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應建立一個怎樣的 NIH

這次非典災難, 暴露了我國管理體制的一些弊病, 也突顯我們的醫學 研究機制上的問題, 外國離sars很遠, 可他們的出sars研究成果很快. 最近, 陳竺等２２位院士聯名向國務院提交了《以非典型肺炎(sars)防治為切入點，構築預防醫學體系，全面加強我國醫學科學研究》的報告。其中一項核心內容就是以美國的NIH為樣板, 建造中國的NIH. 筆者曾在美國NIH(Bethesda, Maryland)合作過一段時間. 了解一些運作機制. 現就個人的一些印象發表看法, 請網友批評指正.

一方面, 中國的研究經費少, 但另一方面,中國的醫學研究部門並不少, 研究人員也不少, 就國家層次的研究生物醫學部門的有: 中國科學院, 中國醫學科學院,軍事醫學科學院,衛生部下屬的其它研究單位, 總後 下屬的其它研究單位等等. 由於部門眾多, 部門之間條塊分割, 缺乏 交流, 而且, 信息相互保密, 重複研究的項目多. 有限的資源浪費較大, 當然也就談不上宏觀上的協調一致. 而現行的中國醫學科學院給人印象最深的就是: 眉毛鬍子一把抓, 又搞研究, 又辦醫院, 又辦大學, 又辦藥廠公司. 結果是什麼都搞, 什麼都搞不好.

眾所周知, 美國NIH資助分院內(Intramural)和院外(Extraural)兩部分, 院外是指80%的經費資助全國的醫學院或著名醫院的研究. NIH不但組織院內各研究所的研究, 也組織專家委員會評審Extraural的項目申請和項目完成. NIH也有一小部分經費資助Intramural各研究所與Extraural的各醫學院合作.

這裡我主要想談Intramural的情況. Intramural部分有很多研究所, 有生物或基礎醫學方面的, 也有針對各種重大疾病的臨床研究所(包括一個臨床醫院, 即Clinic Center), 我特別要強調的是, 美國NIH的臨床方面的研究所(包括Clinical Center)與中國醫科院的幾個專科醫院有本質的區別:

(1)美國NIH的臨床方面的研究所(包括Clinic Center)集中創新研究, 簡單地說, 就是新藥(new medicine)和新的治療方案(new treatment). 不提供一般的醫療服務, 只接受一些規定的與NIH研究項目對得上號的病例, 願承擔風險的Clinical Trials(試驗者).

(2)這些病人(Clinical Trials)到NIH看病, 不需要支付任何費用, 而且 對於大多數病例, NIH需給病人支付一筆相當的錢.

我曾問過我合作的老闆, 為什麼NIH臨床方面的研究所,不提供一般的醫療服務, 他主要說了兩個主要原因:

(1)如果NIH研究人員兼做一般的醫生, 就不能集中精力做創新研究,因為美國醫生的責任大, 壓力也大, 時間忙(這與中國醫生一樣). (2)經費管理容易出問題, 因為Intramural的經費是用於集中創新的, 如果NIH 同時收取病人的醫療費, 不但課題預算難做,且對醫生個人而言,容易產生腐敗.

中國的NIH應仿美國NIH模式, 在增加經費的同時, 更主要是學習美國的管理體制, 把美國NIH的管理精華學到手.

建議:

(1)取消863, 973關於生物醫學方面的經費, 集中由NIH來操作, 並增加NIH的投入,

(2) 整合中國科學院一些研究生物醫學的部門 ( 如北方中心,南方中心, 微生物 所, 上海生命科學院, 武漢病毒所等等), 中國醫學科學院的部分所, 軍事醫學科學院, 衛生部下屬的一些其它研究單位, 總後下屬的其它有關醫學研究單位等等, 組成一些基礎醫學研究所.

(3) 從各個醫學院或大醫院抽調人馬, 針對各重大疾病, 組建專門從事的臨床創新研究的基地, 而不是將創新基地與專科醫院混在一起. (因為在中國有同樣問題, 即, 醫生的精力有限,壓力大, 不能專心研究, 另外, 也容易產生腐敗問題. 如一個大手術由於使用一點新藥而被免費).

如腫瘤中心, 心肺, 血管中心, 傳染病研究中心, 腎臟病中心, 精神病中心, 耳鼻喉中心, 口腔中心,神經病中心, 婦科中心, 兒科中心, 幹細胞與器官移植中心等等.

(4) 把北京市的一些原部屬的醫院改變成NIH的用地. 因為很多部已經取消了.而這些醫院的水平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