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科學新聞》上兩篇文章的一點意見--和鳴 |
送交者: yush 2009年12月26日21:35:09 於 [教育學術] 發送悄悄話 |
讀者來信:對於學術監督和媒體關係的思考 對《科學新聞》上兩篇文章的一點意見 和鳴 請原諒我不在這裡公開自己的姓名。把自己姓名公開出來,除了給那些喜歡對意見相左者不遺餘力的抹黑和人身攻擊的人增加一個靶子外,毫無其它意義。我我受過良好科學訓練、長期在美國大學裡從事教學科研工作並有正規職位的中國藉學者,對美國學術界的學術規範和違反學術道德的指控處理程序是了解的;第二,我本人長期關注涉及中國違反學術道德的爭論,對一些事情的來龍去脈有一定了解;第三,我於本文中涉及到的魏於全、司履生以及肖傳國、方舟子、邸利會、彭劍等既沒有專業上的聯繫也沒有個人的交往,沒有私恩或私怨。對我的觀點有不同看法請不要騷擾公開信的簽名者。 先談談我對媒體捲入學術道德爭論的看法。我認為第一,媒體不可能對學術爭論、尤其是專業性較強的爭論給出正確的權威的判斷和結論,否則學術發達的國家就不必建立那些學術道德委員會了;第二,任何個人在媒體面前都是無力的。當媒體捲入學術道德的爭論,尤其是帶有偏見的或結論性的捲入,只會把事實的真相搞亂,後果可能是可怕的、災難性的。一個例子就是2006年的司履生教授指控魏於全教授發表假論文事件。本來這是一個正常的學術的爭論,司履生教授也許對正常機制的處理意見不滿意(無論對Nature Medicine Journal 和中科院的舉報都沒得到他希望的結論),進而把事情捅到網絡媒體新語絲。藉助網絡媒體的力量,認定魏於全教授造假的輿論成了壓倒的聲音,眾口鑠金,積毀銷骨,魏於全教授的任何解釋都是徒勞無效的。認定造假的輿論甚至說出不公布原始數據就是做假。試問,如果有任何一個來自網絡的置疑,都要按輿論的要求公布原始數據,科學家還干不干正常工作了?大多數美國的大學處理這樣事情的程序很清楚:教授不必回應非正常渠道的置疑;任何學術置疑都必須提交學校的學術道德委員會;委員會允許雙方充分答辨;在學校的學術道德委員會無法得出結論時會邀請校外有關專家審核。教授只有在有關期刊或學校的學術道德委員會要求下才會公開原始數據和有關證據。司履生教授當然信心滿滿的認為自己的指控是對的,也顯然領略到正規渠道不規範的害處,雖然這不規範並不是魏於全教授造成的。可司履生教授顯然沒有意識到把自己的不滿捅到不可能有正確結論的網絡上實際上是藉助輿論左右學術爭論,這也是一種學術腐敗。而且他的指控也有可能是錯的!雖然我不是搞遺傳的,可我曾問過我們一起簽名的一個遺傳專家司履生教授的指控是否有道理。那位專家告訴我:如果這事發生在美國的大學,司履生教授的指控會被學校的學術道德委員在第一時間駁回,既不會要求重複試驗,也不會要求查看原始數據。道理很簡單:因為司的指控是對魏的文章原理的質疑,司教授並沒有重複魏教授試驗發現結果不吻合,而魏於全教授論文的結果在遺傳學原理上是成立的。更為可怕的是,2006年4月26日,中國權威的人民網居然對這樣一個顯然沒有造假結論的事件發表大標題報道《科技關注:現行科研體制還有多少個魏於全?”》(http://scitech.people.com.cn/GB/1057/4329701.html),要把魏於全教授釘死在造假的恥辱柱上。當時看了這樣的充滿偏見的報道我只有一個感覺:這也太離譜了,而且太可怕了。因為這根本就不是媒體能判斷的事、也不是媒體應該介入的事。人民網的編輯難道不知道培養一個合格的科學家國家和個人都需要花費什麼樣的心血和代價,而毫無道理的毀掉一個科學家也許只用他們的一篇文章?媒體可以這樣、應該這樣幹嗎? 我希望能促進祖國建立好的處理學術爭論、能讓當事雙方都有充分講話機會並由無利益衝突專家判斷是非的正規規範渠道;希望爭論的雙方能藉助正規規範渠道解決糾紛;希望國內的科技工作者能更關注正規渠道的建設和維護,能認識到學術爭論不是比誰的嗓門大,比誰關係硬、比誰能左右媒體,而利用媒體(包括網絡媒體) 解決學術爭論恰恰是一種學術腐敗;希望國內學術單位和學術管理機構一方面要嚴格按照程序處理好每一個舉報,另一方面對不是通過正常途徑舉報的網絡聲音不要回應和理睬;希望媒體,尤其是正規媒體,能善用自己的力量,媒體的記者編輯能提高素質和道德,不要捲入自己無法判斷的學術爭論中,讓先入為主的偏見左右自己的判斷。 