便是過去的封建社會,雖說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真要出人命的時候,群臣下跪求情,皇帝老子也不能一意孤行吧?郝柏林院士再牛,也牛不過聖上吧,他怎麼能頻頻惡搞楊國楨得逞?再說了,楊國楨把持的這個物理所,整個1990年代,一直是論文、獲獎最多的大所,最近這些年,才被化學所超過。楊國楨所長這樣被郝柏林惡搞,他怎麼不反彈一下,讓科學院裡的領導,給郝柏林做一下工作。用現在的話來說,耍一下大牌,楊國楨還算有資格吧?但據我們所知,楊國楨所長院士四次沒評上,但每次都在忍氣吞聲,卻從來沒有表達過任何不滿,老楊怎麼能這麼委曲求全呢…… 

行文至此,筆者不說,網友們也能明白了吧。這楊國楨居然這樣地被郝柏林惡搞,而只能忍氣吞聲,更深層的原因,怕是楊國楨自己造的孽啊!這國家一等大獎,他不該伸手去要啊。做人不能太貪。不義之財不可得啊,要了這份不義之財,就要遭到八年評不上院士的報應啊…… 

楊國楨的被惡搞,更加添亂了這個國家超導一等獎的不解之謎。這當中,到底隱含了什麼不可告人的內幕啊? 

 管惟炎的口述記錄讓筆者茅塞頓開 

以上所有謎團,在筆者看了管惟炎口述記錄之後,立即恍然大悟,茅塞頓開。 

《管惟炎口述歷史回憶錄》是2002年口述錄音,並於2004在台灣出版的。筆者只是最近才在未名空間網站裡,才偶爾看到了“趙忠賢院士發現高溫超導體的經歷”的這一段: 

http://www./article/Physics/31167826_3.html 

特摘錄部分內容如下: 

朱經武作出來以後,一方面要搶先發表,另一方面怕人家抄襲以後也做出來,所以他除了剛剛送出去的文章動了手腳以外,另外就是在報紙上公布,開了一個記者招待會,由他的副手,只說發現了一個90K的超導體,不要說出來是什麼成份什麼東西,先公布一下。這個副手竟然把YBCO說出去,正好中共駐休士頓的領事館有一個人也參加這個會,這個人很機靈,馬上就傳真給科學院,科學院的周光召就派副院長胡啟恆(胡啟立的妹妹),到物理所找楊國禎,楊國禎就找了趙忠賢,告訴他趕緊將La換成Y,所以趙忠賢很快就做出來了,而且宣布說有100K,想壓倒朱經武,而且到現在還說是自己獨立發現的。人民日報頭版頭條,然後把我的名字也登出來,我還沾了這個光,給我恢復名譽了。趙忠賢因此當選為院士,而且又是中共中央委員,扶搖直上…… 

確切地說,這段文字讓筆者吃驚不小的,就是文中暴露了這樣一個“泄密”的過程: 

傳真給科學院 ==> 周光召 ==> 胡啟恆(胡啟立的妹妹)==> 楊國楨 ==> 趙忠賢 

這一條泄密鏈,完全解釋了楊國楨在這個國家一等獎“液氮溫區氧化物超導體的發現”所起到的作用:楊國楨不是參與了研究,而是把握了“泄密”的信息啊!楊國楨拿到了這個“秘密”,給誰不行,給誰誰得國家一等獎。若前述的那位中學化學老師的了這個“秘密”,可能也得國家一等獎,未可料也?!但楊國楨給了趙忠賢啊。怪不得,這是一場交易:趙忠賢小組不得不把國家大獎排名第二、國家超導專家委員會第二首席專家,以及國家超導中心主任的頭銜,拱手讓給楊國楨! 

這可能就是事件的真相。前面所述的一切謎團,就因這一“泄密”的過程,而徹底揭開。筆者這輩子還從來沒有過成語所說,“恍然大悟”、“茅塞頓開”的經歷,這算是第一次…… 

這一“泄密”鏈,涉及到當今中國的五位院士:周光召、胡啟恆、楊國楨、趙忠賢和陳立泉。這五位院士,周光召先生今年已經80齡了,胡啟恆、楊國楨也已經70多歲,趙忠賢和陳立泉也是快70的人了。人活到這個年齡,已經沒有什麼比“晚節”更重要的了。所以,筆者在此期待,這五位院士能夠珍惜晚節,向公眾導出事件的真相:這樣一個“泄密”的過程,到底是已故的管惟炎院士杜撰出來的呢,還是真有這麼一回事。 

在本文的最後,筆者還要補充一點:管惟炎院士所描述的這樣一個泄密過程,是符合中國駐外領事館與國內聯繫的通常方式的。筆者的一個親身經歷能夠說明這一點。 

筆者經營的網站,加國無憂網(http://www.51.ca)當年不慎被中國當局封網,結果許多移民回中國以後,就看不到我們的網站了,非常不便,如他們從國坐飛機回加拿大,需要尋找加拿大方面機場接送的,就找不到信息。所以,我們網站的1000來位網友,在4年前集體簽名寫了一封公開信,要求中國當局給我們網站解封。但這封公開信要交給誰,交到中國的哪個部門?我們也不知道,想來想去,只好通過中國駐多倫多的領事館轉交。所以,我們把公開信郵寄給了領事館。 

兩天以後,中國駐多倫多的領事館給筆者打來電話,說他們也不知道是什麼機構封的網,但可以直接傳真給國務院下屬的部級機構,為此問我是否知道,這應當是國家安全部管,還是國家公安部管?我說,我也不知道。對方就說,那就傳真給安全部吧(還是公安部吧),我都記不清了。我只是順便問了一句,你們傳真過去怕沒人理吧。對方說,你放心,我們會直接傳真給部長辦公室的。當時我還一驚,中國的機構講究級別的,這駐外的領事館是什麼級別?怎麼能夠直接傳真給國內的部長辦公室呢?但接下去的事情很順利。我們網站很快就被解封了,只是新聞部分國內還是看不到,別的就都可以看到了。所以,這說明,中國駐外的領事館,直接傳真給中國的部級機構的部長辦公室,可能是一條正常的信息傳遞途徑。 

在這一點上,管惟炎的口述:中共駐休士頓的領事館馬上就傳真給科學院,並讓時任科學院的院長周光召看到,這一點是完全有可能的,因為中國科學院也是個部級機構。 

最後,筆者期待,但願本文所談及的這一20多年前的學術迷案,能夠得到當事人的積極回應。但願它是否為學術欺詐這一疑問,能在不遠的將來,給民眾有一個明確的交待。 

趙平波 

2009127日於加拿大多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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