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口眾多，而可耕地面積遠遠少於世界的平均值，需要實行計劃生育。這個政策得到大多數國人的認同，也得到世界絕大多數國家的理解，關鍵是如何實行。

計劃生育可以同過避孕的方法而達到，也可以通過教育使人們不願意多生。但總會有一些在沒有計劃的情況下懷孕。在一個對計劃生育要求很嚴格的國家裡，如何對待這個沒有計劃的胎兒就有很大爭議了。

國際社會大多數人可以接受12周的早期流產，有些甚至認可16-20周的中期引產。父母和社會都在心裡上容易接受，而且對母體身體傷害都不是很大。但反對的殺害嬰兒，包括晚期強迫引產。

虎毒不食子。生物對下一代的愛護之情是天生而來，它在人和一切生物的基因中，是人類能夠繁衍到今日的重要因素。在一個沒有大饑荒的情況下，殺嬰是任何人類社會所不容的，不管是過去，現在和將來，不管是文明社會和是不文明的落後國家。任何殺嬰的做法不但不符合文明社會，是任何人類社會所不能容忍的。

成功的計劃生育和殺害嬰兒和晚期強迫流產沒有必然的聯繫。根據中國政府公布的數據來說，中國實行計劃生育30年來少生了3億人，但它沒有說這裡有多少涉及晚期強迫流產和殺嬰。而中國的人口基數很大，即使比例很少，實際發生的可能有千千萬萬。

那麼能不能找出一個比較人道溫和的辦法來杜絕或減少晚期強迫流產和殺害嬰兒例子呢？一個可行的方法是：在早期發現懷孕，早期結束壬辰。

通過肉眼觀察是很難從外觀上看出是否早期懷孕，懷孕12周肚子都沒顯大，胖一點的人懷孕14-16周肚子都可能不明顯。所以外觀上能看出時，已經是中期了。時間越長，母親對胎兒的感情越深，就越不容易放棄胎兒。從醫學上講可以早期發現懷孕婦女，就是用早孕試紙對尿液做檢查。

受精卵植入子宮時（受精後6天左右），由將來要發育成胎盤的細胞首先分泌的，在植入後的頭幾天裡，體內的這種絨毛膜促性腺激素（Human chorionic gonadotropin，hCG）水平會急劇升高。絨毛膜促性腺激素會從尿里排除，早孕試紙就是通過測尿里絨毛膜促性腺激素來判斷是否懷孕。

目前這種技術已經很成熟， 它的特異性（specificity）是98%，就是說在100測出沒有懷孕的人中，98個是沒有懷孕的。它的敏感性（sensitivity）也是99%，就是說在100個懷孕婦女中，它能測出99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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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排卵是第一天例假後14天左右時發生，在排卵後7-10天就可以用早孕試紙檢測出來。如果需檢婦女一個月作一次，那麼100%的婦女中懷孕的頭13周就有做三次尿檢，懷孕婦女基本上是100%都可以被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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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要做的是建立孕齡婦女每月強制性尿檢制度。就是說某些孕齡婦女每月都要作一次尿液檢查，看看是否懷孕。具體方法可如下：

1.     可將人群分為三類：

A． 18歲以下和50歲以上，不要作尿檢，也不必持證件

B．    19以上 至49歲以下，尚未生育者，和政府同意生二胎的，已做絕育的婦女，發給特殊證件，可以免檢。

C．其它人發給卡片，要求每月尿檢，尿檢結果和個人身份證號相連，輸入信息中心。

2. 尿液檢查可在醫院，診所，路邊的移動廁所進行。國家出資雇專人，建立路邊的移動廁所方面尿檢。婦女作一律免費。

3.  尿檢陽性者，可通知當地負責計劃生育有關人員，採取相應措施，包括勸導早期流產。

4. 加大科研投入，找出更方便易行檢測方法，如用指血（像測血糖那樣），唾液，氣味及一切可能檢測手段。

這個系統建立起來也很容易，政府只要建立一些活動廁所和相應的洗手裝置，工作人員在廁所站在路邊提供試紙和收尿的盒子，讀卡器（Scanner）和網絡連接。

受檢人來人到廁所邊，工作人員把收尿的盒子交給來人，來人進入廁所把尿尿入盒中，出來後交給工作人員，工作人員把試紙放入盒中，記錄下結果，工作人員用讀卡器將受檢人卡片刷一下，把檢驗結果的輸入信息中心，再把卡片交給來人，整個過程有就幾分鐘。