2009年11月23日《科學新聞》雜誌第22期連發兩篇記者邸利會關於針對肖傳國教授“肖氏反射弧”手術的文章,《“肖氏手術”治癒率:85%,還是0%?》和《“肖氏手術”:尋訪讓志願者震撼》(以下簡稱邸利會文章)。我覺得有必要對這兩篇報道談些看法。先要聲明一點:第一,我不是這個領域的專家,我的判斷僅僅是基於常識。第二,支持肖傳國教授的宣傳,哪怕是包括CNN在內的美國主流媒體的報道,都不能讓我確信“肖氏反射弧”手術像肖傳國教授宣稱的那樣成功。CNN的報道也承認這個手術效果還需驗證。在美國批量手術愈後結果出來前,我既不相信85%,也不相信0%。 《“肖氏手術”:尋訪讓志願者震撼》最後兩句是這樣寫的: 科學新聞:你對在鄭州實施手術的醫生怎麼看? 劉琳: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能下得了手。 讀後的確我也被震撼(shock)住了。如果我是一個無嚴格科學訓練、對方舟子-肖傳國事件毫無了解的讀者,讀了邸利會文章會有這樣的感覺: “肖氏手術”不但毫無效果,而且謀財害命。肖傳國應該被繩之以法甚至審判槍斃。可是我偏偏受過嚴格地科學訓練並知道一些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讀後我震撼的是邸先生為什麼能這麼寫。 方舟子對於肖傳國的打假從一開始就是為肖傳國量身定做的。從肖傳國化名“昏教授”把方舟子翻譯抄襲《Science》期刊文章的事告到《Science》後,方舟子就一直在找誰是“昏教授”。當有人看到肖傳國申報院士的經歷與“昏教授”網上聲稱的相似並報告方舟子後,方舟子立刻以“昏教授現身”為標題開始了對肖傳國的“打假”。其實就是一個以冠冕堂皇的打假名義報私仇的事。在肖傳國訴方舟子案中,彭劍律師一直是方舟子的辯護律師,是一方當事人的利益共同體。《“肖氏手術”治癒率:85%,還是0%?》正文第一句話把彭劍律師定義為“公益訴訟律師”顯然是不合適的。同樣的問題也發生在《“肖氏手術”:尋訪讓志願者震撼》一文里。劉琳也不是什么正常意義的“志願者”,因為從2007年暑假起,劉琳就曾是彭劍律師事務所的實習生,這個“志願者”要是“志願”也只能是為自己以及一方當事人的利益去“志願”。這裡本身的公正性就值得懷疑。所以我看了邸利會文章當天就打電話給《科學新聞》雜誌,很遺憾沒有能和邸先生交談,但很高興能和另一位編輯進行心平氣和的有益交流。這位編輯告訴我《科學新聞》雜誌也與部分手術患者有直接聯繫,有些手術患者還有其它醫院出具的手術無效證明。這說明邸利會文章雖然接受的是方舟子一方的結論,但邸利會和《科學新聞》雜誌也並非完全沒有自己的調查。可我要在這裡指出的是:無論是彭劍律師及助手劉琳,還是邸利會先生及《科學新聞》雜誌,調查手段及結論的科學性都是值得置疑的。 對於醫學治療方法效果的檢驗,公認的方法是基於統計結果的對比試驗。但是檢驗治療效果必須由有過專業訓練的專家進行。由於每一個病人病情不同,就是一個成功的治療方法也不能保證對每個病人有效或有相同的效果,甚至有風險。這是常識。所以需要將進行治療和不進行治療的兩組病人由醫學專家進行對比,並給出統計分析結果。彭劍律師和《科學新聞》雜誌的調查顯然沒有遵循這樣的方法,從科學的角度講這樣的調查結論是沒有任何信譽的。 我在網上同樣看到了由美國泌尿學權威、密執根州Beaumont Hospitals (這是美國有名的一家醫院)泌尿科主任 Dr. Kenneth M. Peters 等在First World Congress on Spina Bifida Research and Care Urology會議上的的摘要,報告了對九個病人在他們醫院裡實施“肖氏手術”一年後的總結報告。(收錄在 JOURNAL OF UROLOGY Volume: 181 Issue: 4 Pages: 310-311, 原文在網上也可以查到:[medicalconference.spinabifidaassociation.org],順便說一句,這個結果獲得了會議的第三名獎)。