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目擊者的描述,飛機在落地前機頭上揚過大,尾巴先着地,之後整個機尾連同後翼脫落。而且在降落過程中塔樓沒有受到異常或請求緊急降落的報告。據一個乘客說,整個降落過程都很正常,直到接近地面跑到時,他才意識到高度不夠,如果照這樣,可能會在進入跑到前着地。當時正值中午,舊金山天氣晴朗,因此也不存在天氣問題。在這種情況下,駕駛員駕駛失誤的可能性幾乎為零。這是因為,在地面無線電導向系統和機內的自動降落系統的雙重監控之下。無論採用手動還是自動降落,飛機幾乎都可以做到精準無誤地“定點”降落,指哪打哪。
此次出處事故的飛機是波音 777-200. 這個機型是波音公司的金字號招牌。因為自從1995 投入使用以來,從未出過傷亡性事故。777-200的第一次事故是 2008 年1月, 當時英航(British Airway)BA38從北京飛往英國,就在希思羅機場降落時,發生了一次跟這次韓亞214 幾乎一模一樣的事故。幸好那次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BA38的事故原因也很詭異。從北京到倫敦的整個行程,基本上都是由自動駕駛系統操控。直到接近機場時,才改為副駕手控。異常就發生在翼展拉到最大(flap 30)而需要加大油門的一瞬間。這時,副駕駛發現發動機對加大油門的動作沒有反應。這時飛機離地面僅100多米了,但離機場跑道卻還有四公里左右的距離。多虧了機長果斷地收回翼展到flap 20,這才使飛機勉強地越過了一個建築和一條告訴公路和一排雷達天線。最後,重重地砸到了跑道前面的草地上。
對於NTSB來說,這次事故調查也成了航空史上最困難的調查之一。經過將近一年的排查,竟然毫無所獲。反複分析表明,飛機的所有系統都正常。就在專家們一籌莫展的時候,又有一架同型號的飛機發生了單個發動機在空中熄火事件。這是一架從上海飛往西雅圖的Delta 航班。幸好發動機在接近地面時點火成功。才沒有造成事故(另外飛機也可以用單個發動機着陸)。經過分析兩次事故的共同點,專家們似乎找到了事故的原凶。原來是燃料中的水份,會在某個特定的溫度範圍內(零下8-20C),結成小顆粒的冰晶,並吸附到輸油管的管壁上。經過大量模擬實驗後,他們發現了結冰的一個詭異規律。如果溫度低於-20c,燃料雖然也結冰,但不會吸附到管壁上。對飛機設計師們來說,燃料結冰現象本是個常識問題。因此為了防止油路被冰晶堵塞,在輸油管和發動機之間安裝有一個換熱器,用以給燃料加熱。問題就出在這個換熱器上。長時間小油門自動巡航,會使油路的管壁上吸附大量的冰晶,一旦加大油門,這些冰晶便會衝下來,集中到換熱器的入口處,將油路堵塞。這兩次事故航班,一個路經俄羅斯的斯伯利亞,一個要路經阿留申,溫度正好在形成吸附冰晶的範圍內。後來,所有的777-200 上的換熱器都換上了重新設計過的。
這次的韓亞214 事故,同前兩次事故如此相像,似乎說明冰晶可能並非真正元兇。如果真是這樣,那麼要想揪出這個詭異的真兇將會更加困難。原因到底是什麼,讓我們拭目以待。