人們可能會擔心有人會做假，比如將事先準備好的尿液帶入廁所。控制這種情況的發生，可讓工作人員在受檢人進入廁所查看一下受檢人的手包。很多收尿的盒子就可以檢測尿液的溫度，比重和pH值，將洗手裝置放在廁所也是一個可行的辦法。以上的這些方法並不是萬無一失，但使作假有很大的難度。

尿檢很簡單，也很方便，迅速（幾分鐘),便宜（成本幾角人民幣一次），做起來不會令人尷尬。一個需要尿檢婦女每月在路邊或商場裡上一次廁所。它可能是在上下班的路上，也可以在出門買菜的路上。

一個母親懷孕2-3月和懷孕5-6月後對自願流產的態度肯定不同。早期發現會使懷孕女性更容易接受自願流產，有利於計生人員作說服工作。計生人員可根據信息中心，發現誰沒有作例行尿檢，電話催促。在早期發現婦女懷孕也可使計生人員從容地作孕婦的工作，不至於在時間倉促的情況下，強迫懷孕婦女晚期引產。

很少的人尿檢陽性，但實際上並不是懷孕，而是由其它原因造成的，這些原因可能是腫瘤細胞如葡萄胎、絨癌、支氣管癌和腎癌等。通過尿檢可能早期發現她們患了這些病，及時治療可能會挽救她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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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孕是無法保密的，到了中期後，它會自然顯現出來。只有計生人員才能有權接觸到信息中心，知道誰是在沒有計劃下懷孕，他們和醫務人員一樣，都有為孕婦保密的責任，擔心暴露個人的隱私是多慮了。

中國政府在計劃生育投入了很大的人力，物力，財力。在這些費用中，有一部分是是涉及晚期孕婦的。在早期發現孕婦和動員早期流產就可以把這部分費用節約出來，可以說是“失之東偶，收之桑榆“。

早期流產還有一個好處是有利於糾正男女嬰的不平衡現象。嬰兒的性別診斷絕大多數都是12周以後用超聲進行。在12-14周超聲嬰兒的性別診只有80%的可靠性 在（"First trimester diagnosis of gender" Ultrasound in Obstetrics and Gynecology 1999; 13:301-304）。所以絕大多數用於性別鑑定的超聲都是在15周以後進行的。12周前流產，人們尚無法知道嬰兒的性別，也就無法選擇性地留下男孩。

這個方法可以先在晚期強迫流產或男女嬰的不平衡現象比較嚴重的地方作試點。一年後看看晚期強迫流產是否減少會新生兒男女嬰的不平衡現象有無改善，並在試點中積累經驗。

用這個方法不能減少計劃外懷孕的數量，也不能減少人工流產數量，但可以減少晚期強迫流產和殺害嬰，把本來十分痛苦的事變成有兩到三分痛苦的事，把絕的多數人無法接受的事變成絕的多數人可以接受的事，把殘忍的晚期引產變成可以無痛的自願早期流產。

中國殺害嬰兒和晚期強迫流產只見於網絡的零星報道，人們知道的只是很少一部分，可能是冰山的一角。中國的人口基數很大，實際發生的可能有千千萬萬。即使人們無法完全消除晚期強迫流產和殺嬰, 至少可以減少一部分。這一部分可能是30%，50%，80%。 而千千萬萬乘以30%，50%，80%還是千千萬萬。實行計劃生育30年來少生了3億人，這其中如1%是靠晚期強迫流產和殺嬰造成的，那就是三百萬。如用這種方法減少50%，那就是一百五十萬，而實際數量可能遠遠不止於此。

變晚期強迫流產為早期流產不僅解除千千萬萬母親肉體和心靈的痛苦，也可使廣大參與計劃生育的工作人員和醫護人員少受良心的煎熬。

說明

作者寫這文章並不表明他贊同帶強迫性質流產。作者提出這個方法目的是流產能使副作用減少到最小的程度。沒有皆大歡喜的辦法，只能是兩害相權取其輕。

2. 本文已傳給聯合國人口基金駐華代表處和中國計劃生育的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