網上也有中文翻譯: 背景:通過一個顯微手術連接腰骶運動神經,建立一個皮膚-中樞神經-膀胱的人工反射弧,以恢復脊柱裂病人的膀胱排尿功能,這個概念是肖氏介紹並提出。我們在這裡報告這一全新治療手段1年間的結果和經驗。 方法:9個病人,3男6女,中位年齡8歲,跨度從6歲到37歲。手術前,對他們進行廣泛評估。神經重建手術一直在神經生理指標監控下進行。術後評估包括:1個月後的神經系統的檢查,隨訪問卷調查和排尿動力學試驗,後者包括在術後3,6,9和12個月對肖氏反射弧的刺激。病人的隨訪要持續3年。 結果:9個病人中,5個在出生後24小時內實行胎兒脊髓膨出閉合手術,3個則在未出生時行子宮內脊髓膨出閉合手術,1個從沒做過手術. 平均手術時間是183分鐘,平均失血量為57毫升。手術中沒有出現任何不良症狀。病人在醫院平均時間是3.4天。手術後相關的症狀包括1個病人腳下垂,3個病人傷口滲液, 和1個病人長時間不能站立。1個月後,神經學檢查顯示有2個病人的走路得到很大改變,8個病人出現多多少少不同程度的下肢肌肉乏力,但隨着理療和時間的推移,他們恢復到或接近於術前水平。有趣的是,術後幾個月,有幾個病人突然感覺排尿能力變弱,或大便斷斷續續或便意增強,接着,情況好轉,能夠開始自我控制排尿和主動排尿。12個月後的尿流動力學複查發現,7個兒童能夠間續性自主排尿平均達133+75毫升,余尿119+125毫升,刺激反射弧相應皮膚,有7個兒童非常明顯出現排尿肌的壓力上升。總的來說,1年後,9個病人全部表現出通過人工反射弧引起的膀胱收縮能力和/或膀胱的主動排尿能力。術後1年,6個病人報告大便功能也得到恢復。有78%的病人說他們願意再次進行這樣的手術。 結論:自主排尿功能可以早在神經線路再造手術6個月後即出現。術後病人下肢肌肉乏力的症狀能隨着理療和時間的推移得到顯著改善。 雖然不是這個專業的,讀了這個報告我還是能理解一點肖式手術的意義、副作用和局限性(即使這是個成功的手術)。脊柱裂病會導致膀胱排尿功能障礙,進一步引起腎病乃至腎衰竭死亡。肖式手術就是為了解決膀胱排尿功能障礙將其他神經連接到膀胱上解決排尿功能障礙,避免腎病腎衰竭。肖式手術並不能完全解決脊柱裂病(說的不對請老肖等糾正),但能解決脊柱裂病引起的排尿問題。這是它的局限性,大概也是有些患者不理解的地方。可能的副作用是腳下垂、傷口滲液、長時間不能站立、下肢肌肉乏力等。這也好理解。動了神經必然會引起這樣的不良反應。問題是能不能完全或部分恢復。對患者來說,如果不能完全或部分恢復,用犧牲一條腿的部分甚至全部功能換取排尿功能恢復以避免腎病腎衰竭是否值得?這都是需要回答的問題。Dr. Peters 至少給出了初步可信的結果:1年後,9個病人全部表現出通過人工反射弧引起的膀胱收縮能力和/或膀胱的排空能力。這個結果是用科學的測量(尿流動力學)檢測出來的。而且,副作用有,但可以完全或部分恢復。 雖然Dr. Peters 的報告是令人鼓舞的。但我認為還有幾個問題:第一,九個病人樣本太小;第二,病人都是經過“手術前進行廣泛評估”過的,這些病人不經過肖式手術是否也有可能自主或用其他方法恢復膀胱排尿功能?第三,缺乏相似病人對比結果。我想在Dr. Peters 及其同行的後續報告中,我們可以期待對這些問題的回答。 對比Dr. Peters 的報告,邸利會文章中的用“沒有一例, 0%”的暗示顯然無法讓我信服。邸利會文章中寫道:“2007年暑期,……開始做電話尋訪。……但進一步的調查取證卻遇到了困難,主要的問題是缺乏資金支持。……2009年9月,當資金較為充裕之時,調查取證的工作再次啟動”。從時間上來講,我不得不懷疑“2009年9月調查取證的工作再次啟動”是為了報復法院在2009年8月從方舟子妻子賬號上執行了判決其輸給肖傳國的錢,顯然不是為了“公益”和正義。邸利會文章採信的是彭劍律師及助手劉琳的調查,這個調查僅僅是基於對患者的電話問卷和隨訪。沒有任何和膀胱排尿功能有關的科學實驗結果。即使是問患者的感受,如果暗示不需患者花錢就有可能得到醫療事故賠償金,患者的反應顯然會很不一樣。我也注意到了彭劍律師正在做的就是為了肖方官司,用募捐來的錢由他代理號召患者“免費”告肖式手術的醫療事故。這樣的調查,即使在美國,能有一個法庭會認為算得上是有效的證據嗎?劉琳顯然是學法律出身的。她去走訪看到的做過手術的患者經濟窘迫,她有沒有看過沒有做過手術的患者及家庭為了求醫是不是也已經家徒四壁了?顯然肖式手術是為了解決膀胱排尿功能,而不是脊柱裂病或癱瘓的全部。劉琳一再談到的“沒治好”到底是指脊柱裂病還是膀胱排尿功能?有的患者手術後期待脊柱裂病好,結果是不免失望的。劉琳的描述只有一條和沒能解決排尿有關的話(“花費1000元買尿不濕,現在不但沒有治好”),有些後遺症也和Dr. Peters報告的類似(“動過手術的腿就開始萎縮、變細”),可有些顯然無法肯定是手術引起的。如劉琳的描述中最讓人動感情的描述: “眉山的小孩……雙腿就不停地潰爛,後來不得已就截肢了”,這應該不是手術引起的。因為手術動的是一條腿的神經,怎麼可能引起雙腿潰爛截肢?而雙腿潰爛截肢恰恰是脊柱裂病後期的典型症狀。劉琳應該去看看,採用肖式手術的神源醫院收治的病人:“爬行女孩”小艷麗在被驢友發現時也已經到了不得不雙腿截肢的地步了([www.dahe.cn])。劉琳要是見了小艷麗,又該責怪哪家醫院哪個手術哪?我在這裡沒有責怪劉琳的意思,畢竟她沒有受過科學訓練。可是代表中國科學院聲音的《科學新聞》裡受過科學訓練的記者能寫出這樣的沒有科學上justification的文章來,我只能表示遺憾和震驚。我想彭劍或《科學新聞》如果質疑肖傳國自己聲稱的肖式手術百分之八十幾的成功率,懷疑那是假的、編造的數據,請按正常途徑,向中科院和科技部有關部門舉報,通過正規渠道調查。我堅持我的觀點:不經正規途徑的質疑,肖傳國和其他科學家一樣,應該而且也有權置之不理。 如果肖式手術是成功的(現在我還不能100%確信,後面我會解釋為什麼),不但是造福有膀胱排尿功能障礙的幾百萬脊柱裂病人和更多癱瘓病人的福音,它在神經科學上會是突破性的(很可能是劃時代),因為它證明了人類可以通過手術改變神經控制的作用和方式,為許多疾病的手術治療提供了一個全新的思路和方法。大概這就是為什麼Dr. Peters會在First International Symposium on Bladder Neuro-restoration and Nerve Rerouting 上發表“Recognition of Dr. Xiao's Scientific Contribution”(認識肖醫生的科學貢獻)演講的原因。但要證明肖式手術還需要經過長期的反覆驗證。關鍵是看多源的、基於對比的統計結果。美國有多個中心已經或準備進行這個手術。一、兩年裡我們可以看到他們的結果,可以和Dr. Peters 進一步結果互為驗證。如果證明無效,中科院和科技部有關部門一定會接受舉報,徹查肖傳國是否在自己聲稱的百分之八十幾的成功率上造假。那樣肖傳國在河南大規模運用“肖式手術”是有問題的,至少是不慎重的,他會承擔應有的責任。如果證明有效,肖醫生和研究者們一定會探討一些不成功的原因。比如天生的和後天的區別,神經的差別,患者體質和年齡的差別,都會對手術成功與否造成影響。作為一個中國人,我當然樂於看到中國人能做出世界級的頂尖結果。但是這種成果是否真實,只能用科學的方法驗證。這是唯一的途徑。這不是個人感情和期望可以決定的。 無論如何,我很高興的看到這個手術在美國展開了,至少不會讓這個可能是開創性的成果被網絡的噪音及不負責任的媒體用rumour所毀掉。網絡的噪音也是社會現象的一部分,好的正規途徑建立後它的市場只會越來越小。我只是希望正規媒體不要像一些網絡媒體一樣,墮落到成為黨同伐異、傳播謠言的渠道。因為如果美國多源的、基於對比的統計結果證明了這個結果,發表那樣不嚴肅的文章的正規媒體和相關人員只會成為笑柄。這是我不願意看到的,也是我在繁忙中願意花這麼多時間寫這篇文章的原因之一。 (編者註:本匿名來稿作者聲稱其為2006年120名上書中國政府要求治理學術腐敗的海外學者之一,但是在無法核實其身份之前,《科學新聞》刪除了相關表述,但是保留了所有其他內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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